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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刊意义:探索说与不说间的文化园地

时间:2023-12-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它的首任编辑强调的是,要为上海读者提供“精神食粮”。后来周楞伽在《三十二年度的上海小说》中还谈到《万象》“贡献了我们不少宝贵的精神食粮”,而“足为此时此地的荒芜的文艺园地生色”,所以他感谢《万象》提供给沦陷区文人文学活动的阵地。

创刊意义:探索说与不说间的文化园地

一、创刊意义:“精神食粮”和“文化园地”

1941年7月《万象》在上海沦陷区创刊,正是上海文化空前萧条,出版界空前沉寂的时期。据《中国沦陷区文学大系》史料卷的统计来看,上海出版的杂志进入1941年,基本处于停滞阶段。后来,《万象》第一任主编陈蝶衣在回忆这段历史时,不无自豪地说:“上海出版界的沉寂空气,是由本刊的问世而打破的。”[1]陈蝶衣还说《万象》是“为文化尽一点力”[2]而创刊的,是“为上海文坛保留元气的一脉”[3],是为“保守既成的基业”的目的而发行的。这都表明了《万象》编辑者的文化使命感:这是一次自觉的带有抵抗性的文化实践。它的首任编辑强调的是,要为上海读者提供“精神食粮”。陈蝶衣这样叙述当时“一般读者对于精神食粮的迫切”:“许多读物相继停刊了!爱好文艺者的精神食粮愈趋贫乏;经营出版事业者都改了行。我们也知道:在这时候从事于文化工作,实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但我们愿意做人家不愿意做的傻子。”[4]这里所说的“精神食粮”有两个方面的意义,或者说是《万象》所拥有的“精神食粮”的两大功能吧。一是教育方面的精神食粮。《万象》曾发表文章,提出“对现教育制度的抗议”,尖锐地指出沦陷区学校已堕落为“浮而不实”和“商业化的‘学店’”[5],占据了上海学校的大部分,而学校有许多课外活动,比如“运动会、游艺会、强迫运动、童子军的活动,这些全如排列好的节目似的”,还有“在上课之内有作为‘课余’的教材与练习,课余又有课余的活动”[6],成为学生不堪承受的重担。这样的强制性教育不但“学无所用”,而且严重摧残了学生的身心健康。学费高涨,夺走了无数贫困学生上学的机会。正是在这样的完全失败的教育背景下,《万象》担起了满足体制内外的青年读者的“求知欲”的重任,“不是单纯以消遣为目的”,而用“足以遣愁益智的译作”滋养青年读者。刊物因此规定要“多刊载学术方面的文字”和问题讨论,“侧重于史地及科学常识的介绍”和历史人物的分析,医学、法律电影戏剧、自然界现象、动植物和海外风光、饮食等多样的主题始终占有《万象》的重要篇幅。仅第1年第1期36篇文章中有关历史人物和科学、医学、文学知识的就有12篇,占百分之三十之多,这体现了《万象》编辑对人文知识教育的重视。另一方面是《万象》还要“给读者开拓一点胸襟”,提供精神“寄托”的食粮。编者说:“不希望《万象》成为有闲阶级华丽的客厅中的点缀品。”《万象》始终保持和现实生活的密切联系,深切感受着沦陷区日常现实给读者的精神压力、汉奸势力和日伪政权对上海市民的精神麻醉和控制;《万象》中的许多作品都真实地描绘了都市下层市民日常生活的困难和残酷,倾诉了青年学生在日常生活中的精神苦闷,这些都能在读者中引起自我认同感。《万象》的故事就是他们自身的生活故事,阅读这些自身的故事使他们被压抑的悲愤和不平得以抒发与释放。

《万象》第二任编辑柯灵选择接编《万象》,是因为它保持了政治上的清白,“在敌伪对新闻出版的严密控制下享有相对的自由,还可以为抗战文化迂回曲折地做点工作,起点作用,对敌伪方面,可以说是一种无形的示威”,因此《万象》可以作为一个阵地,“使‘五四’以来的进步文学运动,即使在外国侵略者的刀尖底下,也能够维系而不致中断”。[7]《万象》在柯灵的主持下,成为进步爱国作家的“堡垒掩体”[8],它继续培植和保护了一批有才华有影响的沦陷区新老作家。柯灵认为《万象》提供和满足了“人们似乎仍然不能不设法排遣自己”的空地,“他们执笔的目的多数只是一种寄托”[9]。可以说,《万象》给沦陷区文化人提供了一个透气的空间。(www.xing528.com)

1943年12月17日《社会日报》上曾发表以《关于万象》为题的文章,好几位上海文化人都表示,“能读读柯灵先生所编的《万象》,我们是幸运的傲儿了,因为我们已嗅到些文艺园地中所开的花朵的清香气氛了”[10]。《文潮》的主编马博良则说“打破上海杂志界号称‘综合性’的混乱,《万象》今后是自有其特殊的风格了,每期芦焚的小说及若思的散文都非别种刊物可以看到,我敢说,在今日,只有《万象》放在手上摊开还能说声充实”[11]。后来周楞伽在《三十二年度的上海小说》中还谈到《万象》“贡献了我们不少宝贵的精神食粮”,而“足为此时此地的荒芜的文艺园地生色”,所以他感谢《万象》提供给沦陷区文人文学活动的阵地。楼适夷在《历史的刹那间》译者后记里也说“《万象》是在敌伪统治下,上海文坛群丑猖獗,进步文艺完全窒息的时期,唯一冒着残害的危险,艰苦地支持了狂海的独木舟”。唐弢说《万象》“发动留居上海的作家,使他们重新提起笔来”,促进了“沉睡的缪斯醒来”,而它的出现,“确实是大海中的帆影,雪地里的萌芽,代表着几年来作者和读者共同一致的心愿”。[12]

陈子彝曾经写词表达《万象》出版的意义:“此身何地妥行藏?举目风云尽可伤!自是君家有殊识,盱衡时代著文章。输将德智益群生,国粹光华集大成;岂复洛阳嫌纸贵,一编人手看风行。奇情说部幻楼台,羽檄流星诗句催;大道能宏天下士,珊瑚尽入网罗来。阐扬文艺此精神,皮里阳秋语语真;宇宙无言涵万象,书城壁垒一军新。”[13]另一位作者则有《〈万象〉出版奉题长句》:“何物乾坤力万纷,无穷桑海黯风云。谈天何必逢邹衍,击壤徒劳梦放勋。欲诉鸿蒙探众始,遂凭豹雾养奇文。才名我爱陈惊座,跌宏衰时笔未焚。”[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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