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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杀与复仇-《菊与刀大全集》

时间:2023-12-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十二章自杀及复仇的制度有两个制度,一种称为切腹,一种被称为复仇,许多外国作家都已经或多或少地论述过。古人认为,腹部是灵魂和爱情的安放之所。千万不要认为我这是在为自杀寻找宗教上或道德上的认可。不过,对荣誉的过度重视,足以让许多人为此而献出自己的生命。至此,读者应当已经非常清楚,切腹并不仅仅是一种自杀方法,它还是一种法律制度和礼法制度。

自杀与复仇-《菊与刀大全集》

第十二章 自杀及复仇的制度

有两个制度,一种称为切腹,一种被称为复仇,许多外国作家都已经或多或少地论述过。

首先讨论自杀。在讨论之前,我先申明一下,我的考察仅限于切腹或剖腹,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割开肚子。它的意思是用剖开腹部的方法自杀。突然听到这个词的人可能会惊呼:“剖开肚子?多愚蠢啊!”对于初次听说的外国人来说,也许会觉得这实在是太荒诞了,但是,读过莎士比亚作品的人,可能就不会感到有什么可奇怪的。因为莎士比亚曾借布鲁图之口说道:“你(指恺撒)的灵魂显现出来吧,把我们的剑反过来刺进我们的腹部吧!”另外,一位现代英国诗人在《亚洲之光》中也吟咏道,利剑刺穿了女王的腹部。可是,没有任何人指责他语言粗俗或者说他违背礼仪。再举另外一个例子,看过热那亚罗萨宫里的古尔基诺所画的《伽图之死》,读过艾迪生刻画的伽图所唱的绝命歌的读者,我想,都不会嘲笑那把深深刺进他腹部的利剑。在日本人的心目中,这种死法是与最高尚的行为以及最动人的悲情联系在一起的。因此,切腹的观念并没有任何厌恶的成分,更不会招致任何嘲笑和非议。切腹者的品德、伟大、安详让人叹为观止,他赋予最丑恶的死亡形式以某种崇高性,并使其成为新生命的象征。正如在君士坦丁大帝的眼里,钉死耶稣的十字架标志,就是征服世界的象征。

切腹之所以被日本人接受,而没有丝毫的荒谬色彩,并不只是因为联想到其他事情。选择身体这个部位——腹部——切开,与古代解剖学信念有关。古人认为,腹部是灵魂和爱情的安放之所。摩西曾写下“约瑟思念其弟而腹部如焚”;大卫向主祈祷时说,别忘了他的腹部;以赛亚、耶利米以及其他古代的通灵者说过腹部“发声”、“麻烦”。这些都印证了流行于日本人中间的信仰:灵魂寓于腹部。闪族人常把肝、肾及其周围的脂肪当做感情和生命的寓所。虽然与希腊语的phren或thumos相比,日本的“腹”这个词所包含的意思更具综合性,但是和希腊人一样,日本人也认为人的灵魂住在这个区域的某处。绝不仅仅是古代民族才有这种想法的。法国最优秀的哲学家之一笛卡尔提出了灵魂位于松果腺的学说,但是法国人却用在生理学上意思明确而在解剖学上还很模糊的“ventre”(腹部)这个词来表示勇气的意思。同样,法语的“entrailles”(腹部)也表示爱情、怜悯的意思。这种信仰并不单纯是迷信,它比一般人把心脏作为感情的中枢的观念更为科学。与罗密欧相比,日本人不需要向修道士打听,因为他们更清楚地知道,“在这个臭皮囊的哪个部位住着人的名字”。现代的神经学专家谈论所谓腹部大脑、腰部大脑时提出,任何对这些部位的刺激,都会引起交感神经中枢的强烈反应。这种精神生理学说一旦得到承认,切腹的逻辑也就容易理解了。“我将打开我灵魂的居所,让你看看它到底是什么样,是污浊,还是清白,你自己看看。”

千万不要认为我这是在为自杀寻找宗教上或道德上的认可。不过,对荣誉的过度重视,足以让许多人为此而献出自己的生命。许多人都默认加斯的诗所表达的情感——丧失名誉时,唯有死是最好的解脱,若想摆脱耻辱,死即最好的避难所

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灵魂交给了幽冥。在牵涉到名誉问题时,武士道情愿选择死亡,以作为解决许多复杂问题的钥匙。因此,对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武士来说,自然的死亡乃是庸人的死亡,是毫无志气的事。这不是武士所虔诚追求的死。伽图、布鲁图、佩特罗尼厄斯,以及其他许多古代伟人都是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我敢说,许多善良的基督徒,如果他们特别诚实,那么对于这些伟人自杀时的崇高镇定,即使做不到极为仰慕,也会为其魅力所折服吧。如果说哲学家的鼻祖苏格拉底之死有一半的成分是自杀的话,恐怕不会过分吧。根据他的学生的详细记载,我们可以知道,他本来是可以逃掉的,但他还是留了下来,自愿地服从国家的命令,虽然这个命令从道德上说是错误的。他还亲手拿过盛有毒药的杯子,甚至还用杯里的毒液来祭奠神灵,难道他的这些举止行为,不正是一种自杀行为吗?况且这时并没有像往常行刑时的肉体强制。不错,法官的判决确实是强制性的,判决书说:“你必须死——而且你应该亲手杀死自己。”不过,如果说自杀仅仅意味着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苏格拉底之死显然是自杀的。但是,并没有任何人因此而指责他,说他的自杀是犯罪。当然,就对自杀持反对态度的柏拉图而言,他是不愿意称他的老师是自杀的。

至此,读者应当已经非常清楚,切腹并不仅仅是一种自杀方法,它还是一种法律制度和礼法制度。作为中世纪的一种发明,是武士们用以抵罪、悔过自新、洗刷耻辱、救赎朋友或者自证忠诚的方法。它原本是一种法律刑罚,却以庄严的仪式来执行。那是很精致的自杀,没有极端冷静的情感和沉着的举止,是很难完成的。因此,它也就特别适合于武士。

即使仅仅由于对考古的好奇,我也想在这里描述一下这个现在已被废除了的仪式。不过,考虑到一个更有能力的作者米特福德在他所著《旧日本的故事》中已经做了一个更有力的描绘,而今天读过这本书的人并不多,因此我将摘录这本书中较长的的一段详细的叙述。该书从一本日本罕见的文献中译载了关于切腹的理论,其中还描写了一个他亲眼所见的真实情形。

我们(七个外国代表)应邀跟随日本验尸官进入了寺院的正殿,执行仪式将在此进行。整个寺院景象森严。黑色的木柱支撑着正殿的穹顶,屋顶上悬垂着寺院所特有的巨大的金光闪闪的灯笼以及其他装饰。高高的佛坛前,地板上铺设了一个高出地面约三、四英寸的白色榻榻米,上面覆盖着一条猩红的毛毡地毯。间隔不远放着的高烛发出幽暗神秘的光亮,恰好可以借此看清整个处刑的过程。七个日本验尸官坐在席垫的左侧,我们七个外国人坐在右侧。此外别无他人。

紧张不安地等待了几分钟之后,身穿麻布礼服的泷善三郎走进了正殿。他32岁,身材魁梧、器宇不凡。一个“介错”和三个身穿金穗饰边无袖罩衣的官员陪伴着他。在此解释一下,所谓“介错”,和英语中的“executi oner”(刽子手)这个词不同。“介错”的任务是很高尚的,大多数情况下是由罪人的亲属或友人来执行的,两者之间与其说是罪犯和刽子手的关系,不如说是主角和助手的关系。这一次,担任“介错”的是泷善三郎的一位弟子。因为他的剑术高超,就被从几位友人中挑选了出来。

泷善三郎的左边跟随着“介错”,两人一起缓步走到日本验尸官那边,一起向验尸官鞠躬行礼,然后走到外国人这边,以同样的,甚至可以说是更为庄重的态度行礼。对方也都报以恭敬的回礼。泷善三郎慢慢地、威严地登上了高座,朝佛坛跪下,拜了两拜,然后背向佛坛跪坐在毛毡地毯上,“介错”则蹲在他的左侧。一位陪侍官,把用白纸包着的“胁差”放在三宝(一种向神佛上供时用的带座的方木盘)上,走到前面。所谓“胁差”就是日本人佩带的短刀或匕首,长九寸五分,刀尖和刀刃像剃刀一样锋利。陪侍人行完礼之后,将“胁差”递给了罪人泷善三郎。他恭恭敬敬地接过“胁差”,并用双手将它一直高举到头顶上,然后放在自己面前。

泷善三郎再次郑重地行礼之后,他的声音显出痛苦的认罪者可能带有的感情和犹豫,但神色举止泰然自若地说道:

“当神户的外国人企图逃跑的时候,我,仅仅我一个人,鲁莽地下达了向神户的外国人开枪的错误命令。对此,我谨以切腹来谢罪。请在场诸位验证,有劳了。”

又一次跪拜行礼之后,泷善三郎把上衣脱至腰带,裸露出上身,按照惯例,他小心地将两个袖子掖到膝盖下面,以免向后仰面倒下。因为高贵的日本武士死后必须向前俯身。准备好这一切,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信念坚定地拿起放在面前的“胁差”,充满深情地注视着它,好像在为临终集中念头,紧接着,便迅速深深地刺入左腹,慢慢地将刀向右拉,然后转动短刀拉回来,稍微向上一挑。在这非常痛苦的动作过程中,他脸上的肌肉几乎一动也不动。一直到他拔出短刀,身子开始向前倒下,脖子向前伸去,痛苦的表情才瞬间掠过,但是自始至终却是一声不吭。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蹲在他身旁、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的“介错”,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刷地挥起大刀,只见刀光一闪,一声闷响,立刻人头落地,泷善三郎便身首异处了。

此时整个场地死一般的沉寂,只有从尸首里冒出的汩汩的流血的声音。多么可怕啊,这个尸体的主人刚刚还是一个那么勇猛的武士!

“介错”慢慢地跪下,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白纸把刀擦干净,缓缓地从榻榻米上走下。接着,那把血染的“胁差”作为行刑的证据,被庄严地取走了。

最后,两个侍卫官离开自己的座位,来到外国验尸官的面前,说泷善三郎的死刑已执行完毕,请他们检验。仪式就这样结束了,我们离开了寺院。

在日本的文学作品或目击者的叙述中,有着大量的关于切腹的例子。不用举太多,我在此只需再举一个例子就够了。

左近和内记是兄弟俩,他们一个24岁,一个17岁。为了报杀父之仇,他们计划刺杀德川家康,但不幸的是,他们刚刚潜入军营便被发现并被捕了。德川家康决定处死这一家所有的男性,其中包括当时年仅8岁的最小的弟弟八麿。但是老将军很欣赏这两位青年敢来军营刺杀他的勇气,命令准许他们选择最荣誉的方式死去。于是,兄弟三人被带到一座寺院,死刑将在这里执行。通过当时一个在场的医生的日记,我们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www.xing528.com)

当他们并排坐在席位上时,左近对最小的弟弟说:“八麿,你先切腹吧,好让我看到你的动作对不对。”八麿回答道,他还从没见过切腹,想看哥哥是怎么做的,然后自己再照着做。哥哥含泪微笑地说:“你说得好,小家伙,不愧是父亲的好儿子。”八麿被安排在两个哥哥的中间,左近将刀刺进左腹,说:“弟弟,看明白了吗?不要切得太深,否则就会向后倒。要向前倾,尤其注意要跪好双膝。”内记也同样地边切腹边对弟弟说:“眼睛要睁开,不要像快要死的女人。如果刀无法移动了,或者力气不够了,一定要鼓足劲把刀拉回来。”八麿看着两个哥哥做完,当他们都死去之后,他也镇静地脱去上衣,照着两个哥哥的样子,完美地完成了切腹。

因为切腹被认为是一件非常荣誉的事,并不断被赞颂,自然也会有“滥用”的情况。为了一些毫无道理的事情,或者一些根本不值得去死的理由,头脑发热的青年犹如飞蛾扑火一样疯狂地去切腹自杀。与驱使修女进入修道院之事相比,因混乱而且充满疑问的动机驱使武士去切腹的事要多许多。生命毫无价值可言——如果以世俗的名誉标准来衡量生命的话确实是如此。然而,最可悲的是,正如纯金掺进了劣等金属,名誉也常常被打折扣。在但丁的《神曲》里,所有自杀者都处于第七层地狱。在这里,恐怕没有哪个国家的人超过日本吧。

然而,对真正的武士来说,匆忙赴死和用死来换取荣誉的做法,都是怯懦的表现。一位真正的武士,在经历了多次战败之后,从莽莽荒野中被追捕到大山深处,又从森林中仓皇逃到洞穴,茕茕孑立一身,忍饥挨饿地藏身于阴暗潮湿的空穴里,刀刃卷了,弓折箭尽,这时候,死被认为是懦弱的,他会以毫不逊色于基督教殉教者的忍耐力,吟咏着鼓励自己道:

来吧,尽管来吧,

可怕的悲伤和痛苦!

我绝不会逃避任何一次挑战,

尽管将我深深压下,

但是所有的力量永留心中!

以坚韧而冷峻的信念去迎接并挑战一切灾难和厄运,这才是武士道所真正教导的。就像孟子所说的:“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真正的名誉是听从上天的安排,只有这样,虽死也在所不辞。相反,如果违背天意而死,则完全是懦夫所为。托马斯·布朗爵士在他的一部奇书《医学宗教》中,有这样一段话:“蔑视死是勇敢的行为,然而在生比死更可怕的情形下,活下去才是真正的勇士。”这段话与我国武士道所反复强调的精神完全一致。17世纪一位名僧曾挖苦说:“如果一个武士内心不想死,即使他平时说得有多动听,一旦到了生死攸关时刻便会或躲或逃。”还有,“一旦内心坚定了死的信念,无论是多么犀利的刀枪,多么猛烈的弓箭,都不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因此,我们不难发现,真正武士道的自杀制度,并不像被滥用的那样野蛮和不合理。

接下来,我们再来探讨一下由自杀制度派生出来的复仇制度。那么,这一制度有什么优点呢?我希望可以用两三句话将这个问题说清楚。因为与此相似的制度也可以说是习俗,曾经在所有民族中都流行过,即使到了今天也没有完全废除。决斗和私刑依然存在就是很好的证明。最近不就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吗?一个美国军官为了替德雷弗斯报仇雪恨,而与人决斗。就像在没有实行婚姻制度的原始部落中,通奸是无罪的,而其丈夫的愤怒使女子免于失贞。与此相同,在没有法庭的时代,杀人并不构成犯罪,因此社会秩序的维持,主要依赖于被害人亲属的复仇。奥赛里斯问荷拉斯说:“世上最壮丽的事情是什么?”荷拉斯回答说:“为父亲报仇。”对日本人而言,可能还有“为君主报仇”。

在复仇行为中,包含着某种满足人们正义感的动机。复仇者的逻辑是,“我善良的父亲的死是不应该的。杀他的人犯了滔天大罪,罪不容诛。如果父亲还活着,不会宽恕这样的行为。上天也不会容忍杀人者。让杀人者得到惩罚,不仅是我父亲的意愿,也是上天的意愿,而这一意愿必须由我来亲自执行。杀人者必须被我亲手杀死,血债血偿,他让我父亲流了血,我也必须让他流血,因为我是父亲的骨肉,与杀人者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个逻辑是简单而幼稚的,但是,正如我们所知,哈姆雷特的逻辑与此相比深刻不了多少。尽管如此,这里面展现了人类与生俱来的公平感与正义感,那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就像数学计算一样精准无误,如果没有得到方程式的两端相等的结果,复仇者心中就会有一种还有事没做的感觉。

犹太教相信有嫉妒之神,希腊神话也有复仇女神涅墨西斯,复仇的神圣任务被托付给神,由神来完成。但是常识却把复仇制度授予武士道并以此作为一种主持公正的正义法庭,那些在普通法庭无法判决的案件,可以在这里审判解决。日本流传着四十七士的故事。他们的主君被判死罪,却没有更高一级的法院可以上诉。为了寻求公正,他的四十七个忠心耿耿的家臣于是就诉之于当时唯一的最高法庭——复仇。虽然这四十七个武士最后被普通法律判为有罪,但是民众的心里却给了他们一个截然不同的判决,因此直到今天,他们的名字,仍像他们在泉岳寺的坟墓一样,常青永葆、千古流芳。

老子说以德报怨,孔子则说以直报怨,后者的影响远远大于前者。不过,复仇不是随便的,只有为长者或恩人而实施的复仇才被认为是正当的。武士道认为,如果自己蒙冤受害,或者妻子儿女受害,都应当容忍和宽恕,因此,武士道赞赏发誓为国家复仇的汉尼拔,而蔑视随身携带一把从妻子坟头取来的土,以激励自己为妻报仇的詹姆士·汉密尔顿。

随着刑法法典的颁布,切腹和复仇这两个制度,都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美丽的少女乔装改扮追踪杀害双亲凶手的浪漫冒险,家族世仇的悲剧演绎,诸如此类,目前都看不见也听不到了。即使是宫本武藏的游侠经历如今也已成为不堪回首的往事了。纪律严明的警察为受害者缉拿凶手,正义将通过法律得以维护。整个国家和社会都在匡正违法犯罪行为。由于正义得到伸张,复仇也就没有必要了。新英格兰的一位神学家叙述说,复仇只不过是“以牺牲者的鲜血来满足饥渴的欲望所孕育的内心的焦渴”,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刑法法典中的某些法条大概就可以将其彻底清除吧?

至于切腹,虽然在制度上已经不复存在,但这种行为仍然会不时发生。而且,只要过去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之中,这种行为恐怕会继续存在下去。如果世界信奉自杀的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增加,那么许多没有痛苦而且节省时间的自杀方法就可能流行。莫塞里教授认为:“以最痛苦的方法,或漫长的时间来自杀的行为,百分之九十九可以划入偏执狂、癫狂或病态亢奋的神经错乱行为。”然而在众多的自杀方法中,他也不得不承认切腹享有某种高贵的地位。因为真正意义上的切腹并没有丝毫偏执狂、癫狂或亢奋的刺激,其成功实施需要极度的冷静。斯特拉罕博士将自杀划分为理性的与非理性的两类,切腹就是前者最好的例子。

无论是通过这些血腥的制度,还是从武士道的一般作风,我们都可以容易推断出,刀在维护社会秩序和生活伦理方面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正如一句格言所说:“刀是武士道之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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