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变革对就业的影响

二、产业结构变化对就业的影响

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的就业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根据日本内阁府就业人数统计,1990年日本全社会就业人数达到6 462万人,比1980年增长近10%;2000年就业人数增加到6 531万人,但累计增长速度仅达到1%左右;2000—2005年期间,就业人数下降,累计减少了2%,由增长转为下降是一个历史性的变化,表明在经济增长放缓的背景下,由于产业技术和劳动生产率水平的提高,经济增长对就业增长的带动作用逐步缩小,甚至导致就业总量的下降。分产业看,第一产业就业人数基本延续了长期以来的负增长趋势,90年代累计下降了31.4%, 2000—2005年期间进一步下降了13.4%,实际上主要受第一产业GDP逐步缩小因素的影响;第二产业就业人数90年代和2000—2005年期间连续下降,其中制造业下降幅度分别达到16.7%和11.6%,成为拉动全部就业增长放慢并转为负增长的主要因素;第三产业就业人数80年代以来始终保持增长趋势,2000—2005年期间仍然累计增长了3.5%(见表11—4)。总体来看,第一产业和第二产业就业快速减少,第三产业就业持续增长是90年代以来日本就业形势变化的主要特点。

表11—4　日本就业增长形势

资料来源:根据日本内阁府《国民经济核算报告》数据计算。

在以上增长背景下,日本就业人员的产业分布结构发生了较大变化。第一、第二产业的就业比重持续下降,其中第二产业的下降幅度较大;劳动力向第三产业的集中程度进一步提高,1990年第三产业就业比重为58.3%,2000年上升到65.2%,2005年上升了3.6个百分点,达到68.8%。动态来看,90年代以来第一产业就业比重的下降趋势有所放缓;第二产业就业比重下降趋势加快;第三产业就业上升效果趋于明显(见表11—5)。

表11—5　日本就业结构的变化

资料来源:根据日本内阁府《国民经济核算报告》数据计算。

在非制造业中,就业比重出现下降的主要有建筑业、批发零售商业、金融保险和政府服务;其中下降幅度较大的行业是建筑业、批发零售,比重分别由1990年的9.7%、17.1%下降到2005年的8.7%、16.9%。就业比重出现上升的行业主要有电力水煤气供应业、服务业等,前者提高了0.1个百分点,后者累计提高了11.3个百分点(见表11—6)。可见,以居民和社会服务为主的服务业就业增长是维护全社会就业稳定的主要影响因素。

表11—6　日本非制造业就业比重的变化

续前表(www.xing528.com)

资料来源:根据日本内阁府《国民经济核算报告》数据计算。

以上分析表明,就业结构及其变化与按照GDP计算的产业结构及其变化趋势基本一致,20世纪90年代以来,尤其是2000—2005年期间产业结构变化对就业结构和就业增长形势的直接作用十分明显。

维护就业稳定增长是重要的宏观经济目标之一,尤其在逐步高度化的产业结构调整过程中如何尽可能降低调整成本、减少可能对就业带来的冲击是政府的一项主要任务。那么,日本产业结构的变化对就业增长的影响程度究竟有多大,可以通过综合指数分析方法进行评估。全社会就业人数的变化主要受三个因素的影响:一是GDP的规模;二是就业边际需求弹性;三是GDP的产业结构。其中就业边际需求弹性实际上是劳动生产率的倒数,因此,劳动生产率是影响因素之一。按照这样的关系,通过计算综合指数,可以对三个因素对日本90年代以来就业增长的影响程度进行分析。

首先,从全部产业来看,1990—2000年期间,由于GDP总量的扩大,日本全部产业的就业增加了17.1%,即仅仅这一因素就导致就业人数增加了1 021万人;由于就业需求弹性下降,即劳动生产率提高因素的影响,就业下降了9.2%,相当于减少了646万人的就业,值得注意的是由于GDP产业结构变化的因素,使全部产业就业下降了4.8%,相当于减少了307万人的就业(见表11—7),即技术和资本密集型行业比重上升,劳动密集型行业比重下降也是造成就业减少的原因之一。这些特征除影响程度的差别之外,与1980—1990年期间的因素分析结果相近,说明90年代基本延续了80年代的变化趋势。其次,从制造业来看,增加值总量因素对就业增长的促进作用非常明显;劳动生产率和产业结构因素导致就业下降,结论与全部产业的特征一致。

2000—2005年期间,日本全部产业的就业累计下降了1.8%,减少就业人数107万人,改变了80年代以来的稳定增长趋势,进入就业下降的阶段。从三个因素的影响来看,GDP总量扩大,使就业上升了7.5%,增加455万人就业,低于90年代水平;就业需求弹性下降使就业下降11.5%,减少748万人就业,相当于同期GDP总量扩大就业增加效果的1.6倍;产业结构变化使就业增长了3.2%,增加186万人。三个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是就业人数下降,主要是由于就业需求弹性下降,即劳动生产率提高影响就业下降的幅度比较大。另外,与90年代不同的是,这一时期产业结构变化是有利于就业增加的。结合制造业因素分析结果,由于制造业内部结构变化对就业的影响也是负的,说明全部产业结构变化对就业增长的促进作用主要来自非制造业,尤其是劳动密集型服务业增加值比重的上升。

表11—7　日本就业增长的影响因素分解

注:根据下列关系计算:就业总指数=GDP总量指数×就业需求边际弹性指数×增加值结构指数。

资料来源:根据日本内阁府《国民经济核算报告》数据计算。

以上分析表明,失去劳动力价格优势的日本,在近几年中通过服务业的扩大和发展来促进就业增长,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因制造业技术升级和结构调整而减少的就业需求,对于稳定就业作出了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