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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思维方法:舍象和具象如何影响现代社会

时间:2023-12-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五节舍象和具象在现代社会,长期的抽象思维已经产生了足够丰富的语言概念,用语言概念进行的思维已经是人类主要的思维方式。为了使“六个找准”更具有可操作性,我们也可以把一个完整的抽象思维的分析、归纳、演绎、综合过程看作下面两个过程:舍象的过程和具象的过程。该舍象的因素未做舍象,该假定的地方未做假定。表面上已经舍象,实际上却没有舍象。二是舍象前对事物的剖析和分类的错误。

战略思维方法:舍象和具象如何影响现代社会

第五节 舍象和具象

在现代社会,长期的抽象思维已经产生了足够丰富的语言概念,用语言概念进行的思维已经是人类主要的思维方式。目前,在多数情况下,抽象思维已经度过了以创造新概念为主的时代,抽象思维现在面临的主要挑战是将已有的语言概念准确化和将已有的概念间的关系条理化。

正如上一节所说,在实际问题中,我们平常所谓的动脑筋想办法,无非就是运用抽象思维方法来做到“六个找准”:找准一个概念的全部下层特殊概念;找准一个概念的全部并列特殊概念;找准一个概念的上层一般概念;找准一个概念的全部下层部分概念;找准一个概念的全部并列部分概念;找准一个概念的上层整体概念。

但是,在实际工作中做到六个找准又谈何容易!我们也已经说过,抽象思维方法是一种具有哲学意味的叫法。在更具有应用性的意义上,抽象思维方法也被称作因素分析方法或概念分析方法等等。一个概念代表的一个事物也叫一个因素。想一想现实事物的千差万别和千变万化,想一想事物之间相互联系的纷繁复杂,想一想我们的任何一个实际问题所涉及的众多因素,如果我们在进行这种概念性思维时不经常对照前面已经描述过的各种规则,思维偏离现实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就抽象思维而言,如果我们把古希腊亚里士多德时代对形式逻辑的锤炼算做开始打基础,把近代工业文明和科学繁荣算做开花结果,这中间整整经历了几千年的时间。很明显,在思维的抽象化程度方面,西方社会的起步早于东方。但在工业文明产生之前的几千年里,比起虽然乱无头绪但很具体实在的原始具象思维,抽象思维一点也没有显出优势。我们现在明白了,抽象思维进化缓慢实质上就是“六个找准”进化缓慢,而“六个找准”进化缓慢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我们并没有非常清晰地认识到它就是抽象思维方法的本质。

现在我们毫不怀疑,由于抽象思维的复杂性,任何一本企图称为科学理论的论著,如果作者不愿意系统地检讨一下它与抽象思维的“六个找准”规则的一致性,读者甚至作者本人都有被非理性的思维所迷惑而误入歧途的危险。把进入科学殿堂比作进入地狱之门毫不为过。许多著述从局部看处处呈现光彩,但从方法的系统性和逻辑的严谨性方面则又经不起推敲。就如同精美建材的杂乱堆砌,毫无结构美可言。

为了使“六个找准”更具有可操作性,我们也可以把一个完整的抽象思维的分析、归纳、演绎、综合过程看作下面两个过程:舍象的过程和具象的过程。

我们先看舍象的过程。

现实中,事物的因果联系总是千头万绪,混乱不堪,代表事物因果联系的语言概念数量繁多、涵义复杂、歧义迭出,而解决实际问题的时间性又要求我们必须在纷繁复杂中快速归纳出相关因素或概念。面对这杂乱的众多因素,如果我们实在做不到西瓜芝麻尽收囊中,那么我们就舍掉芝麻要西瓜。我们通常可以不考虑一些无关紧要的因素,即假定许多因素暂时不存在或不起作用,这也就是所谓的把许多作用因素舍象掉。

显然,这个舍象过程有两层含义:

一是凡被我们判断为非本质的或无关紧要的因素,都被我们假定为不起作用或其作用可以被忽略。这使我们研究的问题得到初步简化,保留下来的因素被我们形成一个个概念。

二是对保留下的这些要素或已形成的概念,我们再一步一步地分别舍象掉或忽略掉它们的区别和不同,这些区别和不同暂时被想象为不起作用,这使我们研究的问题更加简化。然后根据它们显著的共同性分别形成一个个更深层次的概念。这时,舍象的作用就是舍掉不同找出共同,经过多层次这样的反复,直到找到最终的共同根源。这个最终的共同根源或最终的基本概念通常被抽象思维方法认为是最重要的影响因素、作用力量或事物的本质。

舍象过程就是在众多因素中先寻找重要因素或本质因素的过程。如果人类的大脑注定做不到面面俱到,如果人类的大脑注定要漏掉一些因素,我们起码要保证不能漏掉本质因素,漏掉本质因素比漏掉普通因素更可怕。

需要引起警觉的是,舍象时有些被假定为完全不起作用的因素不是因为其缺乏现实的重要性,而是因为它们与其他保留下来的因素之间缺乏某种共性,没有这种共性,它们就无法和保留因素一起在更高的层次上被归纳。抽象思维方法回避对这些因素的考察。这些是第七章描述科学具象思维方法时将研究的内容。

同样需要引起警觉的是,舍象的做法并不是天然的公理,它只是从为人类有局限性的思维提供一种便利性出发的。这种便利性有没有可能导致非科学化,第七章也会论及。

即使我们已用较准确的概念和范畴完成了对事物的剖析和分类,从开始进行舍象起,我们就也必须像进入雷区一样小心翼翼,慎而又慎,才不至于抽象思维工作刚刚开始,就犯下下面的错误:(www.xing528.com)

一是舍象不科学、不准确。

不该舍象的因素被舍象,不该假定不变的地方做了假定。这往往在不经意间遗漏了本该发生作用的因素,接下来的以偏概全,以点代面,以个别代一般等就不足为奇了。更可怕的是,人们犯这种错误时脑子里甚至都没有舍象或假定的概念,就自发地、天然地和不知不觉地在舍象和假定的条件下展开了推理和论证,把只在舍象掉一些因素和假定一些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才成立的东西当作无条件的普遍性规律,也就是在暗舍的假定条件下进行思考和推理。例如,如果你在真空管中看见了羽毛和铁块以同样的速度落下,你在告诉别人羽毛和铁块下落速度相同时,千万不要忘记了真空管这个前提条件。

该舍象的因素未做舍象,该假定的地方未做假定。这往往造成主次因素不分,推理混乱无序。犯这种错误有两种情况。一是有意识地试图同时说明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但是在现有的抽象思维模式和思维条件下,这除了告诉人们起作用的是多种因素外,不会得出任何有意义的更进一步的结论(后面关于科学具象思维的探讨会再次涉及这个问题)。从抽象思维的角度看,最好不要把舍象过程和以后的具象过程混在一起,人们只有把事物剥离得只剩尽可能少的因素时,思维和描述才显得游刃有余。另一种情况是不知不觉中在暗含的非假定条件下思考。表面上已经舍象,实际上却没有舍象。

二是舍象前对事物的剖析和分类的错误。

这个错误往往发生在前一个错误之前。我们曾假设进行舍象前对事物的剖析和分类准确无误,实际上这里是犯错误最多的地方。

我们进行舍象的目的,就是透过繁杂的表面现象把一些较本质的或最本质的作用因素与非本质的因素分列开来,进而观察和描述这些本质因素之间的作用关系或规律。显然,挑出这些“本质”因素并把它们按照“本质”的程度分层次排列出来,是我们进行抽象思维的第一步。我们是不是剔除了问题的非本质要素?我们是不是保留着问题的本质要素?方法论提出了这个问题,但不幸的是它不能提供现成的答案,一切判断都要看它有没有照顾到我们所研究的问题,都要看它同经验材料相核对时的偏差程度。但无论如何,我们随时都要用逻辑树的概念去映照前进的每一步:主干是什么?主干之上的分支有几个?有没有遗漏的分支?有没有多出的分支?每一个分支上有多少枝条?有没有遗漏的枝条?有没有把其他分支上的枝条误算进来?有没有把枝条误算成分支?有没有把分支误算成枝条?我们要了解一个特定的科学家的成就,就必须试着鉴定他的这一过程。

随着事物的发展,随着条件的变化,决定事物分类和是否舍象的标准也在变化。以前的非本质要素现在可能成了本质要素,以前该舍象的现在可能不该舍象;以前的本质要素现在可能成了非本质要素,以前不该舍象的现在可能应该舍象。例如,中国在20世纪80年代考虑消费需求问题时可以把股市因素舍象掉,但在目前股民数量已经上亿的条件下,股市起伏已经开始对消费需求产生重大影响,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被舍象的因素。再如,中国在20世纪80年代考虑失业问题时可以把农民因素舍象掉,但在目前离开土地谋生的农民数量已经上亿的条件下,户籍意义上的农民就不再是考虑失业问题时可以舍象的因素。

即使我们非常小心地避免了上述几种错误,较高水平地完成了舍象过程,比较准确地抓住了深藏在事物内部的“本质”规律,但由于舍象过程已使我们进入了虚拟世界,已使我们远离了现实和真实,要想让我们好不容易抓住的本质规律在具体的、活生生的现实世界中较准确和科学地发挥指导作用,就必须让那些被我们假定为暂时不起作用的各要素再一个一个地重新作用起来,就必须认真地继续完成抽象思维方法的第二个过程——具象化过程。

我们现在讨论具象过程。

因撰写《资本主义发展论》而闻名的保罗·斯威齐说,具象是“现代理论家们称之为‘连续渐进’的方法,这个方法的含义是,由比较抽象的东西,一步一步地推向比较具体的东西,即在研究的连续阶段上,逐步舍弃简单化的假定,从而使理论有可能对越来越大的现实领域加以考虑和做出解释”。

抽象思维的具象化过程同样有几个人们常犯的错误:

一是刚作完舍象过程,总结出一些两两要素之间的内在作用规律,就如同懦夫一样半途而废,根本就不愿向具象的现实世界再迈进一步,而是自我陶醉于虚拟的抽象世界里。更糟的是,有人忘记了自己的“规律”是在一个高度的抽象水平上推导出来的,它决不能成为对未来的具体预测,他们的抽象“成果”一旦涉及现实的指导意义,就必须考虑到现实的更多方面。它的现实正确性不但同它是在什么抽象水平上被归纳出来的有关,而且同演绎进行到更具体水平时所必须经受的一系列修正程度有关。在社会科学领域和社会实践中,这样的错误比比皆是,它们给人类社会带来了数不清的灾难,以致产生了另一种极端的哀叹:理论无用!例如,当我们中国进行民主法治方向的制度变革时,我们不但要不停地探索民主法治的本质,还要从这个本质出发,演绎出各种实现民主法治的具体方案。省略演绎过程和仅仅靠口号引导人们的变革行为的时代早已过去。

二是具象不是再一次把每一个两两因素之间的作用关系或因果联系分别罗列出来,这是舍象过程应完成的工作。具象应该描述这些同一层次的因素共同发生作用时的情形,要考察概念的“整体”与“部分”的数量属性关系,即要考察各因素的“作用力”的合力的大小和方向。

在社会科学领域,面对这项工作的难度,只有极少的理论家迎难而上,多数都止于再一次把每一个两两因素之间的作用关系或因果联系分别罗列出来。后面会讲到,受人类思维水平所限,我们把所有概念外延的数量属性都近似地假设为线性的,即都是同一条直线上的矢量,可以直接相加减。接下来要做的是判断出每个因素的作用方向,要么是正方向,要么刚好是反方向。再接下来就是判断比较每个因素的作用强度,社会科学一般不能很精确,但强弱的比较还是必需的。最后根据合力的方向和强弱粗略地判断事物的发展方向和速度。

应从逻辑树的主干出发,分层次地进行具象。在每一个具象层次,既不能遗漏每一个相关支干因素或枝条因素,也不能随意加进不相关因素或其他层次的因素。如此高的逻辑要求对社会科学是一个考验,但这的确是衡量理论水平高低的重要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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