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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郎的禅宗修养全解析

时间:2023-12-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袁中郎兄弟三人禅学修养很深,他们的文风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禅学修养。袁中郎受他们的熏陶,于禅学深有所好,决非偶然。禅僧紫柏真可在当时思想界与李贽并称为“两大教主”,他广交文人士大夫,与袁中郎堪称至交。尽管袁中郎对禅学十分自负,但他的禅也并不纯粹,处处透露出文人士大夫的生活情趣和思想感情。

袁中郎的禅宗修养全解析

袁宏道,字中郎,与兄伯修(宗道)、弟小修(中道)在文学上反对复古、抒写性灵,时人称之为「公安派」(他们是湖北公安人),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袁中郎兄弟三人禅学修养很深,他们的文风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禅学修养。

袁中郎生活的时代,是明末“四大高僧”“中兴”佛教的时代,也是泰州学派传人李贽、管志道、潘士藻、陶望龄、焦竑诸学者活跃的时代。袁中郎受他们的熏陶,于禅学深有所好,决非偶然。禅僧紫柏真可在当时思想界与李贽并称为“两大教主”,他广交文人士大夫,与袁中郎堪称至交。李贽与禅学关系甚深,可谓禅宗思想的狂热信徒,曾住寺院20年参禅学佛,中郎一生以弟子礼事他,受他影响最深。泰州学派传人多与佛教结下不解之缘,既谈儒、又说禅,依违于两者之间,中郎与他们或居朋友之位或处师友之间,自然互相激发,于禅学大有裨益。

袁中郎曾登过科第,做过县令,因见人世污浊,不屑与一般俗吏为伍,便产生消极颓唐思想,乃舍去官位,与其兄伯修阅读内典,在禅学上狠下工夫。在得到李贽印可后,中郎更欲有所建树,便于城中置地300亩,中间筑长堤数条,四周植垂柳万株,号曰“柳浪”。从此朝夕参究,不问世事。后来虽又几度不得已而就官,但都以种种理由竭力辞去。

袁中郎的禅学修养究竟如何?据他自己说:“仆自知诗文一字不通,唯禅宗一事,不敢多让。当今劲敌,唯李宏甫(贽)先生一人。其他精炼衲子、久参禅伯,败于中郎之手者,往往而是。”(《与张幼于书》)其自负得意之情跃然纸上。试看他对禅的认识:“禅者,定也,又禅代不息之义,如春之禅而为秋,昼之禅而为夜,是也。既谓之禅,则迁流无已,变幻不常,安有定辙?而学禅又安有定法可守哉?且夫禅固不必退也,然亦何必于进?”“夫进退,事也;非进退,理也。即进退,非进退,事理无碍也;进不碍退,退不碍进,事事无碍也。”(《与曹鲁川书》)这是建立在华严“圆融无碍”学说背景上的禅学,大意是说参禅不必拘泥于形迹,当有自己独创之见。以此出发,他反对当时一般禅者或把坐禅看做功夫,或终日在话头上琢磨,或用似是而非的机锋惊骇世人的做法。他提出:“世岂有参得明白的禅?若禅可参得明白,则现今目视耳听,发竖眉横,皆可参得明白矣。须知发不以不参而不竖,眉不以不参而不横,则禅不以不参而不明,明矣。”(《答陶石篑编修》)这确实可说是一种独到见解。他又以为,禅宗历来以慧能“本来无一物”与神秀“时时勤拂拭”之差别而分顿渐、优劣,这实在是“下劣凡夫之见”。这也是不苟同于时俗的看法。此外,他也不满于时下儒禅相滥的现象,认为近代之禅所以有此弊端,始则王阳明以儒滥禅,后则士大夫以禅滥儒,其结果“不独禅不成禅,而儒也不成儒”。(www.xing528.com)

尽管袁中郎对禅学十分自负,但他的禅也并不纯粹,处处透露出文人士大夫的生活情趣和思想感情。其兄伯修对此看得十分清楚,说:“石头居士(中郎)少志参禅,根性猛利,十年之内,洞有所入,机锋迅利,语言圆转,自谓了悟,无所事事。虽世情减少,不入尘劳,然嘲风弄月,登山玩水,流连文酒之场,沉酣骚雅之业,懒慢疏狂,未免纵意。如前之病,未能全脱。”(序《西方合论》)在中郎内心深处,充满着深刻矛盾。对于时事的日非,虽深怀忧愤,却也无可奈何;虽一意于参禅学佛,却又不愿放弃世俗的生活。儒佛的结合,使中郎思想表现出强烈的个人主义色彩。一方面他反对儒禅混滥,另一方面他所实践的正是儒禅的融合。如此而欲求得解脱,又怎么有可能呢?

明代 徐贲《峰下醉吟图》

描绘的是一处幽静的山水胜景。该画笔墨润雅,山石作披麻皴,皴擦并用,亭台、茅舍用线横直、长短富于变化。画上题识“蜀山徐贲为易道禅师写赠”,并题七言古诗一首:“莲花峰下简禅师,半醉狂吟索赋诗,榻上诸僧禅定后,水边高阁莫钟时,不堪雨柳萦春梦,且看书灯照夜棋。苦羡云栖松上鹤,吾生漂泊竟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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