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不一定为实。
——费德鲁斯
我们常以为感觉到的世界就是它真正的样子,但事实是感觉会被欺骗。我们实际上能看到和听到现实中并不存在的事物。虽然这好像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心理学和神经生物学研究表明,要了解感觉是什么,就必须摒弃看到的形象就是现实的准确副本这一观念。感觉并不仅仅是在大脑中复制一个形象,感觉需要我们的大脑进行判断。①
①例如,参见V. S. Ramachandran和S. Blakeslee的Phantoms in the Brain(New York:Quill-William Morrow,1998)第67页。
大多数人对于图5所示的立方体都不陌生。看到的立方体是向上的还是向下的取决于我们的大脑如何解释这幅图,尽管这个图像在我们的视网膜上的形象并没有变化。外部现实并没有改变,但我们对那种现实的解释发生了变化。感觉还会受到事情发生的环境的影响。一名5.1英尺高的体育节目主持人采访篮球运动员时看上去很矮,但是当他采访职业赛马骑师时,就显得很高。②因此,我们的眼力是一个建设性的过程,“看”这一简单行为可以有不同的解释和判断。(www.xing528.com)
图5 立方体向上还是向下取决于观察者的感觉
②S. Coren和J. Miller的“Size Contrast as a Function of Figural Similarity”,Perception and Psychophysics 16(1974):355。体育播音员站在大赛马场旁边时身高实际上并没有改变,因此当对象相似时,大多会发生对比效应。对比效应也发生在我们的判断中。我们判断一个认识的人是否诚实,是相比于我们认识的其他人而言。甚至幸福感也取决于不同的现实背景。人们发现与未中奖的人相比,彩票中奖者从日常生活(比如看电视,与朋友聊天,吃早餐等)中体验到的乐趣更少。参见P. Brickman,D. Coates和R. Janoff-Bulman的“Lottery Winners and Accident Victims:Is Happiness Relative?”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36(1978):917。相比之下,这些活动比不上中奖的快感。
当然,感觉常常是很准确的(至少说它们够好的了)。若非如此,我们也难以一直过着正常的、有活力的生活。但是当感觉出错时,我们会形成一些非常离谱和错误的信念。研究发现,有两个因素严重影响了我们如何看待世界——我们看到预期看到的事和想要看到的事。也就是说,我们之所以经常看到某些事物,是因为过往的经验引导我们预期会看到它们,或者愿望让我们想要看到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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