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历史中的上帝
义人啊，你们应当靠耶和华欢乐；正直人的赞美是合宜的。你们应当弹琴称谢耶和华，用十弦瑟歌颂他。应当向他唱新歌，弹得巧妙，声音洪亮。因耶和华的言语正直。凡他所作的，尽都诚实。他喜爱仁义公平，遍地满了耶和华的慈爱。诸天藉耶和华的命而造，万象藉他口中的气而成。他聚集海水如垒，收藏深洋在库房。愿全地都敬畏耶和华，愿世上的居民，都惧怕他。因为他说有，就有；命立，就立。耶和华使列国的筹算都归无有，使众民的思念无有功效。耶和华的筹算永远立定，他心中的思念万代常存。以耶和华为上帝的，那国是有福的！他所拣选为自己产业的，那民是有福的！耶和华从天上观看，他看见一切的世人。从他的居所，往外察看地上一切的居民。他是那造成他们众人心的，留意他们一切作为的。君王不能因兵多得胜，勇士不能因力大得救。靠马得救是枉然的，马也不能因力大救人。耶和华的眼目，看使敬畏他的人，和仰望他慈爱的人，要救他们的命，脱离死亡，并要使他们在饥荒中存活，我们心向来等候耶和华。他是我们的帮助，我们的盾牌。我们的心必靠他欢喜，因为我们向来倚靠他的圣名。耶和华啊，求你照着我们所仰望你的，向我们施行慈爱。
（《诗篇》第33篇）
在许多人看，上帝的真实性，是很有疑问的，他是“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的，他也是不能用科学的实验，或算学的公式来证明的。因此，一些人对上帝的感觉，未免有点渺茫，虽然不能否认他的存在，却也不能证实他的存在，至多只能探取“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这一个似乎信仰，又似乎不是信仰的态度。因为我们对上帝的感觉是这样渺茫的，我们的信仰基础，便好像建筑在沙土上面，而我们也不能发挥信仰的伟大力量。
但两千年来，千千万万基督徒的见证，却清楚地告诉我们；上帝是宇宙间最大的实在，上帝的存在，比我们自己的存在更为真确，因为，正像保罗所说的，他是“创造宇宙和其中万物的神”，“我们生活，动作，存留，都在乎他”。这些基督徒们的见证，是不是有可靠的凭据的呢？抑或只是主观的、直觉的信仰，而没有事实的根源的呢？我们的答案是：假如这些见证的来源只是个人的臆想，则上帝的信仰，决不会在人类的历史中，继续着发生影响生活的力量。我们相信：这些见证是从生活的经验得来的，是有着充分的事实根据的。我们现在从各方面把这问题来探讨一下。我们首先要探讨的就是历史中所显示的上帝。
历史里面，究竟有没有上帝呢？从表面上看，似乎历史里没有上帝，似乎历史完全是人手所造成的。人的意志和情感，人的聪明和愚昧，人的道德和罪恶——似乎这些就是造成历史的因素。似乎历史中的主角，不是上帝，而是政治家、将帅或者君王；历史中的动力，不是神的旨意，而是强权、武力，和一些不可预测的时势。甚至有些人说：一个独裁者的喜怒哀乐，和他身体的健康，睡眠的状态，都是造成历史的因素。因此，他们认为现世界历史的制造者，就是希特勒、墨索里尼、张伯伦、罗斯福这一类的人物。
基督徒们的见证，却不是这样的。他们说：历史是上帝所造成的；创造宇宙万物的上帝，创造山川河流，人类鸟兽，以至一草一木之微的上帝，他是历史的创造者。在远处大处，他是使日月星辰运行的动力，在近处小处，就是我们的头发，也被他数过。说上帝造成历史，并不是说历史里面没有人的力量。上帝是要借着人的工作，和人的思想情感，去造成历史的。人甚至可以孤行他们自己的旨意，违反上帝的旨意，去左右历史的途程，但是历史总的动向的最终决定者，却还是上帝。强权可以战胜公理，但只是一时的；罪恶可以压倒良善，也只是一时的；最后的胜利，却是上帝的。他甚至可以利用人的悖谬，人的狂妄，以至一切似乎不可把握的事，去成全他的旨意。我们看见历史上煊赫一时的帝国，叱咤风云的怪杰，何尝不是时代的主人，但他们的影响，只像过眼云烟，转瞬即逝，惟有遵行上帝的旨意的，永远长存。
让我们回过头来看一看中国的历史吧。我们是最古的民族的一个，我们有优良的文化，有广大的民众，有丰富的物产。以色列民族认为他们是上帝的选民，同样的，我们相信，上帝对中华民族，也有他特殊的旨意，我们相信他要中华民族拿出他们的优点，去贡献给世界的大家庭。在这一次“七七”后的全面抗战中，我们也可以看出上帝的旨意。这是中华民族一个空前的斗争，同时也是中华民族一个空前的灾难。我们不相信上帝要我们遭遇这样的灾难——这灾难的责任，一部分要历史的定律来担负，一部分也要我们自己来担负；但我们相信：上帝是在这灾难中锻炼我们，成全我们，使我们对人类的社会，尽了我们的贡献。
在1939年的秋天，我同着几位朋友，到过西南几省，作两个半月的旅行。在这长途的旅行中，我们第一个感想就是中国地方的广大。我们在路上走了三十几天，经过许多平原和山岭，但这不过是抗战后方的小小部分；如果我们想到：所谓沦陷区域，也无非是点线的占领，我们便明白：偌大的国家，假如内部的团结没有问题，敌人的确是无法征服的。我们的地方，不但广大，并且很美丽。浙东一带，公路所经过的，尽是高高低低的山岭，虽在深秋，还是青绿可爱。江西的龙虎山附近，有一个地方叫崖水峰，它四周风景的雄奇秀丽，使人流连忘返。有名的桂林山水，则像图画一样，百看不厌。至于黔蜀间的高山大岭，置身其间，眼界为之开展，心胸为之宽阔，而我们亦似乎与宇宙合为一体。
我们的另一个印象，就是中国人的生存力量。中国一般民众的生活是非常简单的。在许多山野的地方，他们所住的是遮蔽风雨的草棚，他们所吃的是粗糙的米饭，所以他们吃苦的能力是非常之大的。我们所走过的几个重要城市，都经过残酷的轰炸，但几个月之后，大家又都建设起来，在那里安居乐业。在抗战时期中旅行，当然是很苦的，但是我们所遇见的旅客，即使是妇女小孩，也能处之泰然，一点没有惊慌愁苦的神气。至于一般民众，他们并没有因战争所加给予他们的苦痛，而发生厌战的心理；相反的，他们对于战争的前途，抱绝对的乐观，他们也愿意为这一个民族解放的战争，付应有的代价。这些都是民族生存力量的表现，有着这样生存力量的民族，是能够战胜一切困苦艰难，永远不被侵略者所征服的。
在旅行中所得的这些经验，使我们对于我们的国家，更加爱护，对我们的民族，更加信仰，同时也更觉得上帝在领导我们，要我们在烈火的洗礼中，完成民族的使命。(www.xing528.com)
在一年多以前去世的中国军事学权威蒋百里先生，曾说过以下几句值得玩味的话：“我们生在今日的中国，真是一个幸运，因为这是中国历史空前伟大的时代”，“千言万语只一句，中国是有办法的”，“凡与大众利益一致的事业，必定能够成功”。
蒋先生最后一句话，尤值得我们注意。为什么与大众利益一致的事，能够成功？那就是因为大众的要求，就是上帝的要求，而上帝的要求，是必定要在历史的演进中完成的。
《诗篇》和《先知书》里面也有许多话，它使我们相信，在历史中运行的上帝是帮助我们的上帝，是有大能力的上帝：“我要向山举目，我的帮助从何而来，我的帮助从造天地的耶和华而来。他必不叫你的脚摇动，保护你的必不打盹”（《诗篇》第121篇第1至3节）。“于是他们在苦难中哀求耶和华，他从他们的祸患中拯救他们。他从黑暗中，和死荫里领他们出来，折断他们的绑索”（《诗篇》第107篇第13、14节）。“万军之耶和华说：不是依靠势力，不是依靠才能，乃是依靠我的灵，方能成事”（《撒加利亚书》第4章第6节）。“草必枯干，花必凋残，惟有我们上帝的话，永远立定”，“万国在他面前，好像无物，被他看为甚于无物，只是空虚”，“我是首先的，我是末后的。除我以外，再没有真神”（《以赛亚书》第40章第8节、第17节，第44章第6节）。
怀有这样的信念去看世界的历史，尤其是看现阶段的中国历史，我们是没有惧怕的，我们的前途是无限光明的。因此，像蒋百里先生所说的，我们要为生于今日的时代而欣幸，也许我们现在不容易感觉这一个时代的伟大，但我们相信：一个历史家在几十年以后，回顾今日，必能清楚地认识这一个转变中的时代的意义。我们现在仿佛看一个拿手好戏；剧中的故事是曲折离奇的，是危险紧张的，也是引人入胜的，至于扮演的人物，他们也都是一时的名角，各演身手，博得观众的喝彩。至于我们自己，我们并不是旁观的观众，却是在戏台上的一角，我们自己也在做戏。这是何等热闹，何等有意义的一回事。
我们不但要喜乐，我们也要绝对的放心。中华民族解放的战争，现在正进入一个最艰苦的阶段；我们的内部，还有许多弱点；现在有利于我们的国际形势，说不定什么时候改变；侵略者虽然已经筋疲力尽，却还没到崩溃的地步。说到整个世界的局势，似乎保守的力量，还是占着优势，似乎正义与公理，还没有左右时局的可能，似乎新社会的来到，还得等着遥远的将来。总之，我们未来的日子，恐怕是要在惊涛骇浪中度过的。但是我们可以绝对的放心，因为上帝的旨意是在历史中运行着的，因为历史的进行，无论是怎样曲折难测，至终它是要彰显上帝的旨意的。唯物论者是根据辩证法的演进，对世界社会的改变，下一个实质与我们相同的结论，这一个结论的必然性，即使在扑朔迷离的国际现势中，已经可以看见端倪。因此，我们对前途是有把握的，是绝对可以放心的。
但正因为时代是这样的伟大，我们的使命，也是同样的艰巨。我们要在这大时代中，做上帝的工具，叫他能用我们去完成他对现阶段历史的旨意。我们要有铜铁般的意志，不为恶势力一时的胜利所慑服；我们要有“灵巧像蛇”的感觉性，使我们能利用每一个时机，每一种困难，去推进我们的工作；我们还要有艰苦卓绝的忍耐，使我们不怕挫折，坚持到底，这样，我们虽不敢自称为上帝的同工者，至少没有作大时代的绊脚石。
末了，我们是应当无时而不谦卑的。在自是的骄傲中，也许我们忘却我们自己的弱点，自己的过错，自己所免不了的种种限制，而把我们自己当做上帝。世界上许多罪大恶极的事，在作恶者主观的意识上，都是奉上帝的名而行的。我们必须祈求上帝在烈火的洗礼中，把我们一切狂妄自尊的心理洗净。
上帝是伟大的，我们是渺小的；如果我们虚心地寻求他的旨意，我们是要兴旺的，是要成功的。如果我们歪曲他的意旨，藐视他的旨意，我们自己，以至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也要遭遇到一切违反上帝旨意者所遭遇的命运，因为历史是上帝所造成的。
祷 文
创造天地万物的主宰，在人类历史中运行的上帝！求你使我们依靠你，依赖你，永远相信你的慈爱公义的旨意，是统御一切，决定一切的。我们现在正遭遇着空前的苦难，然而在你的护佑之下，我们没有害怕。我们知道你要用这些痛苦的经验，引导我们走上光明的道路。我们愿意谦卑地等候你的领导，勇敢地服从你的指示，去做你的忠心的仆人。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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