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佛教目录学的巅峰成果

佛教目录学的巅峰成果

时间:2023-12-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这里,仅就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智升《开元释教录》简略分析。智升的“大乘五大部”,成为中国佛教特征的象征。

佛教目录学的巅峰成果

三、《开元释教录》:中国佛教目录学的巅峰之作

有唐一代,佛经翻译、本土佛典撰写、佛典目录编排,都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就佛典目录来说,《大正藏》第55册就收录有道宣撰《大唐内典录》十卷及《续》一卷,靖迈撰《古今译经图纪》四卷及智升撰《续》一卷,明佺等撰《大周刊定众经目录》十五卷,智升撰二十卷《开元释教录》及《略出》四卷,园照《贞元续开元释教录》三卷,园照《贞元新定释教目录》三十卷等。这里,仅就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智升《开元释教录》简略分析。

《开元释教录》,智升成书于唐玄宗开元十八年(公元730年),关于此目录的结构和特点,我们先看智升本人的叙述:《新录》(指《开元释教录》本身)合二十卷,开为总、别。总录括聚群经,别录分其乘藏。二录各成十卷。这是说,前十卷是“总录”,后十卷是“别录”。

关于“总录”,智升的解释是:从汉至唐所有翻述,具帝王年代并译人本事,所出教等,以人代先后为伦【论】,不依三藏之次,兼叙目录新旧同异。这就是说,前十卷是根据历史年代记叙翻译的经典,而不论经典的性质,重在考证经典翻译的年代、名目以及翻译者的小传等,同时考察前代目录的得失。

关于“别录”:别录之中区分为七:一有译有本,二有译无本,三支派别行,四删略繁重,五拾遗补阙,六疑惑再详,七伪邪乱正。就七门中二乘区别,三藏殊科,具悉委由,兼明部偶。[8]这里的大部分,就其文字即可理解其意思,其他我们结合智升的解释和文本予以分析。

“有译有本”共计三卷,第十一到十二卷是大乘(智升称之为“菩萨藏”)经律论,也就是一般意义上现存的大乘经典,第十三卷是小乘(智升称之为“声闻藏”)经律论。智升除了罗列经典,还简略地列出译出年代,对于各前录中记录有矛盾的地方,智升予以考证、评述,对于同本异译也加以说明。但此中最大的特点是智升对《大般若经》、《大宝积经》、《大方等大集经》、《华严经》、《大般涅槃经》五部经典的品、会进行了详细的罗列、分析,并将所有大乘经典归并到此五大类经典中,形成了早期中国“大乘五大部”。同时,笔者注意到,智升对唐高宗永徽年间译出的十二卷《陀罗尼集经》也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并试图以此经典统辖所有密教经典。

“有译无本”相当于隋代二录中的“失译分”和“阙本”,在《智升录》的第十四、十五卷,分大、小乘,各占一卷。

“支派别行”,智升的解释是:支派经者,谓大部之中抄出别行。[9]也就是说,它是大部经典的“节译”,不同于异译,也不同于别译,这是智升仔细甄别的一些从大部经典中节译出来的经典,全部此类经典是已经在“有译有本”中罗列过的。仍分大小乘经律论。此为智升《录》的第十六卷。

“删略繁重”,智升说:谓同本异名,或广中略出,以为繁剩,今并删除。但以年岁久淹,共传讹替,徒盈卷帙,有费功劳。今者详挍异同,甄明得失,具为条目,有可观焉。[10]智升在此条目下列67部185卷,将其从佛典中删除。

至于“拾遗补阙”,智升的说法是:谓旧录阙题,新翻未载之类,今并详而具之也。所冀法轮无玷,慧日增晖,永烛幽途,恒沾沃润者矣。[11]这里很明显的分两类:一是以前的经录中缺载的,二是新近翻译以前经录未及录载的。除了前代翻译以前经录漏刊的,主要还是义净、实叉难陀等人的新译。另外还有本土著述40部638卷。

以上两类归入第十七卷。

“疑惑再详”,智升的解释是:疑惑录者,自梵经东阐,年将七百,教有兴废,时复迁移,先后翻传,卷将万计,部帙既广,寻阅难周,定录之人,随闻便上,而不细寻宗旨,理或疑焉。今恐真伪交参,是非相涉,故为别录,以示将来。庶明达高人,重为详定。[12]这里头列了14部19卷经典。

“伪邪乱真”,智升说:伪经者,邪见所造,以乱真经者也。自大师韬影,向二千年,魔教竞兴,正法衰损,自有顽愚之辈恶见迷心,伪造诸经,诳惑流俗,邪言乱正,可不哀哉![13]这相当于隋代二经录中的“疑伪”和“伪妄分”,智升此中检出392部,1055卷。这里值得注意的是,智升将中土的一些撰述同样斥为“伪邪”,包括所有隋代信行的三阶教作品。

以上两类归入十八卷。(www.xing528.com)

第十九、二十卷可以说是经过前十八章的梳理、探寻的最终成果,智升称之为“入藏录上、下”,共收录佛典1076部,5048卷,480帙,其中包括部分中土撰述。其具体的部卷如下:

大乘经,515部,2173卷,203帙。其排列方法是,按后世称为早期中国佛教五大部的般若、宝积、大集、华严、涅槃,外加密典六类排列,其余大乘经典无论部卷大小归入其中。

大乘律,26部,54卷,5帙。

大乘论,97部,518卷,5帙。其中21部155卷释经论,76部363卷集义论。即前者是解释经典,后者是发挥义理。前者如《大智度论》释《大品般若经》,后者如鸠摩罗什所译三论等类。

小乘经,240部,618卷,48帙。其排列方法为先列四《阿含》,按照《长阿含》、《中阿含》、《增一阿含》、《杂阿含》、别译《杂阿含》这样的顺序,再列其余小乘经典。

小乘律,54部,446卷,45帙。

小乘论,36部,698卷,72帙。

圣贤集,108部,541卷,57帙。

这里注意两点:第一,《入藏录》中经典均为智升撰写时现有的经典,智升都注明某经典多少纸。第二,“帙”,相当于现在所言“函”,智升所说多少“帙”,当然不是写作之前经典所排列的方法,它只出现在最后两卷的《入藏录》中,只能是智升完成了《入藏录》并得到认可之后,才能如此排列装帙。因此,它也是一部权威的手写《大藏经》,而且可以看出,它在当时已经成为一种定式。如果同隋代按照《众经目录》所形成的手写《大藏经》相比较,它的最大不同是,最后一类《圣贤集》中有30余部包括僧传、目录、游记中国人撰写的佛典及著作。

智升的《开元释教录》的影响不仅如此,参阅李富华、陈梅合著的《汉文佛教大藏经研究·附录一》所列《崇宁藏》、《毗宁藏》、《资福藏》、《碛砂藏》、《普宁藏》、《初刻南藏》等六部经典的目录一览,无一不是按照智升的《开元释教录·入藏录》的编写原则编排大藏,《开元释教录》及其手写的《大藏经》,实际上开启了中国佛教《大藏经》的源头。

智升的“大乘五大部”,成为中国佛教特征的象征。直到明智旭按照天台“五时判教”,重新将“大乘五大部”解释排列为:一华严,二方等,三般若,四法华,五涅槃,对后世中国佛教影响甚至超过智升。但清《乾隆藏》的编排依旧如下:大乘般若部、大乘宝积部、大乘大集部、大乘华严部、大乘涅槃部、大乘五大部外重译经、大乘单译经、小乘阿含部、小乘单译经、宋元入藏诸大小乘经、大乘律、小乘律、大乘论、小乘论、宋元续入藏诸论、西土圣贤撰集、此土著述。[14]此依然总体上遵循智升的《入藏录》原则,只是不再分隔开大小乘,按照总体的经律论排列,特别是大乘五大部的原则依旧保留下来。

概括长安佛教经录的贡献,按照智升在《开元释教录》开篇所言:夫目录之兴也,盖所以别真伪,明是非,记人代之古今,标卷部之多少,摭拾遗漏,删夷骈赘,欲使正教纶理,金言有绪,提纲举要,历然可观也。这是对经录产生的缘由、原则、方法、目的的最好说明,也是衡量经录质量的标准所在。长安佛教的经录,从道安的《综理众经目录》到隋代的三部经录,再到唐代若干经录最终达到智升的高度,是一个漫长的发展、完善过程,我们对所提到的前面四部经录再加分析、总结。

《道安录》(《综理众经目录》)简单罗列经典名目卷数,做了一些“辨真伪、明是非”的工作,但大小乘不分,没有吸取即使是写经录年代的重要佛典,但开创了中国佛教目录学,贡献不可没。隋代的《法经目录》(七卷本《众经目录》),仅仅列出大小乘经律论及各种撰集,但在总目录中保留“失译”、“疑惑”、“伪妄”,而不做过多评述,仅仅是名目的排列,而且丢弃了自僧祐《出三藏记集》以来考证译人及翻译年代的传统。费长房《历代三宝纪》,恢复到了僧佑的重翻译历史的传统,但体系芜杂,其最大的失误在于,没有对疑伪经进行甄别,甚至没有将这一工作自觉地纳入到写作当中,但他在长安首次做了运用目录安排《大藏经》的努力(第十四、十五卷《大、小乘录入藏目》)。五卷本《众经目录》摒弃“别生”、“疑伪”,并自觉意识到用可信的经典入藏,并将此付诸实施(抄写),但其同样摒弃翻译历史的考察,同时很自觉地将本土撰述排斥出《大藏》之外。这些都在之后的成熟经录写作中或继承、或摒弃,使得中国佛教一步步走向成熟、可信,最终形成中国版本的汉文《大藏经》,其历史功绩,在中国佛教史乃至世界佛教史上功垂千古。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