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痢治疗-内科临证医案

七、痢　疾

医案一

余姨丈王某，年52岁。素有鸦片瘾，于4月患痢，初得寒热往来，大便脓血，昼夜20余次，里极窘迫，腹内疼痛，某医以为烟后痢，正中病者之惑。遂用罂粟壳、诃子、肉豆蔻、龙骨涩大肠之类，1剂而痢止。反加心胸胀满，腹内痛甚，闻食则呕，大便重坠，渴燥已极。此时脾胃之脉沉滑有力，肺脉沉数，确系湿热、邪毒正盛，误投堵塞之药，古云“实其实而死者”即此类也。余用涤洗汤：生地黄15克，槟榔10克，硼砂10克，黄连6克，枳壳10克，大黄18克，芒硝10克，当归24克，木通6克，生地榆12克，黄芩10克，甘草6克。水煎服。1剂大便五六次，所下之物，如鱼脑烂肉，诸症稍轻。又投1剂，诸症全失。后改用调理脾胃之药，十余日而愈。

【按】 本病乃由误诊又误投收敛固涩之品，一误再误，致变症蜂起。翟氏谨守病机，洞察病情，辨证求因，遂用荡涤积垢之大黄、芒硝、硼砂、槟榔以治其有形之标，清热燥湿解毒，凉血活血之黄芩、黄连、生地黄、当归、地榆以治其大便脓血之本，枳壳宽中以下其气，木通以利其湿，甘草和中以调诸药，俾积垢涤除，荡其病源，双管齐下，一鼓作气，安有不愈者乎。

引自《湖岳村叟医案》

医案二

邑东朱岗有王世钦者，年逾知非。5月患痢，所下之物，如水中白沫，大便艰难，少腹疼痛，如刀割肠，每日夜二三十次，服某医药无效。迎余诊治，胃脉浮数有力，浮则主风，数则主热，此乃胃经风热传于大肠，非寻常痢也。遂用羌活除风汤早晨服下，至晚间白沫减去，腹痛如故，原方加入硼砂15克，以涤肠胃秽腻，夜间泻下秽物极多，遂获平复。羌活除风汤：川羌活10克，香白芷10克，荆芥7.5克，防风7.5克，柴胡12克，紫苏叶6克，桂枝6克，全当归10克，杭白芍6克，川芎7.5克，硼砂15克，升麻4.5克，甘草6克。水煎服。

【按】 胃脉浮数有力，大便白沫而艰难，脉证俱见风邪之兆，用羌活除风汤疏风散热，再服加入硼砂以涤肠胃秽腻之物甚妙。

引自《湖岳村叟医案》

医案三

邑内廪贡生周廉卿，平生善饮酒，年50余。于4月患痢，大便鲜血，下坠腹痛，每日夜30余次，饮食大减，邀余诊治。胃脉洪大有力，肺脉洪数，此因酒湿生热，又感酷暑，血得热妄行，故为红痢。治宜凉血逐湿之药，方用：当归18克，生地黄12克，白芍10克，槐花6克，地龙6克，黄连6克，黄芩10克，牡丹皮10克，栀子6克，女贞子10克，茯苓10克，滑石12克，连翘10克，车前子10克，椿根白皮10克，甘草6克。水煎服。1剂轻，共服5剂，诸症皆除。

【按】 翟氏此方治湿热痢，热重于湿，化火伤血，症见下痢鲜红，里急后重，腹痛益甚，发热。试于临床，每用必获良效，真奇方也。

引自《湖岳村叟医案》

医案四

沙土岗楚姓妇，年近花甲。于大怒后，2月患痢，初病左胁大痛，饮食少进，所下尽是鲜血，寒热口苦，渴欲冷饮，每日夜五六次，每次下血约盅余。某医以为红痢，用治痢等药，三剂无效。请余诊疗，肝脉弦数，脾脉细弱，此因怒气伤肝，木旺克土之故。经曰：“肝藏血。”怒则肝叶开张，血不能藏，脾不能统，血流入大肠，大肠原非藏血之处，顺流而下，必然之势也。治宜平肝为本，健脾为标。方用：酒白芍40克，当归30克，川芎12克，生地黄12克，酒柴胡30克，青皮10克，广木香6克，香附10克，白术10克，山药10克，薏苡仁10克，扁豆10克，莲子10克，甘草6克。水煎服。1剂轻，2剂痊愈。

【按】 本案患者，病于大怒之后，诊得肝脉弦数，脾脉微弱，木克土证甚明，方以归芍为君，柔肝养肝，柴胡、青皮为臣，疏调肝气，诸药重用可谓得法矣。

引自《湖岳村叟医案》

医案五

西关马有才之女，8岁。3月患痢，大便白脓，下坠腹痛。某医用槟榔芍药汤不效，迁延月余，始邀余治，两尺脉细弱无力，脾脉更虚，此因中焦有寒不能消化，五谷尽化为白脓而下，故为白痢。治宜温补下焦元气以健脾土。余用右归饮加减，共服7剂，诸症痊愈。加减右归饮：熟地黄15克，山药10克，茯苓10克，巴戟天7.5克，补骨脂6克，肉桂4.5克，附子6克，炮姜6克，肉豆蔻4.5克，白术10克，诃子6克，炙甘草10克。水煎服。

【按】 两尺脉细弱无力，脾脉更虚，下为白脓，知是脾肾阳虚，寒邪作祟，急用温补兼以助阳之品施治，何其通达切当。

引自《湖岳村叟医案》

医案六

邑人赵文祥，年过不惑。7月患痢，红白并下，腹痛非常，寒热如疟，渴思冷饮，每日夜三四十度，如此半月，几无宁刻。迎余诊治，肺脉数而有力，脾胃脉缓而滞，此系瘟痢，当通因通用治法，遂用槟榔芍药汤加减，水煎服。二时许泻下乌泥色便甚多，明日病去四五，共服2剂而愈。槟榔芍药汤：槟榔10克，白芍12克，当归10克，生地黄12克，天花粉10克，金银花12克，川大黄15克，枳实6克，黄连4.5克，木通6克，知母10克，硼砂10克，甘草6克。水煎服。

【按】 肺脉数而有力，脾胃脉缓而沉滞，乃胃肠中有积垢不去，郁而化热，热邪上逆故尔。积垢不除，其病难廖，虽痢下，必用通因通用之法方可取效，舍此则不能倾其孽巢，遂遣大黄、枳实、硼砂之品，以荡涤积垢，2剂而愈，足资效法。

引自《湖岳村叟医案》

医案七

王风山，西南苏木岗人。8月患痢，昼轻夜重，便时大肠脱出，小腹奇痛，冷汗如雨，面色晦暗，迎余诊治。六脉细弱，大虚之证，幸王某壮年可治。余创一方，曰补气固肠汤：熟地黄18克，西洋参6克，肉桂6克，蛤壳10克，诃子10克，煅龙骨10克，牡蛎10克，升麻4.5克，茯苓15克，炙甘草6克，白术12克，辽五味子12克。水煎服。1剂轻，2剂又轻，5剂痊愈。(www.xing528.com)

【按】 翟氏所创补气固肠汤，对于久痢脱肛，气血双虚，元阳虚，阴寒腹痛等有良效。龙骨、牡蛎、蛤壳、诃子、五味子、升麻收敛固涩升提；西洋参、白术、茯苓、甘草、熟地黄为气血双补之品。干姜、肉桂温中通阳。配伍精当，组方井然，实堪效法。

引自《湖岳村叟医案》

医案八

邑东李岗李思忠，年52岁。得一子周岁未满，患红白痢，发热腹胀，呕吐乳食，大哭不止，请余调治。余视小儿左手纹色紫沉滞，知内有胎毒，又感时疫，所以患红白痢，幸而可治。遂用：槟榔3克，枳实3克，黄连2.4克，大黄4.5克，金银花6克，白芍4.5克，陈皮4.5克，生地黄4.5克，甘草3克。服1剂，下秽物3次，病去大半，原方减大黄，又服1剂，诸症皆痊。

【按】 诊断了如指掌，投药必中要害，病安有不愈者乎！甚巧。

引自《湖岳村叟医案》

医案九

天津郑某，年五旬。于孟秋得下痢证。病因：连日劳心过度，心中有热，多食瓜果，遂至病痢。证候：腹痛后重，下痢赤白参半，一日夜七八次，其脉左部弦而有力，右部浮而濡重按不实，病已8日，饮食减少，肢体酸软。处方：生怀山药一两，生杭白芍一两，当归六钱，炒薏苡仁六钱，金银花四钱，竹茹三钱碎者，甘草三钱，生姜三钱。共煎汤一大盅，温服。复诊：服药2剂，腹痛后重皆除，下痢次数亦减，且纯变为白痢。再诊脉左部已和平如常，而右部之脉仍如从前，斯再投以温补脾胃之剂当愈。处方：生怀山药一两，炒薏苡仁五钱，龙眼肉五钱，山楂片三钱，干姜二钱，生杭芍二钱。共煎汤一大盅，温服。效果：将药煎汤服2剂痢遂痊愈。

【按】 证脉合参，当系肝胆因劳心生热，脾胃因生冷有伤，冷热相搏，遂致成痢。当清其肝胆之热，兼顾其脾胃之虚。按欲温补其脾胃而复用芍药者，防其肝胆因温补复生热也。用山楂片者，以其能化白痢之滞，且与甘草同用则酸甘化合，实有健运脾胃之功效也。

引自《医学衷中参西录》

医案十

天津张姓幼女，年5岁，于孟秋得痢证。暑日恣食瓜果，脾胃有伤，入秋以来则先泻后痢。前因泄泻旬日，身体已羸弱，继又变泻为痢，日下十余次，赤白参半，下坠腹痛。屡次服药不愈，身益羸弱，其脉象亦弱，而左脉之力似略胜于右。鸭肝一具，调以食料，烹熟服之，日服2次。如法将鸭肝烹食2日痊愈。

【按】 按其左右脉皆弱者，气血两虚也。而左脉之力似略胜于右脉者，知其肝胆虚而挟热，是以痢久不愈。然此热非纯系实热，不可用过凉之药，因其虚而挟热，其虚又不受补，是必所用之补品兼能泻热，俾肝胆之虚热皆愈而痢自愈矣。尝阅李氏《本草纲目》，鸭肉性凉善治痢，鸭蛋之腌咸者亦善治痢，而未尝言及鸭肝。然痢之为病，多系肝火下迫肠中，鸭肉凉想鸭肝亦凉，此证先泻后痢，身体羸弱，其肝经热而且虚可知，以鸭肝泻肝之热，即以鸭肝补肝之虚，此所谓脏器疗法，是以奏效甚速也。且又香美适口，以治孺子之苦于服药者为尤宜也。

引自《医学衷中参西录》

医案十一

沧县杨某，年35岁。于季秋因下痢成肠溃疡证。因业商赔累歇业，心中懊，暗生内热，其肝胆之热，下迫致成痢疾。痢久不愈，又转为肠溃疡。其初下痢时，后重腹疼，一昼夜十七八次，所下者赤痢多带鲜血，间有白痢。延医治疗阅2个月，病益加剧。所下者渐变为血水，杂以脂膜，其色腐败，其气腥臭，每腹中一觉疼即须入厕，一昼夜二十余次，身体羸弱，口中发干，心中怔忡，其脉左右皆弦细，其左部则弦而兼硬，一分钟九十二至。龙眼肉一两，生怀山药一两，熟地黄一两，金银花四钱，甘草三钱，广三七三钱（轧细）。药共6味，将前5味煎汤，送服三七末一半，至煎渣再服时，仍送服其余一半。二诊：将药煎服3剂，病大见愈，一昼夜大便三四次，间见好粪，心中已不怔忡，脉象犹弦而左部不若从前之硬。因所服之药有效，遂即原方略为加减，又服数剂，其大便仍一日数次，血粪相杂，因思此证下痢甚久，或有阿米巴毒菌伏藏于内，拟方中加消除此毒菌之药治之。龙眼肉一两，生怀山药一两，熟地黄一两，甘草三钱，生硫黄八分（研细），鸦胆子（成实者60粒去皮）。药共6味，将前4味煎汤一大盅，送服鸦胆子硫黄末各一半，至煎渣再服时，仍送服其余一半。三诊：将药煎服2剂，其大便仍血粪相杂一日数行。因思鸦胆子与硫黄并用虽能消除痢中毒菌，然鸦胆子化瘀之力甚大，硫黄又为润大便之药（本草谓其能使大便润、小便长，西人以硫黄为轻下药），二药虽能消除痢中毒菌，究难使此病完全除根，拟去此二药，于方中加保护脂膜固涩大便之品。龙眼肉一两，生怀山药一两，大熟地黄一两，赤石脂一两（捣细），甘草三钱，广三七三钱（轧细）。药共6味，将前5味煎汤一大盅，送服三七细末一半，至煎渣再服时，仍送服其余一半。将药连服5剂，下血之证痊愈，口中已不发干，犹日下溏粪两三次，然便时腹中分毫不痛矣。俾用生怀山药轧细末，每用两许煮作茶汤，调以白糖令适口，当点心服之，其大便久自能固。

【按】 此乃因痢久不愈，肠中脂膜腐败，由腐败而至于溃烂，是以纯下血水杂以脂膜，即所谓肠溃疡也。其脉象弦细者，气血两亏也。其左脉细而硬者，肝肾之阴亏甚也。其口干心中怔忡者，皆下血过多之所致也。此宜培养其气血而以解毒化瘀生新之药佐之。龙眼肉为补益脾胃之药，而又善生心血以愈怔忡，更善治肠风下血，治此证当为主药。山药亦善补脾胃，而又能上益肺气下固肾气，其所含多量之蛋白质，尤善滋阴养血，凡气血两虚者，洵为当用之药。熟地黄不但补肾阴也，冯楚瞻谓能大补肾中元气，要亦气血双补之品也。此3味并用，久亏之气血自能渐复，气血壮旺自能长肌肉排腐烂。又佐以金银花、甘草以解毒，三七以化瘀生新，庶能挽回此垂危之证也。二诊方中用鸦胆子、硫黄者，因鸦胆子为治血痢要药，并善治二便下血；硫黄为除阿米巴痢之毒菌要药，二药并用，则凉热相济，性归和平奏效当速也。

引自《医学衷中参西录》

医案十二

天津施某，56岁。得噤口痢证。病因：举家数口，寄食友家不能还乡，后友家助以资斧令还乡，道路又复不通，日夜焦思，频动肝火，时当孟秋，心热贪凉，多食瓜果，致患下痢。证候：一日夜下痢十五六次，多带鲜血，后重甚剧，腹偶觉痛即须入厕，便后移时疼始稍愈，病已5日，分毫不能进食，惟一日之间强饮米汤数口。其脉左部弦而硬，右部弦而浮，其搏五至，心中发热常觉恶心。诊断：此肝火炽盛，肝血虚损，又兼胃气挟热上逆，是以下痢甚剧，而又噤口不食也。当治以滋阴、清热、平肝、降胃之品。处方：生杭白芍一两，生怀山药一两，滑石七钱，白头翁五钱，秦皮三钱，碎竹茹三钱，甘草三钱，鸦胆子（成实者50粒去皮）。先用白糖水囫囵送服鸭胆子仁，再将余药煎汤一大盅，温服下。复诊：将药如法服2剂，痢中已不见鲜血，次数减去2/3。其脉左部较前和平，右部则仍有浮弦之象，仍然不能饮食，心中仍然发热，然不若从前之恶心，此宜用药再清其胃腑必然能食矣。处方：生怀山药两半，生石膏两半（捣细），生杭白芍六钱，白头翁四钱，秦皮二钱，甘草二钱。共煎汤一大盅，分2次温服。效果：将药煎服1剂，即能进食，痢已不见，变作泄泻，日四五次，俾用生怀山药细末煮作粥，少调以白糖服之，3日痊愈。

【按】 石膏为治外感实热之药，今此证未夹杂外感，何以方中亦用之？答曰：石膏为治阳明胃腑有实热者之圣药，初不论其为外感非外感也。盖阳明胃气以息息下行为顺，若有热则其气多不下行而上逆，因其胃气挟热上逆，所以多恶心呕吐不思饮食，若但知清其热而不知降其气，治之恒不易见效。惟石膏性凉质重（虽煎为汤，仍有沉重之力），其凉也能清实热，其重也能镇气逆，是以凡胃气挟实热上逆令人不思饮食者，服之可须臾奏效。若必谓石膏专治外感实热，不可用治内伤实热，则近代名医徐氏、吴氏医案中皆有重用石膏治愈内伤实热之案，何妨取以参观乎？

引自《医学衷中参西录》

医案十三

彭某，男，年35岁。四川人，住云南省昆明市珠市桥。禀赋素强，偶停宿食，兼有湿热，于1929年9月15日夜起入厕，感受风寒而起病。初起即发热吐泻，头痛体痛，自汗而畏寒，继则下痢赤白，小腹痛甚，里急后重，每便仅一、二匙，日夜无度，小便短赤，噤口不食，脉来浮弦而兼紧象，舌苔白腻，舌尖绛。按病原系湿热挟食积阻遏肠胃，复感风寒外邪，闭束太阳经气运行之机，表寒外束，又有湿热内逼，以致身热下痢，此即所谓“协热痢”。法当表里双治，以桂葛汤解肌表之邪，佐小承气汤加黄连下宿食而清湿热。葛根12克，桂枝尖10克，杭白芍20克，大黄10克（泡水兑入），厚朴12克，枳实10克（捣），黄连5克，生姜10克，小枣7枚，甘草3克。次日复诊。服上方1剂始尽，即见汗出，汗后热退脉平，表邪已解，痢亦减轻，惟湿热食积尚阻遏胃肠，湿热内逼，痢未全止，每痢仍腹痛后重，遂以“通因通用”之法，拟大承气汤合滨芍顺气汤加减急下宿食兼清湿热。生杭白芍24克，生大黄12克（泡水兑入），枳实10克（炒、捣），厚朴10克（炒），槟榔12克，麦冬12克，广木香5克，芒硝5克，黄连4克。三诊，上方服后，得快利稀粪二三便，腹痛后重及赤白痢均减去十之七八，腻苔已退，稍进稀粥。惟小便仍短赤，思食冷物水果。此病状虽减而湿热痢毒未净，仍照原方加减主之。生杭白芍20克，生大黄6克（泡水兑入），黄连5克，厚朴10克，麦冬12克，玄明粉5克，广木香4克。服后又下出溏薄粪便2次，痢遂止，肛门稍坠，食量较增，小便尚赤。余热尚未全清，继拟下方治疗。南沙参13克，麦冬13克，木通10克，生杭白芍13克，酒炙大黄5克，厚朴10克。服上方后饮食复常，神形健如，痢止溺清、腹痛若失而瘥。

【按】 余遇下痢之证，身热头体痛有表证者，当即以桂葛汤先解表邪。若无表邪，则当头以凉下为急，如此疗法，无不效如桴鼓。苟不解除表邪，则身热不退，易转危笃。故《内经》中云：“痢证身热不休者死。”不行攻下，邪热痢毒亦不能除。若属久痢虚寒者，又当以温固之法治之。

引自《吴佩衡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