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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格森的自问自答:西方学者的反思

时间:2023-12-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弗格森的自问自答在当今的西方学术界,倘有人不知道尼尔·弗格森的大名,那就有点儿孤陋寡闻了。上述六点讲的都属于好的方面,弗格森似乎没有正视其消极的影响。已经21世纪了,弗格森应该从人类发展的大道上想想问题,软件也该有升级版了。现在来说说弗格森的第二个问题。对于中国,弗格森倒是表现得比较通达。弗格森承认这一点“发人深省”。看来,弗格森是赞同基辛格的这种看法的,这对于西方学者来说,实属不易。

弗格森的自问自答:西方学者的反思

弗格森的自问自答

在当今的西方学术界,倘有人不知道尼尔·弗格森的大名,那就有点儿孤陋寡闻了。此人身兼哈佛大学历史系和商学院两个学科的特聘教授,既能从故纸堆中挖掘出新奇的历史观点,又常能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金融现象做出惊人的分析。

他不是老教授,今年才46岁。要知道他学问有多大,看看他写的一些书名便可见一般:《战争的遗憾:解读第一次世界大战》《世界的银行家:罗斯柴尔德家族史》《帝国:不列颠如何构建了现代世界》《巨人:美利坚帝国的兴衰》《世界的战争:20世纪的冲突与西方的沉沦》《货币崛起:世界金融史》……他的观点是否正确姑且不论,对于一个能在历史长河中穿越、在不同学科间纵横的人,你不由得对他高看几分。

这位1985年毕业于牛津大学的学者,1964年出生在英国格拉斯哥。2004年被《时代周刊》评选为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百人之一。他的许多著作都有中文译本。去年11月,他应邀到我国访问,在北京太庙里饶有兴味地看了钟乐、武术和女子鼓乐表演。古老的紫禁城引起了他的遐想。他很希望同中国学者讨论两个问题:西方为何能在紫禁城建成后的500年间不仅控制了中国,而且控制了世界?而现在西方主导世界的时代是否已经终结?

现在知道了,他之所以想同中国人探讨这两个问题,是因为他当时正在写一本书。这本书现在出版了,书名是《文明:西方与其他地方》(CIVILIZATION:THE WEST AND THE REST)。在书中,他自己对这两个问题作了解答。

关于第一个问题,他认为西方走强是因为具有其他国家不具备的六个“杀手级应用软件”(他自创的名词,由此可见他的学术风格):竞争、科学革命、法制与代议政府、现代医学、消费型社会职业道德。他说:“这六个杀手级应用软件是西方取得支配地位的关键所在。”

仔细琢磨一下这六点,一方面觉得有道理,每一点似乎都不错;另一方面,却总叫人有一种恐怕不尽然的感觉。西方近500年的后来居上,确实与这六点分不开。但资本主义如何发家的,并不是全靠这六点。从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的切身感受来说,他们更多的是看到了“船坚炮利”和“舶来品”对民族工业手工业的摧残,更不要说鸦片对百姓身心的毒害了。去问问黑人,问问印度人,他们一定会有很多话要说。

西方近代启蒙运动冲击了神权王权,大大张扬了个人,纵容人的欲望无限放大,形成物欲横流天经地义、合理合法的氛围。这是商业上追求利润最大化在伦理和法理上的表现。凭借这股似乎不可阻挡、拼命也要发财的力量,资本主义高歌猛进,客观地说,既带来了文明,也带来了问题和灾难。上述六点讲的都属于好的方面,弗格森似乎没有正视其消极的影响。(www.xing528.com)

关于资本主义的发家史,包括马克思、恩格斯在内的许多西方理论家都有过精辟的分析,这里就不详论了。若从中国传统的学术视角看,似乎弗格森只重视了“术”,而没有重视“道”。六个软件虽然都管用,但那也只属于“术”的范畴。已经21世纪了,弗格森应该从人类发展的大道上想想问题,软件也该有升级版了。

现在来说说弗格森的第二个问题。西方正在衰落,但他认为这种衰落主要不是西方本身出了大问题,而是其他国家“下载了”这些软件。他说:“中国人接受了资本主义,伊朗人在科学上奋起直追,俄罗斯引入了民主制度非洲人逐渐开始利用现代医学,而土耳其变成了一个消费型社会。”换言之,新兴国家一旦也有了这六个软件,西方就失去了竞争优势。他认为当前的这场金融危机,就是在经济力量大规模地从西方向东方转移的大背景下出现的。

对于“下载”软件的说法,值得商榷。是的,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一大批国家摆脱了殖民地半殖民地的桎梏,走上了自主发展的道路。但可以说,没有一个国家是“下载”成功的,换句话说,照抄照搬的都碰钉子。拉美许多国家曾相信“华盛顿共识”,后来无一不吃苦头。事实证明,只有根据本国情况,借鉴西方经验,才是可行之道。

中国早就对“全盘西化”持异议,这也就是西方对中国左右看不顺眼的根本原因。其实中国是一个善于学习的国家,只要好的,尽管拿来,问题是拿来是否适用,什么时候拿来好,要不要变通一下,那才是要紧的。

对于中国,弗格森倒是表现得比较通达。他在美国《新闻周刊》5月15日一期上写了一篇文章,引述了基辛格的看法:中国精英可以从两千多年的历史中寻找启发,而美国精英能参考的历史只有两百年多一点儿。弗格森承认这一点“发人深省”。他还特别摘引了基辛格谈中国的这么一段话:“对于一个围绕不同理念建立起来的古老文明来说,西方关于人权和个人自由的概念可能是难以直接理解的。我们也不能对中国人历来对政治动荡的担扰嗤之以鼻,认为这是一种过时的荒唐想法,只要通过西方教化来‘纠正’就行了。”看来,弗格森是赞同基辛格的这种看法的,这对于西方学者来说,实属不易。

2011年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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