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人为集思广益起见,对于各友邦之文化,无不欢迎;以国体相同,而对于共和先进国之文化,尤所欢迎;以思想之自由,文学、美术之优秀,彼此互相接近,而对于共和先进国中之法兰西,更绝对的欢迎。本校定于暑假后,开法国文学一门,并于预科中招法文生;又与保定之育德中学、天津之孔德中学协商,均开中学法文班,以为卒业后开入本校之预备,皆吾人欢迎法国文化之计画也。今日承代表法兰西全国之公使柏卜先生惠临赐教,必于吾人输入法国文化之计画,增一强固之保证,吾人曷胜荣幸。
公使本法科学士,又毕业于政治学高等学校,历任欧洲各国及巴尔干诸国外交重要职务,最近为塞尔维亚公使。公使非独外交名家,且性情温和,而学问亦极精博,于历史问题,研究尤深,已多所刊布。近曾于《两世界》杂志中登《塞国出境记》即记战时出境之状也。今日承公使允赐演词,必有极亲切之言论,足以代表全法国之态度,而使吾人永不能志者。
柏卜公使所预备之演说词,已由柏良材先生译成华文,将为未谙法语诸君宣读之。
吾人更有一可喜之事,则公使来吾国时,其至友杜伯斯古先生适偕之而来。杜先生亦法科学士,并曾毕业于政治学高等学校及东方语专门学校,游历外国者十年,于巴尔干诸问题知之尤详。今复游历中国,兼为《巴黎时报》记者。《时报》者,法国最大之报,亦世界最重要日报之一也。杜先生所著政治史学之书甚多,而尤好文学,于诸大杂志中,亦多有其著作。今日将为吾人演说法国写景文学最近之进化,将举蒙派桑及比尔洛梯二家之文学以示例,对于吾人欢迎新文学之思潮,必能增无量之兴会也。(www.xing528.com)
抑更有进者,吾人既欢迎各友邦文化,则凡世界文化之重大问题,吾人皆有休戚相关之感情。如吾人闻德人近日破坏比、法、意国境之古迹,常为之叹息痛恨是也。今日正值代表法国文化之诸名人在座,吾人不能不联想及于法国学术界最近之不幸事,即有多数著名之学者,适于半年内次第去世是也。其最著者,为新孔德(Comte)学派之狄尔干穆氏(Durkham),新陆谟克(Lamarck)派之生物学家洛当台克氏(Le Dentec),裴尔纳尔(Barnard)派之生理学家之达斯特氏(Dastre),巴斯德学院之生物化学家之伯尔特郎氏(Bertrand),法国学院之中国学家沙完氏(Chavin),皆于学术界有重大之供献,而于短时期间相继去世,岂非吾辈所至为关切者与?且伯尔特郎氏尝致力于中国生物学诸问题,并热心于华法教育事业;沙完氏曾留学中国,搜集中国古物甚多,印有专书,在法国学院讲授中国学术。前数月于巴黎大学开法华学会,沙完氏曾有演说,阐明中国儒术之优点,尤足引起吾人特殊之感情也。
(此文1918年6月10日。)
据《北京大学日刊》第161号。1918年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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