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祖先崇拜和进化论对日本文明的重要性

祖先崇拜和进化论对日本文明的重要性

时间:2023-12-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九章关于祖先崇拜导读毫无疑问,斯宾塞是对小泉八云影响最大的著作家,进化论是斯宾塞打开哲学著作的秘密武器之一,所以说,他对日本的研究可以称为是一个进化论学者对于该民族及民族文明的解说。他认为东方人具有一种有感力而美丽的特点,并且他极为尊重祖先崇拜,这就足以证明他极为重视进化论的存在。日本的批评家,已经承认他们自己无法将日本科学的进步及高等教育制度的成功,与他们存在祖先崇拜相互调和。

祖先崇拜和进化论对日本文明的重要性

第九章 关于祖先崇拜

导读

毫无疑问,斯宾塞是对小泉八云影响最大的著作家进化论是斯宾塞打开哲学著作的秘密武器之一,所以说,他对日本的研究可以称为是一个进化论学者对于该民族及民族文明的解说。他认为东方人具有一种有感力而美丽的特点,并且他极为尊重祖先崇拜,这就足以证明他极为重视进化论的存在。在他写给张伯伦教授的信里总会提到:“我认为作为西方人我们还是应该学学祖先崇拜;而进化就要将这件事情教导给我们了。我们身后那些无数不可知声明的奋斗、困难和经验创造出了人类一切的智慧、善良、强健和美丽,这些并不是因为一个特殊的内在个性,而是源于一些不可思议的神秘——祖先崇拜。它应该是对以上这些最为合理的解释。从哲学的角度上来讲,相对于逝去的那些,其实,就存在于我们生活中,而在我们四周的古人,我们需要表示感激的又是什么呢?”

——1891年4月,松江

“阿难闻沙罗树林周围十二里之间,虽一毫发之尖,亦无插入之地,然刚强之灵鬼,遍及各处。”

——《大涅槃经》

在欧洲许多标榜着最文明的国家里,是存在着各种极其平常的祖先崇拜的,但是,他们会对任何非雅利安民族举行这种原始的崇拜仪式而产生异议,以为这些民族还没有脱离宗教思想的原始时期。所以,这种意识上的矛盾被忽视着。日本的批评家,已经承认他们自己无法将日本科学的进步及高等教育制度的成功,与他们存在祖先崇拜相互调和。那么,现代科学认知与神教信仰可否同时存在?而拥有极高名望的科学家为什么还要尊敬家庙,又或者在神道庙宇前神色恭敬呢?这些问题,是形式上的保守还是存在着其他的意义?如果因为教育的进步,而将神道教的仪式去除,那么这样的做法是否值得肯定呢?同样,提出这些问题的人,也并没有注意到随着西方信仰的继续,它们所暴露出的许多问题,是否还可以使之维持一个世纪。诚然,神道教的信条是不会比正派基督教的信条更加难以调和现代科学。但是,依然要说的是,从完全公平的态度来看,神道教并不是基于某一点的易于调和,因为神道教信条和人类的公正观念要少些冲突。在佛教因果中曾说,这些信条贡献出了不少与科学的遗传学相符的意见,从这些相似的意见中人们可以知道其实在神道教里存在着一种对于真理的信仰,它就像世界任何伟大宗教中所包含的真理一样的广博,而这种信仰的特质是在说明一个道理——活人的世界由死人的世界来统治的。

在神道教的根本观念里,神的工作就是形成人类的每一种冲动或举动,而多数的死人都已经成为神。可是人们也需要记得,“Kami”这个字在日本人的字典里被译为是神或者仙,却与英文中这个字代表的意义不同,也与古希腊古罗马信仰中的意义不同。这里的神在非宗教的意义上指的是那些“上面的”、“高级的”、“一等的”、“优秀的”事物;而在宗教意义上的神则是指人死之后灵魂所得到的神力。“神”这个词在日本人的含义里都是“得上天之力”、“上等者”的死人。由此,人们就可以得出一个与近代《唯神论》格外相似的概念——民主的观念是不属于神道教的。“神”们是拥有着很多不同能力而又划分着不同阶级的灵,它们是与日本古社会的教会政体极为相似的一个灵界教会政体。虽说“神”们在很多事情上比活着的人要“优等”一些,而对于他们的喜怒哀乐很大程度上起到影响的仍然是活人,这些情绪上的变动有时甚至还会改变他们在灵界的地位。因此关于死后的追赠问题,在日本人的心中,绝不是一件什么滑稽的事情,而是现实。例如今年(即1895年),有几位著名的政治家与军人相继去世,在他们去世之后,日本政界就都追封了他们较高的官级。还有一次,在官报中曾有这样的几句话:“陛下已将二等旭日章追封于近日死在台湾陆军少将山根男爵。”这种看上去很光耀的任命,并不只是当做纪念那些英勇的爱国者的一种公事化行为,也不只是对于死者家属的一种安慰。这种行为完全是神道教的一个形式,借此来证明在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世界中,两者存在着密切的关系。这就是在世界文明各国中日本所体现出的特殊宗教性。在日本人的思想里,死人和活人是同样真实存在的生命体。“神”们参与着活人的日常生活,哪怕是人们格外微小的忧伤和格外微小的欢乐,“神”们都会有所感知。他们享受着家庭祭祀的食物,关注着一家的幸福,在他们子孙未来的路上予以帮助,并与他们同乐。他们会出席公众的会议,会出席神道教的所有祭祀,会游戏于军事活动中,也会出席各种特地为他们而准备的娱乐庆典中。人们都相信,“神”们很喜欢这些活人给他们的祭祀或追赠给他们的荣誉。

以“神”为死人的灵魂而产生的这篇短文,是为了让人们不必再将这些“神”和那些被认为是创造世界的神仙区别开。神主这名称,有了以上这些通俗的解释,那么人们在研究神道教时,就不会单单以为死人只是在看不到的情况下一个统治这个世界的大观念,“神”们会影响着人的思想与活动,更影响到自然界的一些更改。本居写道:“‘神’们可以指挥着时局的变化,自然的更替,包括整个国家及个人的命运。”简单说来,“神”们是一股在各种现象背后所隐藏的势力。

在古代关于神灵之事的最有意思的说法就是人的一切行动其实都会受到死人的影响。这样的假设,现代的思想家没有谁可以证明它的不合理,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它可以将心理学发展中的那些科学的信条作为根据,依照信条,每一个人的意识中都有代表着死人构造的工作,而每一个人的性格,也都与许多死人曾经生活中好与坏的经历产生着联系。除非人们不承认心理学上的遗传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人们便不能否认人的冲动和情感,以及借由情感中发出来的能力,都是与死人有关,是死人留给我们的;甚至人们也不能否认,人们心理活动的总指导,也和死人所传给人们的那些特种倾向力有很大关系。于是,可以认定死人确实是我们的神,并且影响着人的行动。打个比方说,每一个人的心思,就是灵魂所存在的世界,这些灵魂的数目比数百万为人所承认的神道教中的神多很多倍,也可以说,意识里一颗微粒中所包含的鬼魂,要比中世纪的学者幻想在一根针尖上可以站立的一群天使多出更多。科学地讲,我们知道在每一个存活的细胞里面孕育着数百万年来已往各种知觉的全部,它甚至隐含着一个民族的全部生命;或许还会藏着数百万早已灭亡的星球

然而在一个针尖上,魔鬼所集合的能力是不会少于天使的。那么在这个神道教的学说上,所有的坏人和坏举动,该如何解释呢?本居是这样说的:“这个世界因为受了邪神行动的影响所以才会存在不对的事情,邪神的力量很大,有时甚至日之女神和创造之神也是无法将他们管束,那么人类就更不能抵抗他们的势力了。于是,好人无好报,坏人乐陶陶,才会成为一种通常所说的公平是不匹配的现象。”所有不好的行为,其实都是受到了恶神的影响:坏人就要成为恶的神。在这种最简单的宗教中,单纯的反抗是没有的。(需要提醒读者的是在日本佛教和神道教已经被搅乱,还与许多种中国观念混在一起。而这里所说的是一种纯粹的神道教信仰。现在通行的信仰中,原来形式的一些纯粹神道教的观念并不一定都会有所保存。对于神道教中众魂的理解,人们还不是非常了解。魂魄的结合究竟是否以人的意愿为转移。我在日本各地考察的结果,令我相信众魂的说法是一直都是聚合的,即使是在它们死后。)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地方,就是做了坏事的人,并不一定要成为“邪神”,只是所有的人,不论善恶,都将成为神或势力。因此所有的坏举动,都是坏势力的结果。

其实,人们的种种优点和缺点,都由我们祖先得来的;而那些被我们称为罪恶之物的缺点,则是因为大于了优点的天性而遗传下来的。随着文明的发展,在人们的内心所积累起来的伦理知识,使得人们不断地增加着祖先的好经验遗传出的高尚力量,从而消灭着人们遗传到的不好的那些能力。于是,人们在尊敬神的同时,一方面依从着善神,另一方面,也反抗着邪神。只是,这两者都是一直存在的,就像人具备的理解力一般,都早已存在。虽然在很多宗教中所构成的形式不同,却都有着这样一个共同的宗旨——在每一个人的灵魂中都存在着善神与恶神。日本人在中世纪的信仰中,将此种观念发展到了一个程度,并且在日本人的语言中留下了一个痕迹;然而,关于天使和魔鬼的那种信仰进化过程,其实也就是一种和神宗教一样简单的宗教的发展。天使和魔鬼都住在人的脑子里,人们可以将好事情悄声说给右耳的天使,将坏事情轻轻地说给左耳的魔鬼,它们和19世纪的人共处着,人们知道他们的声音,会感觉到他们的敦促。当然,这种理论也将真理包括在内。

现代伦理之所以反对神道教,皆是因为他们将善和恶的神一并尊敬的缘故。“就如同皇上敬拜所有神明,而百姓们则会向善神求福,取得恶神的欢心用来避祸一样。因为恶神和善神是并行存在的,所以人们必须向他们示好,为他们贡献着甜美的食物,弹奏着美好的旋律,歌颂并且赞扬着他们,做着这些可以令他们高兴的事情。”在现代的日本,事实上已经不一样了,虽然大家知道恶的神是应该交好的,但是给他们的祭祀和尊敬,却已经不多了。虽然在神道教的想象中,按照西方人对于魔鬼这个名词的意义来讲,是不存在形象的,可是,现在我们却可以明白,早期的传教士为什么以其宗教为魔鬼崇拜。神道教的教义与天主教不同的地方是说恶神是不可以触怒的。可是在基督教和神道教两个教派的魔鬼之间,也是存在着一个极大的分别。恶神,是指是一个死人的鬼魂,因为存在着和好的可能,所以人们不会认为它就是坏的。而那一种完全绝对的罪恶概念,并不是远东的产物。所以在由人而成的鬼魂里面,绝对的罪恶的确是不近人情的,也是不可能的。恶的主宰并不就是魔鬼,他们只是能影响人类的情欲的鬼魂;所以在这个意义上,他们是情欲之神。可以说现在所有宗教中最近乎自然的就是神道教,所以很多事情上,恶神的存在是最合理的。它所构成罪恶的原因是放纵的原因及其情形和程度,而不是以情欲的本身为罪恶。那些神既是被称为鬼魂,那么也证明他们拥有人类性格中的各种善与恶。其实,这之中的性格大部分是善的,并且所产生的全部影响,也是善多于恶。日本古社会的情形所能赞同的一个高尚的意见即为将这种看法的理由弄得明白而加以尊重。然而,纯粹的神道教是不能被悲观主义者所认识的。它的教旨是乐观的。如果谁对于人性有高贵的信仰,那么他就会觉得神道教的教训不会有什么罪大恶极之处。

因为神道教在伦理上合理的性格使其完全将自己凸显出来,所以我们可以知道承认与恶鬼交好的必要是对的。古时的经验和现代的认识,对于要将人性里面那些培植得不好,或者过于放纵的情绪,或种种社会病情的趋势,都一致地反对着。比如要想消灭兽欲,那就非要牺牲若干高尚的情绪不可,这种欲望存在着虎狼般的冲动,要比人类社会早得多,可以说是所有犯罪事情的同犯。但是它们是不能被舍弃的,它们也不能安安静静地被消亡,因为它们本身就存在于两者之间,是被混在一起而无法分解开的。除非我们把那些让人生看起来充满美好,而又早已根深蒂固在情欲之中的理智力与情绪力全部放弃了,才能使那些原始的冲动被灭亡。最高的品格却往往开始于最低的地方。禁欲主义之所以会产生许多怪物,是因为其反抗着自然的感情。神学上的立法,毫无道理地反对着人类的弱点,不过是增加着社会的扰乱;而反对娱乐的法律,也不过将种种纵欲之事“暗送秋波”。道德历史的确教训得很清楚,我们那些坏的神是需要一些交好的。情欲非常的强大是因为它们曾经有一次是人类自我保护的主要分子,因为它们形成了自我认知方面最初的地层,而从这些地层里,才会渐渐长出较为高贵的情思来,所以它们依然比人的理解还要有力。它们是永远不能被限制的。如果有人想要否认它们与生俱来的这种权利,那么就意味着他会遭殃了!

已经为西方文明无法知道的道德的情思在原始的、合理的、那些关于死人的信仰里出现,是很值得我们思考的。因为它们将要证明它们除了是和伦理学上最进步的观念相协调着,还和本分观点无限的扩大相适合着,而那些本分观念恰恰是按着进化的了解而来的。我不知道,如果生活中没有了我们所议论着的情思,那么我们要恭喜自己的理由是什么?或者,我甚至还会想到,也许人们觉得,在道德上培养那样的情思是必要的。但是,在某一天,一定会发生一件奇事——我们一定会重新回到我们早已认为没有真理可言的种种信仰和观念中去,回到那些人们按照传统的习惯,曾经一点也看不起,称之为蛮邪的、罪恶的、中世纪的信仰里去。随着时间的过去,野人、蛮人、参拜偶像的人、僧侣,虽然都在各自的路上走着,却不约而同都走近了与永久真理格外靠近的某一点。这些科学的研究供给我们的许多新证据,让我们知道他们已经和那些19世纪的思想家一样地走近了。于是,我们可以明白的是,占卜者和炼金术士的理论,只是有一部分的错误而并不是全部的错误。更由此我们可以假定对于本来无法看到的世界是不存在梦想的,现在居然梦想过了——对于本来无法看到的事物是没有臆说的——将来的科学,一定会证明这些梦想和想象里面是包含着真实的萌芽的。

对于古人的眷恋态度,是在神道教各种道德的情思之中最为特殊的一种。记载或研究古人发生的事件和情景的书,我们真的是有成千上万册,所以我们知道我们的古人的故事,比日本知道他们的古人的经历要多得多,可是这些也并不能证明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是爱着古人或者感谢着古人的。为古人的优点所激动的若干难得有的热心;对于古人的错误所做出的许多强硬的指责,这些对于古人种种优点和劣点的重要认识,都代表着我们关心着古人的各式思想与感情的总额。作为一个学者观察的时候,是必须要冷酷的:对于艺术,时常超出大度之上;对于我们的宗教,则大部分都是责难。无论我们研究古人的观点是什么,我们的注意力,却始终完全只倾向于死人的工作方面。也许,这就是那些当我们在着的时候,使我们的心比平常稍微跳得快些的看得见的工作,或者是关于他们那个时代所产生的属于他们的思想和作为的种种结果。对于那些已经逝去的人类,我们所想到的也不过是一些对于像我们已经消灭的民族所产生的一些好奇心而已。虽然我们会被一些伟大的军人、政客、发明家和改造家的大事业激发出某些情感因素,但是这些也仅仅是缘于我们自身的野心和欲望,而不是因为它们符合着我们博爱的情思,这样的情况,可以说八九不离十。而那些真正对于我们有恩的却无名的死者,我们经常是不曾提起过,因为我们对他们并无感激与眷恋之意。但是,在日本,对于古人的眷恋会成为一种真实而有力,透彻又具有模范代表力的宗教情感式的观念,使得我们会对自己的思想、感情以及动作,绝对的不熟悉。这其中的一部分的理由,当然是我们的祖先和我们自己之间,有着一种我们所不相信的活跃的精神关系存在。其实,无论会发生什么,很多时候,一些关系在我们生存时是绝对和我们隔离着的。即使我们不存在宗教信仰,我们也并不信鬼神之说,或者即使我们拥有很强的宗教信仰,我们也只想死者是背负着审判而离开我们的。在天主教国家的乡村中,现在还有一种信仰存在着——“众魂之夜”,是一年一次死人回到地上来的时间。可是即使按着这种信仰,也不过是我们民间故事所采集的证据——畏惧比眷恋要来得多些。死人与活人的关系,除去活人会记得死人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在日本,对于死人的感情是一种有感激和尊敬的爱的感情,这也是民族的情绪中最深沉且有力的,尤其它会指导着民族生活,规范着民族性格,使之与其他国家对于逝者所产生的情感有所区别。它的上面依附着爱国心、孝心、家庭之爱以及忠义之理。也是因为如此,人们会在冥冥中看到死后的世界,用自己的意志行为征得他们的赞同。比如在战争中军人们高喊“帝国万岁!”从容赴死;为了一个应该去报答的哪怕是凶暴的长辈,子女默不作声,就此牺牲了全部的人生幸福;为了一个许多年前的承诺,当年的仆人为了现在已经捉襟见肘的主人放弃了朋友、家庭甚至幸运都毫无怨言;而一个妻子竟然都会为了自己丈夫所做过的不好的事情而遵循仪式,身穿白衣祷告过后将小小的匕首刺入喉间,使自己的丈夫得到救赎。这一切的一切,即使在现今对社会充满疑虑的学生一代中,这种感情也保有许多信仰的碎片,那些映照着古人痕迹的话,依然有人说着:“我们永远不可以使我们的祖宗蒙羞。”“我们的本分是要光宗耀祖。”我在做英文教员的时候,在学生的作文中曾不止一次修改过这样的话,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些话的真正意义。例如我总要为他们改成“‘纪念’我们的祖宗予以的荣耀”,这样的说法比他们之前的说法,似乎要准确些。甚至有一天,我想向他们解释,我们不应该说到我们的祖宗时还要把他们认为是活着的人。可是,我想也许是我错了,因为日本人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祖先已经成为“一个纪念”,他们的逝者都是活的,而也许我的学生会疑心我是在干涉他们的信仰。

如果在我们心里,可以相信我们的逝者是可以看到各种行动,了解我们的思想,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对于我们所处的境地表示同情或愤怒,在帮助我们的同时被我们所帮助,爱着我们并且需要我们去爱着他们,那么我们就可以绝对地确定,相信逝者现在还是和我们同在的,我们则对人生和本分的种种概念产生变更。我们就要格外郑重地承认我们对于已往所负的责任。现在,死人继续存在,已是远东人数千年坚信的事实了:除非他是一个从事非法职业的人,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他对于他们的本分。所以,他每天对他们讲话,他要想给他们幸福。平田说,那些平时肯尽这两个本分的人,一定会尊敬诸神和他在世的父母。“这样的一个人,也一定会忠于朋友,爱妻疼子;因为这种热诚的精髓,究其根本就是孝心。”而且也就在这种情思里面,我们可以找到日本人性格中极其奇异的感情的秘密。在我们的情思方面,我们对于那种不怕死的勇敢,或者做出重要牺牲时的泰然自若已是有些陌生了。而对于在一个平常就根本没有见过的神道教庙门之前,忽然会流泪的童子,那种简单而又深沉的情感,我们就完全不会明白了。其实,只是在那个瞬间,他觉悟了我们不曾在情感上承认的东西——现在对于已往所负的人事之情,和那眷恋着死人情感的本分。

如果我们想到了我们作负债者的地位,和我们接受这个地位的方法,那么在西方的和远东的道德情感之间,两者存在的巨大分别就会跃然而出了。(www.xing528.com)

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比我们刚刚完全觉得人生不过是神秘更为令人震惊的了。我们从不可知的黑暗里浮出,环顾我们的周围,快乐着,痛苦着,将我们自身的震动渐渐转化为了其他东西,之后又堕入黑暗中。一个波浪也会这样地浮现,遇到了光亮,改变了动作,然后又隐入了海中。一株植物也是这样地从泥土里发芽,在光亮和空气中,伸展它的枝叶,长出花朵,落下种子,然后又变成了泥土。每一个人生就像一条从地面波动经过辗转又回复于地面的抛物曲线,但是它在那短短的上下波动的时间中识别了宇宙。而波浪是没有知识的;植物是不具识别的能力而已。现象具有令人震惊的地方,就是没有谁能够知道它究竟是什么。凡夫俗子们,都会在想到自己的同时而想到一个看起来最普通却也最不能解释明白的事实——人生的本身到底是什么。

即便是最伟大的哲学家斯宾塞,也无法告诉我从神秘中看到天地以及男人和女人还有他们的工作之后,又将回到神秘中的我,究竟包含了多少意义。事实就是一个谜团,人们本身在成为自己谜团的同时也是彼此的一个谜团,空间与运动与时间,都是谜团。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没有谁会将一些消息告诉我们,出生时的孩童是无法讲话的,而成为尸骨的骷髅也不过是露齿而笑。大自然不会给我们什么安慰。它所构成的原理就是从它的不成形里面,构成了成形的东西,最终又回到了不成形。植物和泥土之间的相互转化却是一直存在的。但是当植物变成泥土时,曾经作为它生命的源泉,又变成了什么呢?难道它在冥冥中还是存在的,就像玻璃窗上结成绵延连枝的霜花那般,在暗中有着看不见的潜力吗?

无限的循环之中,包括许多和世界一样古老的循环,等候着人类的将来。俄狄浦斯定会遇到一个狮身人面妖;千千万万的人都在“时间”的长途上,枯骨丛中盘踞着,每个人都带着一个更深更难的谜团。然而,并非所有的狮身人面妖都已经满意;在将来的大道上,还有许许多多的狮身人面妖等候着,准备要吞噬那些尚未出生的生命。不过已经得到答案的人类,也已有成千上万了。现在的我们已经可以不受永久的威胁而生存,就是有着那从灭亡的爪牙里得到的胜利导引着我们。

我们所拥有的智慧,其实都是遗传下来的知识。逝者曾经所学的所有事物的相关记录都留给了我们,这其中有关于人与世界的,比如生与死,有与无,客观与主观,是与非,喜与悲,更有些是讲到自私的错处,仁爱的智慧,牺牲与责任;又比如他们将其所能经历的事情,都留给了我们,关于气候、季节和地方,关于日月星辰,关于宇宙运动和结构。当然他们也将谬见遗传给了我们,以使我们不至于落入更大的谬误之中。作为警告或例子,他们也将自己的纰漏和努力,得与失,成与败,喜怒哀乐都留给我们。因为他们为我们向最好的希望与理想奋斗过,也因为他们创造了我们的世界,所以,他们等候着我们的同情。他们开垦了土地;他们打败了怪物;他们驯养出了许多对于我们最有用处的牲畜。“库勒伏(Kullervo)的母亲从她的坟墓中醒了,她在地下冲着他喊:‘我已将那条系在树上的狗留给你,你可以带它同去打猎。’”除此之外,他们种植了许多有用的植物与花草,而且他们发现了金属的地位和能量。之后,他们就创造了我们所有的文明,接下来他们便托付我们去纠正那些他们所不能纠正的错误。他们付出的气力与心思是无法估量的,他们用他们的劳力给予我们的形形色色的有用的东西,是神圣且宝贵的。然后,对于感念像神道教的信仰者那样天天说着“我们要将我们所有的感谢与快乐献给你们——我们家室的创始者,我们家庭的祖宗,我们血亲的祖宗,我们历代的祖宗”的话,西方人可以做到吗?

答案是办不到。因为西方家庭的涵盖要比东方家庭的涵盖范围小得多。除此之外,西方的观念里死者是听不到这些的,所以很大程度上,西方的人们并没有学会心理上的同情。19世纪的西方家庭里只存在着丈夫、妻子和未成年的儿童,这是一种已经破碎的家庭范围。东方家庭的意义则包括了除父母之外的血亲,并且包括了祖父母和他们的血亲,连高增祖父母和他们之上的许多死者都算在家庭概念之内。东方的这种家庭观念,使西方人所不具备的这种同情力量达到了极高的水平,甚至情绪的表现,可以影响到许多生存着的家庭大团体和小团体。在国家遇难之时,这种力量更可以延伸到全民族,是一种比爱国更深沉的感情。虽然在实际的需要上它还有些渺茫,但比对于活人的感情却并没有显得不真实。这感情像宗教的情绪,将仁爱、忠义和感谢所混合着的意义无限地扩张到了所有的过往之中。

然而,自从古老社会破灭在西方之后,这种感情早就不存在了。他们开始凡事以感谢希伯来的上帝为主,认为古人必下地狱,他们没有任何值得称赞的地方,这种思想上和感情上的信仰习惯,使得西方人对于古人没有一点感激之情。与此同时,在工作上,他们认为是没有选择的,随着神学的灭亡与较大智慧的黎明一同到来,他们完全依赖着一种必要,并且只能从必要上得到他们必要的结果。于是,人们一直在否认两个事实:一个是必要本身应该是强迫我们对那些必要依从的人表现出同情的,另一个则是必要所遗传下来的实际上是既悲哀又宝贵的结果。所以,无法肯定这样的思想,也就导致了对于现在活着为我们服务的人的工作,人们表现出的那种漠然的态度。我们很少会想到我们买到的东西的生产者,他所费的代价是多少,而总会想到我们付出了多少代价。社会形成的习惯使我们若要在这件事情上有一些良心上的表示,就会被他人所耻笑。那些每年为了不必要的欲望而牺牲数百个生命代价的没有头脑又冷酷的富人们,穷奢极侈,耗费着更多的劳力,而我们自身对于古人工作及现代人工作悲哀的意义,也是丝毫无知无觉,从此就可以看出我们文明的浪费。以文明的外衣来吞噬人的劳动成果的人比野蛮时代的食人族更加残暴,带着更大的血腥意味。所谓人道是反对那些对奢侈无所限制,对感官满足完全充满娱乐的情绪,惟有如此才可以使人类伟大的情绪不被灭亡。

但是,在远东,为了免除人类被自己毁灭,祖先崇拜已经将人类伟大的情绪加以发展,加以栽培,生活简单的道德本分,也就从很早之前被传授下来了。德川家康曾有两句话,可以突显这种东方的情思。这位当时日本最伟大的军人和政治家,实际上已是全国的主宰。有一天,有人看见他在河边洗着一条旧绸裤,并对他的一个侍臣说:“你要知道,我如此珍惜它并不是因为这件衣裳本身具有多大的价值,而需要知道制作它的背后有多少人付出了努力,它是一个贫妇辛勤劳作的结果,我必须要珍惜它。如果我们使用一个东西时,不曾想过制成它要花费多少的努力和时间,那么我们就是没有脑子的,就和禽兽一样了。”并且,在德川家康已经成为大富大贵之人以后,他的妻子一要他穿新衣裳,他就会斥责她,告诉她:“我要为了和我同时的群众,以及我之后的世世代代节俭我现在的所有东西,这样的节省才是我应该做的本分。”,直到现在这种节省的精神依然在日本流传着,天皇和皇后在他们的住所和其他百姓一样简单地生活,而他们用度的大部分花费则被取出来作为救济公众困难所用。

按照进化的教训来看,西方人应该和东方人一样创造出一种可以发展出本分的道德认识,类似于祖先崇拜的信仰。因为即使是在现在,如果有哪个人真正明白了这种新哲学的意义,就一定会注意到哪怕是一件极平常的手工产物的进化史。在这个人的眼里,最普通的用具,都是数千年来,用着不同方法,种种物质以及不同形式,经过不断实验而形成的产物,即使它就是一件木工或陶工,铁工或刀工个人能力的产物。他不可能对在任何机械应用中所花费的巨大的时间与劳力不产生极大的情感。未来一代又一代的人,也必定会由先前已逝去的人遗赠的物质中得到这种情绪。

与此同时,我们除去要承认我们对古人负着物质上的债之外,在这种人类的“博大情绪”的发展中,还有另一件更有力的事实需要我们去承认——我们向古人负着心理上的债。因为在我们的精神世界中,我们所感知的情绪与冲动以及思想上得到种种爱的非物质世界里,这些也都是从逝者身上得来的。如果一个人可以真正了解人类的善与善良背后的艰难,他就可以在最平凡最普通的生活中找到最圣洁的美丽,那么他就可以认识到我们逝者的确是诸神。

很久以来,我们都会认为女人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但是其实不然,她是一种母爱美丽和奇妙的标志,她并没有完全向人们展示体质之外的秘密,只有我们在拥有了较深层面的知识之后才会懂得,在已经逝去的若干母亲当中,她们早已经把所遗传下来的爱心贮藏在任何一个生命里,那种无限的温柔与无限的祥和只有婴儿才能感觉到。于是,对于那些沉醉在醉生梦死中的人,是不会知道这些的,对于他们而言,这些已经无法感知。母爱之所以神圣,是因为人类所认为神圣的不论何时都存在于那种大爱之中。只要是能发表和传播这种最高等的爱的女子,她们都早已超出了人类母亲的地位,都是“圣母”了。

女子本身可爱之处,其实是来得较迟的东西,要等所有的幻想都隐去才可以有比幻想更为可爱的真实显现出来。于是,且不必多说那些如初恋或者性爱的灵变,因为那就是幻象,人在死之后依然会有此种幻象复兴出来,用来重新诱惑人与使人迷醉。虽然它不完全是好的,但也是非常奇妙的,所以它只是不真实的幻象。在幻象之后的真实是女子所拥有的神圣魔法,它是那种已经被埋葬的心所遗留下来的情爱、温柔、忠实、坦白和直觉。这些都重新生存了,一切都跃然而新了,在她们每一次新鲜热烈的跳跃着的心里。

在最高等的社会生活里,我们从显示出来的许多奇特的性质里又得出了另一种若干死人所建设起来的灵魂组织。无论男子或是女子可以将自己变成一个可以无所不敌的人或者变成不同自己的人,其实,都是存在着多个自我,而不是单个的自我,能够随机应变,因人而异的谈话,也是一种奇妙的性格。通常旅行者都会在一些可以研究文明社会的机会里,遇到一两个这样性格的人,他们具备着多方面的性格,被那些只知道单独自我的人称为“八面玲珑”。即使具备这样性格的人并不多。但是这种一人千面的性格表现,的确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现象。(尤其是他可以在少年时代就将这些相对的经验加之于他身上表现出来。)因此我只有表示惊讶,因为我很清楚地明白它意味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少之又少。

所以在那些和情绪的表示有关的直觉,都会被称为天性方面的“直觉”。泰勒用“一个完全的想象”这句话来解释,然而在古时的灵魂学说上,这样的解释也只能时常给人莫名其妙的感觉。虽然这句话深入了实际。可是一个完全的想象又是什么意思呢?那就是在一个个体里复生出的各种无数的过去的个体,是灵魂生活的多方面。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了。这种心理上复杂的故事因为没有在纯粹的理智世界中而得到最尊重的地位,也就是说真正可以得到最尊重地位的只会在和我们的爱,尊严,同情,英雄气概等有关的事,即与这些最简单的情绪有关的那个世界才可以得到。

根据以上的言论,有些批评家也许会说“依照这种理论,那么人们可以认为对于英雄气概种种冲动的来源——也是使人犯法的种种冲动的来源,都和已死之人有着必然的联系。”这是正确的。因为我们在遗传好的同时也会遗传坏的。人只是一个仍旧在发展在进行的集合体,我们依然会遗传不纯粹的东西。不过在冲动里面,也会遵循着适者生存的道理,它是人类中任何道德条件都被加以证实的道理。“最适者”这个称谓,是伦理的意义。即使在人们所谓的基督教文明下,这个世界仍然会存在很多罪恶之事,并且发展得愈发厉害起来。可是一个人只要是生活阅历愈丰富,思想就会增加愈多新的内容,他就一定会觉得人性的大体是善的,所以,古人所遗传给我们的大多数也是善的冲动。而且这也是肯定的,随着人在社会的地位愈适宜,人性也会愈善。自古以来,善神经常在排斥恶神,使得恶神无法管理这世界。如果我们承认了这个真理,将来对于是非的观念,范围就会更加的开阔了。正如一种英雄气概,或者存在高尚目的的善事,它定然会得到它的价值。于是,一件犯罪若涉及的关系尚小,那么将来也必有人会用它反抗当事之人或社会,但若是反抗人类所产生的经验过多,那么这就又是另当别论的大事了。因此,真正的善与恶都会被人类所重视与不容。古时神道教的教训说,人类行为真正的规则只与自己的心相谈,至于伦理的规条反而是用不到的。当人类真的在行使自己的规则时,也许才是一个好的教训,用来参比现在更加完全的人类,他们定然会接受。

也许,看到这里读者会说:“虽然在进化的方面有了遗传学说,并且从中可以让人了解到根据某种意义来讲,活着的人是被死人约束着的。但是,另一个方面也可以让人们知道,死人并不是存在于人类的外部生活环境,而是存在于人的内心环境当中。他们可以由许多部分构成,并且存在的方式不一定就是以人类自身为主。所以如果谈及对古人的感恩,其实往往是对于我们自身的一个感恩,而对于死人产生的敬爱,也成为了对于自我的疼爱。于是,人们这种类比式的推断,只能得到一种非常矛盾的结果。”

但是,这样说是不对的。也许,最开始的祖先崇拜只是一种真理的象征。这种象征是古人为伦理经验所做出的牺牲,虽然它是应该被尊重和信服的本分,但是它也是在很大程度上为了新道德本分标准而勉强让我们所认可的。可是,也许它不止这么简单。因为参照遗传学的方面,给予心理学角度方面的解释往往又不是最为全面的。一棵植物只要不放弃自己的生命就可以从十株、二十株的产出衍变出一百株的植物;一头畜生也是同理,它们都会在复制出了很多生命之后,心无挂碍地生存。然而人类也是一样的,父母也会一直抚养着孩子。如果说体质是先天遗传的话,那么心智的生命也是被遗传的,所不同的是这些被繁殖的细胞都有各自的特性,无论是植物与动物,包括人类都是会将父母的细胞进行繁衍复制。每个细胞都会在运转着一个民族的所有经历的同时将这些经历又放在身后,才可继续将细胞繁衍。然而,这就是无法说清的神奇,这种生理与心理的自我重生是由父母的生命而孕育出来的一代又一代,它们每一次都会完全完成上一代的更替以便繁殖下一代的生命。如果说遗传学可以被唯物论所认同,那么它就可以证明子孙的生命是完全来自于父母的。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在印度传说中,自我重生是保有自己原本的形态,从而继续重生。于是,在神道教中,灵魂则是分裂了重生的意义。然而,在心理学上得到的这些结论,却又比任何学说具有更加奇妙的看法。

自我的问题以及原始剩余自我命运的问题,在宗教中已经被承认是无法用“遗传”这个名词来彻底解释的。所以这两个问题是已经联系在一起的,它们的关系需要各自独立才可解决。就像解决“真实”这个本质一样,科学并不能完全解答它们所产生出的问题。人们则会有以下的疑问:一棵已经死去的植物,它所存在的生命力究竟成为了什么?再深入一些的问题则是:一个死人生前的心理知觉又会变成了什么?但是,由于没有人可以解释清楚所存在的最简单的知觉,所以我们只能知道的是,在活着时,无论是植物还是人类的身体里面,都会有几种必然存在的活动力,使它们可以适应着外部环境,等到这些内力对外部力量不再产生任何排异反应时,内力所存在的身体,才会将其分解成原本构成内力自身的种种分子。我们并不见得会知道更多关于那些分子最终的本性,即使我们可以联系到与该分子种种趋向归为同一的最终本性。但是,我们可以相信,即使是在生命的终点,分子所创造出的形式哪怕是分解之后,依然会保持着它的特性,并不会就此消亡。自生的学说,(为了用在世界生命起源学说上达到一种被限制在特定的含义中,这个名字其实是被人错误称呼了)其实是一种不应该被那些进化论者或者研究学者所惊讶的学说,它不过是让人们知道物质本身是在进化当中。真正的学说,(是一种开始有组织的学说,而生命学说则是漂浮在原始生命学说之上的学说,)有着极为非凡却又不仅仅是无穷精神意义的学说。它是让人们相信,一切的生命、思想和情绪的种种潜力,都和星云与宇宙有关系,也与恒星、行星和月球的轨道有关,而它们最终所做的也是回复到分子的大风暴之中。它的意思是,保存那些宇宙间所有的进化和分裂进化,保存着所有阳光所照的物质。然而,分子也只是趋向创造的一个产物,它所构成的是一种极为庞大而复杂的遗传创造。在这种创造中只有依循规律而不存在偶然的机会。就像每个人的生命在进化之时会受到上一代的影响一样,每一次物质新的进化,也会受到之前诸多进化的影响。难道说祖先对于遗传物质形式的趋向就一定会影响到将来的物质吗?现在人们形成的各式各样的思想和行动,也是对于未来世界构成的性格有所影响吗?那些炼丹术士的梦想,我们可以在现在说它们是很可笑的,那么也许关于物质全部的现象,我们也可以在不久之后说它们并不是像曾经东方人的思想中所认为的是灵魂轨迹性所决定的。

然而,现在仍然有一个我们还无法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关于我们的祖先灵魂是否住在我们所处的外部环境,就像我们自己的灵魂住在我们各自的内心一般。根据宇宙间很多事实的证明,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世界的一切事物都由古人的灵魂或者先前世界的灵魂所决定着,它与神道教的宿命信仰是完全匹配的。就好像每个人的生命其实早已经被那些我们所无法看到的曾经逝去的生命统治着,这样就好像地球本身和其所属系统的生命,也是被地球之外的无数灵魂所统治一样。宇宙之前所产生的宇宙用他们逝去的生命,继续着永动的能量,即使它们早已被分散或者暗淡无光。

所以,人们可以像那些神道教的教徒一样去追溯自身的生命之源,可是太阳却并不是人类最初的发祥地,关于人类的来历如果真的是要确定的话,那么也许是在一百万个太阳生命之前还要加上更久远的时间,才能寻找到真谛。

进化带给我们的一个结论则是,我们并不是终极物质中心的唯一存在,这个所谓的终极物质中心也是处于永久变化中的。进化的另一个结论也在告诉人们,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是许多人,而许多人在彼此相关的同时也和整个宇宙相连成为一个人。人们应该知道,所有逝去的人中,我们每个人都是其中存在的那个自己,同时,在曾经的生命里也有着他人生命里的美好存在。人们可以在他人的世界里爱着自己,那么也必将在他人的世界里更加完全地服务自己。这些林林总总的形式,其实也是人类所有情绪的一个幻影,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的情绪,它真正属于的是不存在形式之说的无限无极。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