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西方议论“民粹主义”
互联网的诞生,大大地改变了世界,这是发明它的科学家们始料不及的。据我所知,上世纪80年代,美国几位专家为了互相利用对方电脑里的资料,把几台电脑连接起来,有点儿弄着玩的意思。谁承想,他们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现在有人称之为“全球网络时代”。
互联网说到底是个工具,不过这个工具太方便、太大众化了,人人可用,随时随地可用,以至于形成了一股威力无比的信息洪流。它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有人把它比喻为从魔瓶中逸出的魔鬼,人类一时对它有点儿茫然不知所措。
今天想说的,不是黑客攻击之类的话题。人们知道,美国已经利用互联网干扰了伊朗浓缩铀离心机的运转。英国《金融时报》网站6月26日发表题为《说出网络战争的真相》的社论,说:“如今,军队首脑将网络称为继陆地、海洋、天空和太空之后的第五大战场。一个国家终有一天能够通过网络战争使另一个国家的基础设施瘫痪,这并非不可想象。”
今天想着重说说的是互联网对于社会管理的巨大挑战。这是世界各国政府都面临的大问题。有了互联网,可以说人人都是自由摄影师,人人都是记者,人人都可以拍电影。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当然是好事,可以让每个人都可以自由表达意见,发泄喜怒哀乐,争取自己的权利。问题是,倘若群情沸扬,众口嚷嚷,到底听谁的?
现在西方已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们把这种现象称为“民粹主义”(populism)。欧洲最近经常提到这个词。从词义上看,大概是“唯民是从”的意思。美国《纽约时报》外事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最近去了一趟欧洲,回来写了一篇文章,题目就是《民粹主义的兴起》。
他说:“社交媒体和上网手机将全世界连接在一起,正在改变各地领导者和被领导者之间的对话性质。我们正在从主要自上而下的单向对话,转向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的势不可当的双向对话。这有许多好处:更多的参与、更多的创新和更多的透明度。但也可能出现参与过度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领导人始终要听取大量的声音,从而成为这些声音的俘虏。”
当俘虏的情况已经发生。澳大利亚前外长亚历山大·唐纳最近对记者说:“许多领导人受到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的监督。这并没有让其中最优秀的人感到气馁,但公众的嘲讽和持续的反应正在让他们更加难以做出明智的决策。”(www.xing528.com)
看看欧洲就明白,深陷主权债务危机的国家,现在面临的一个大问题是:缺少能鼓舞他们的人民迎接当前挑战的领导人。在多党议会民主的制度下,议员不但不敢得罪选民,而且总要想方设法满足他们的有些显然不合时宜的要求。难怪大家哀叹,当今世界政客太多,政治家太少。
西方学者把眼下的一代人称之为“习惯于短期满足的一代”,他们习惯于信用卡透支,不懂他们父母说的什么“把富日子当穷日子过”。当他们面对需要通过长期艰难的过程来解决的危机时,显得很不耐烦,常常火冒三丈。他们可以在网络上大肆表达不满,这就给当政者出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如果只是看看民调结果,追踪博客内容,清点网站上的帖子,就以为能准确找到民意所在,那就可能被误导。如果人人这样“跟随”,那么怎样领导呢?
美国《全球主义者》在线杂志7月17日发表国际和治理问题专家埃米·扎尔曼的文章说:“不仅是政界领导人和国有媒体,连普通老百姓也能掌握全球传播的手段,这明显削弱了国家的力量。在这种情况下,实力——在国际舞台上达到预期目的的能力——在很大程度上源自民众如何看待和解读他们身边及他们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
那么,有什么好办法,让民众能够比较理性、比较实事求是地看待和解读身边事呢?有人说,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把真相告诉人民,并同他们一起讨论该怎么办。
美国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多夫·塞德曼写了一本书,题为《怎么做》,主要论点是“没有什么能比真相更能鼓舞人民”。他说:“告诉真相最重要的部分在于它实际上把你和人民结合在一起,因为当你信任人民,告诉他们真相时,他们也会信任你。……当你们了解同样的真相时,你们就会开始共同解决问题。这是走上更好道路的开端。”不过,弗里德曼叹息道:“这一点我们并没有在当今美国、阿拉伯和欧洲的领导人身上看到。”
西方的这些议论,其实对各国都有启发。在我们漫长的革命和建设史上,多次出现过“群众说咋干就咋干”的偏颇,也能及时听到“要做群众的领导,不要做群众的尾巴”的提醒。在当今的新潮流下,更要有高瞻远瞩的眼光和历史担当的大无畏气魄,永远同人民在一起,领导人民走向更加美好的明天。
2012年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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