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精神疾病非幻觉唯一出现的原因

你是否记得获得2002年奥斯卡奖的电影《美丽心灵》？它是以约翰•纳什的生活为原型拍摄的，纳什是一名获诺贝尔经济学奖的天才数学家。令人吃惊的是，纳什也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他会出现连续的幻觉，看到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人或外星人。当有人问他为什么相信它们时，纳什说他的幻觉出现方式与他最棒的数学思想的出现方式是相同的。与其他精神分裂症患者一样，这些幻觉对他来说非常真实。

我们往往以为只有患精神分裂症等精神疾病的人才会出现幻觉。因此当某个我们认为正常的人说他看到了鬼或外星生物时，我们认为也许真的有什么东西。然而研究表明，就算是正常人，也会在生活中的不同时期出现幻觉。自从国际唤醒幻觉调查中心1984年成立以来，调查发现大约10%~25%的正常人在生活中至少经历过一次逼真的幻觉。也就是说，他们听到或看到过并非真实存在的声音或图像。研究表明，如果好几天在REM（快速眼动）睡眠（我们做梦时）期间中断睡眠，我们就会开始在大白天出现幻觉。幻觉也可能因情绪紧张、禁食、发烧、感觉丧失及药物而引起。①

①C. Sagan，The Demon-Haunted World（New York：Random House，1995）第104页。

几年前，神经生物学家怀尔德•彭菲尔德证明了大脑的各个部分在受到电刺激时，会产生栩栩如生的幻觉。另一位神经科学家迈克尔•佩辛格报告了人灵魂出窍的体验，觉得好像有人在房间里，甚至当将含有电磁铁的头盔戴在他们头上时，还能产生深深的宗教情感。②经历过大脑颞页癫痫发作的患者会有非常强烈的精神体验。有一名患者表示，他体验到明晃晃的亮光，使其他万物都黯然失色的狂喜，以及与上帝合而为一的感觉。实际上，大脑中有涉及宗教和其他超自然体验的电路，可通过外部刺激或癫痫发作激活。③

②Skeptic News，“A Skeptic in the Trenches”，Skeptic 7，no. 3（1999）：11。Joe Nickell报告说，其他证据表明，这些幻觉可能是主题暗示的结果，而不是磁刺激。参见J.Nickell，“Mystical Experiences：Magnetic Fields or Suggestibility?”Skeptical Inquirer 25，no. 5（2005）：14。

③Ramachandran和Blakeslee，Phantoms in the Brain第188页。

有一种称为睡眠瘫痪症的心理综合征，它使人们不能动，产生焦虑，容易看到类似魔鬼及外星人等幻觉形象。有趣的是，注意大多数外星人绑架经历都发生在当事人入睡、刚醒来或长途开车时。我们知道自己可能体验过入睡前幻觉，以及发生在刚刚醒来时的觉醒前幻觉。人们会体验到灵魂飘出身体，自己瘫痪，看到鬼、外星人和已故的亲人。在这些幻觉期间还有一种强烈的清醒感。记得我的遇鬼故事吗？它比你所认为的更普遍。一项研究发现在182名大学生中，大约63%的人经历过听觉或视觉方面的入睡前幻觉事件，21%经历过觉醒前幻觉事件。④(www.xing528.com)

④P. McKellar，Imagination and Thinking（New York：Basic Books，1957）第29页。临睡和半醒影像可能是视觉、听觉或触觉的，有些可能一闪而过。然而，正如McKellar 指出的，“影像”和生动的幻觉之间的区别是模糊的。在某些情况下，影像会相当生动，可以被称为幻觉。

研究还表明有一小群人（约占人口的4%）大部分时间在做白日梦。这些人经常看到、听到、闻到、摸到不存在的东西，而且他们对时间感觉迟钝。事实上，有人分析过154名声称被外星人绑架过的人的身体状况，其中132人是正常而健康的，只不过有经常幻想的性格特征。⑤此外，很多人极易受暗示影响（我们当中有5%~10%的人很容易被催眠），被强化的暗示会影响我们的感觉和信念。你也许会认为既然有这些错误的感觉误导，就应该质疑人们所讲的离奇事件。但是我们对精彩故事的嗜好常常占了上风。

⑤S. Wilson和T. Barber，“The Fantasy-Prone Personality：Implications for Understanding Imagery，Hypnosis，and Parapsychological Phenomena”，在Imagery：Current Theory，Research in Application中，A. Sheikh（New York：John Wiley and Sons，1983）；K. Basterfield和R. Bartholomew编辑，“Abductions：The Fantasy Prone Personality Hypothesis”，International UFO Review 13，no.3（1988）：9。

因此，我们的感觉不是对外面现实世界的一对一映射。相反，它是一个建设性过程，不仅仅是由感官探测确定的，也包括了预期和想要看到的东西。此外，我们有时会经历逼真的幻觉，甚至会有集体幻觉，即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都体验到同样的事情。⑥集体幻觉相当厉害，它们实际上能导致群体性癔症。

⑥L. Zusne和W. Jones，Anomalistic Psychology：A Study of Extraordinary Phenomena of Behavior and Experience（Hillsdale，NJ：Erlbaum Associates，1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