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北宫锜〔1〕问曰:“周室班〔2〕爵禄也,如之何?”
孟子曰:“其详不可得闻也,诸侯恶其害己也,而皆去其籍〔3〕。然而轲也尝闻其略也。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也。君一位,卿一位,大夫一位,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凡六等。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凡四等。不能〔4〕五十里,不达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天子之卿受地视〔5〕侯,大夫受地视伯,元士〔6〕受地视子、男。大国地方百里,君十卿禄,卿禄四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次国地方七十里,君十卿禄,卿禄三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小国地方五十里,君十卿禄,卿禄二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耕者之所获,一夫百亩;百亩之粪,上农夫食九人,上次食八人,中食七人,中次食六人,下食五人。庶人在官者,其禄以是为差。”
【注释】
〔1〕北宫锜(qí):人名,卫国人。〔2〕班:划定等级,名词动用。〔3〕籍:古籍,文献。〔4〕不能:不足。〔5〕视:比,等同之意。〔6〕元士:上士。(www.xing528.com)
【译文】
北宫锜问道:“周朝制定的官爵、俸禄的等级制度是怎样的呢?”
孟子说:“它的具体情况不能知道了,诸侯讨厌它妨害自己的利益,所以把那些典籍都毁掉了。不过,我也曾经听说过它的大致情况。(当时的爵位制度是:)天子是一级,公是一级,侯是一级,伯一级,子、男同为一级,共五个等级。(朝廷里,)国君是一级,卿是一级,大夫是一级,上士是一级,中士是一级,下士是一级,共六个等级。(俸禄制度是:)天子亲自管理的土地,方圆一千里,公爵、侯爵都是方圆一百里,伯爵是方圆七十里,子爵、男爵是方圆五十里,共有四等。土地方圆不足五十里的国家,不能同天子直接联系,而是附属于诸侯,叫作‘附庸’。天子的卿所受封地同侯爵相等,大夫所受的封地同伯爵相等,元士所受的封地同子爵、男爵相等。大国的土地方圆百里,国君的俸禄是卿的俸禄的十倍,卿的俸禄是大夫的俸禄的四倍,大夫的俸禄是上士的两倍,上士的俸禄是中士的两倍,中士的俸禄是下士的两倍,下士的俸禄同在官府当差的百姓相同,俸禄足以抵得上他从事耕种的收入。中等国家的土地方圆七十里,国君的俸禄是卿的俸禄的十倍,卿的俸禄是大夫的俸禄的三倍,大夫的俸禄是上士的两倍,上士的俸禄是中士的两倍,中士的俸禄是下士的两倍,下士的俸禄同在官府当差的百姓相同,俸禄足以抵得上他从事耕种的收入。小国的土地方圆五十里,国君的俸禄是卿的俸禄的十倍,卿的俸禄是大夫的两倍,大夫的俸禄是上士的两倍,上士的俸禄是中士的两倍,中士的俸禄是下士的两倍,下士的俸禄与在官府当差的百姓相等,俸禄足以抵得上他从事耕种的收入。农夫的收入,一夫一妇受田一百亩。百亩土地的施肥耕种,上等的农夫可以养活九人,上次的可以养活八人,中等的农夫可以养活七人,中下等的农夫可以养活六人,下等的农夫可以养活五人。在官府当差的百姓,他的俸禄是按这种区别来划分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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