云贵高原：金沙江古文化之楚魂

4.云贵高原——金沙江古文化

金沙江位于青藏和云贵高原上，从沱沱河流出，向南、东、北大转大折至四川宜宾，称为金沙江，古名丽水。沱沱河蒙语是“美丽的河”，藏语音为“玛尔曲”。它海拔4 533米，从飞机俯瞰其地貌：连绵不断的大雪山，嵌着明镜般的湖泊，耀眼的盐湖卧在淡黄色的大地上，河水流经宽阔的谷地，流速缓慢，水流散乱，时分时合，像一条美丽的发辫。

金沙江名称的由来，是指其支流雅砻江金矿砂的下向流。明代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中如是描述：金沙江“绕流丽江府，至北胜州，回环五百余里，出金者有数载”。长江流域自源头开始，流经青海、西藏、云南，进四川至宜宾，全长3 496公里，称为长江上游。除四川外，长江流域覆盖三省为303 124平方公里。

长江源头开始至玉树的河段长813公里，叫做通天河。玉树旧名结古，坐落在海拔3 700米的河谷盆地上，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镇。附近还有文成公主庙，庙中有文成公主像。文成公主是唐太宗抚养的宗族女，公元641年与吐蕃赞普（君长称号）松赞干布联婚。在她的影响下，汉族制碾磨、陶器、纸、酒等工艺以及历算、医药等陆续传入吐蕃，发展了吐蕃的政治、经济和文化。

金沙江经玉树出青海省，进入云南省西北，到石鼓东北，急转北流，两岸高山夹峙，峭壁耸立，即是著名的虎跳峡谷，深达3 000米以上，江面仅宽30—60米，长约15公里，江水穿行在峡谷中，急流飞泻，咆哮如雷，景色十分壮观，是世界最深的峡谷之一。金沙江再过玉龙雪山，主峰云岭有海拔5 596米，终年积雪，有现代冰川、多云南松、冷杉以及贝母、虫草、当归等药材。人们把玉龙雪山主峰比做擎天玉柱，与金沙江合称“玉璧金川”。

金沙江流域内最著名的古文化遗存，当属元谋人化石。1965年，中国地质工作者在元谋县上那蚌村附近的小丘上，发现了属于同一青年男性个体的猿人左、右上内侧门齿两颗。其后，又在此地进行了考察与发掘，发现了石器、炭屑和29种哺乳动物的化石等。其中，石器以石英岩为原料，主要形制是尖状器和刮削器。根据古地磁法测定元谋人的年代距今约170万年左右，其地质年代属于早更新世^[8]。这些情况表明，远在170万年以前，就有原始人生活在这里的大地上。他们已经学会并掌握了打制石头工具的技术，并且能把质地坚硬的石英原料加工成种类不同和用途不同的生产工具。在元谋人遗址中发现的炭屑，表明当时已经使用了火；发现的29种哺乳动物骨骼化石，则表明当时元谋人的经济生活主要是以狩猎为主。

云南省人口有4 596.6万（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数）。省会昆明位于云贵高原中部，海拔1 894.7米，是一座四季如春的“春城”。夏无酷暑，冬无严寒，“万紫千红花不谢，冬暖夏凉四时春”。昆明地处盆地中，四周群山环抱，晴空万里日照长，隆冬气候暖和，加之滇池对市区的湿度和温度有一定的调节作用，而构成一种温和气候。雨量年平均为1 000毫米，以6月份雨量最多，因此植被茂盛，花草繁多，热带、亚热带、温带、寒带植物兼而有之。

昆明自古以来，就是我国西南的边疆重镇。据公元前334年^[9]《汉书·西南夷传》记载：

始楚威王时，使将军庄蹻将兵循江上，略巴、黔以西。庄蹻者楚庄王苗裔也。蹻至滇池，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饶数千里，以兵威定属楚。欲归报，会秦由夺楚巴、黔中郡，道塞不通，因乃以其众王滇。变服，从其俗，以长之。秦时常破略通五尺道，诸此国颇置吏焉。十余岁秦灭。及汉兴，皆弃此国而开蜀故缴。巴蜀民窃出商贾取其作马、僮、髦牛，以此巴蜀殷富。

战国时期，楚庄王的后裔庄蹻于公元前334年开发滇池，其后楚怀王二十八年（公元前301年）又有庄豪入滇^[10]，都将楚国较先进的文化和生产技术传播到云贵高原。秦始皇统一蜀、楚后，建立郡制，汉武帝继秦制设置益州郡。诸葛亮南征时改为建宁郡，云南成为蜀汉的后方。唐初，在今昆明市区附近建置昆州。唐中叶至宋末，南诏、大理地方政权在今昆明城区筑拓东城。元设云南行省，置昆明县为中庆路治驻地，自此，昆明成为全省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马可波罗游记》中，称昆明是“壮丽的大城”。明清两朝相沿，属云南府。1928年，始设为昆明市。

昆明位于滇池东北，滇池周长300余里，水域宽阔，是我国著名的淡水湖。湖畔有万顷良田，富庶丰饶，被誉为“万里云山一水楼”的大观楼耸立其间。滇池外围有山，四面临水。因此，风景名胜星罗棋布，遍于城乡内外。作者于1940年读云南大学时，日军飞机经常轰炸昆明，学生闻警报即出校门，爬上出城躲避日军飞机轰炸的卡车，逃往郊外。昆明名胜古迹，多为亲身游历，现摘其最著名者如下。

大观楼：位于滇池北岸。绿树鲜花环绕亭榭长栏，幽静壮丽，悬挂有我国著名的长联。作者孙髯^[11]作于清乾隆年间，长180字，写尽山水秀丽、历史典故和作者感叹，对仗工巧，为历代游客称赞。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12]，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13]，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苹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14]芙蓉、三春杨柳。(www.xing528.com)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15]，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16]；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筇竹寺：坐落于昆明西北郊的玉案山上，岚翠四合，景色清幽。寺内有五百罗汉塑像，是光绪九年（公元1883年）四川书画家黎广修带徒弟5人呕心沥血历时7年才完成，塑像造型逼真，神态各异，独出匠心，别具一格，有高度的艺术价值，是我国“文化大革命”劫后仅存的500罗汉之一。

世界园艺博览会：1999年，昆明市举行世界性的园艺博览会。由于滇池的开发始于楚庄蹻，特设“楚园”，占地1 145平方米，以造园风格和植物配置体现楚文化的精髓。园内的许多植物为《楚辞》中记述的代表性植物，并与楚国中心地湖北省独有的珍稀树种合理配置，共栽植海棠、柑橘、水杉等30余种。

长江的主干流并没有经过贵州省，但长江的支流在贵州省内有乌江、跳河、清水江、赤水河等，因此贵州省属长江流域的土地面积有117 083平方公里，包括62个市县，占长江流域总面积6.5%^[17]。全省人口有3474.6万（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明朝始建省制。楚时名为夜郎，秦置黔中郡，故省名简称为黔。其地势西部高，中部稍低，一般都在海拔1 000米以上。古代交通极不方便，河流急湍不便航运，陆路山多而陡峭，直至20世纪始开辟公路。尤其是1935年时，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迂回于遵义四周，战争带来大小路贯通。抗日战争时期（公元1937-1945年），重庆为陪都，贵州为大后方，是湖南、广西、云南往重庆的必经之路，贵州陆路交通始畅通。因此，旧俗语“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概括了贵州的气候、地势和经济状况。在此，多凭自我记忆^[18]，简略叙述。

贵阳市：简称筑，位于贵州省中部乌江支流南明河北岸，是贵州省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是我国省会最小者。名胜古迹有黔灵山、花溪、南郊公园等。

黄果树瀑布：古名白水河，河水从80米宽、74米高的崖顶汹涌漫流，直捣潭中，有如银汉飞泻，轰雷卷雪，气势磅礴，令人惊心动魄，神魂摇荡。十几公里外，晴天远眺还可看到瀑布上的水雾弥漫如雨云，还可听到闷雷声。

明《徐霞客游记》^[19]云：又西二里，遥闻水声轰轰，从陇隙北望，忽有水自东北山腋泻崖而下，捣入重渊，但见其上横白阔数丈，翻空涌雪，而不见其下截，盖为对崖所隔也。复逾阜下，半里，遂临其下流，随之汤汤西去；还望东北悬流，恨不能一抵其下……随流半里，有巨石桥架水上，是为白虹桥。其桥南北横跨，下辟三门，而水流甚阔，每数丈，辄从溪底翻崖喷雪，满溪皆如白鹭群飞，白水之名不诬矣。渡桥北，又随溪西行半里，忽陇箐（音精，大竹林）亏蔽，复闻声如雷，余意又奇境至矣。透陇隙南顾，则路左一溪悬捣，万练飞空，溪上石如莲叶下覆，中剜三门^[20]水由叶上漫顶而下，如鲛绡（泛指薄纱）万幅，横罩门外，直下者不可以丈数计，捣珠崩玉，飞沫反涌，如烟雾腾空，势甚雄厉！

遵义：自古建制有军、府、县、市等名称，曾属四川省，清雍正七年（公元1729年）改属贵州，解放后设市，素为黔北重镇。1935年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此举行会议，确定毛泽东在全党全军的领导地位，现存有两层楼的会议会址。出产稻米、玉米、菜籽及药材等，为黔川物质集散地，尤以茅台酒闻名。

娄山关：位于遵义北大娄山顶，峻拔山峰之间，为黔北险地。1935年2月，中国工农红军长征途中，以惨重牺牲代价占领此地。几年后，此间秃秃山地，仍茫无人烟，可以想象当时战斗之激烈。现存毛泽东《娄山关·忆秦娥》词：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图4　金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