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松行秀以三教合一为主旨,尽力将儒家思想纳入禅宗教义。他的在家弟子耶律楚材、李纯甫、赵秉文等人继承和发展了这一思想,提倡一种被时人名之为「孔门禅」的儒释融合说教。
禅宗是金代佛教的主流。万松行秀是金代北方地区的著名禅师,传播曹洞禅,受金章宗礼遇。他“于孔老庄周百家之学,无不会通,恒业华严”(《五灯严统》卷14);“儒释兼备,宗说精通,辩才无碍”(耶律楚材序《从容录》)。万松行秀的言教行事,处处以儒家道德为标准,待师以孝,爱人以德,尊帝以礼。
万松行秀常劝其弟子耶律楚材,以佛法治心、治国,说:“世谓佛法可以治心,不可以治国,证之于湛然,正心、修身、家齐、国治之明效,吾门‘显诀’何愧于《大学》之篇哉!”(《湛然居士文集》序)万松自喻曹洞禅门“显诀”如《大学》篇章,正表明他的禅学沟通了儒释。
李纯甫,号屏山,少年即自负其才,谓功名可俯拾,以诸葛孔明、王景略自期。章宗时进士,因其壮志为当路者所抑,遂于中年弃官而归心禅学。他常说,我祖老子,岂敢不学老庄?我生前为一僧,岂敢不学佛?每当酒酣之时,历历论天下大事,或谈儒释异同,虽环攻而不能屈。他著《鸣道集说》,“援儒入释,推释附儒”,提倡三教合一,以助成其师说。该书认为,儒释融合,自唐代李翱开始,至宋代王安石父子、苏轼兄弟而日趋成熟;理学家们对佛老也是“实与而文不与,阳挤而阴助”。这是说,三教调和融合是自然的,并且已成为历史事实。但只是理学家所说过于肤浅,因而他要另著书申述。他本人的主张是:“卷波澜于圣学之域,撤藩篱于大方之家”,“会三圣人理性蕴奥之妙要,终指归佛祖而已。”(耶律楚材《鸣道集说序》)他的《重修面壁庵记》说:“道冠儒履皆有大解脱门,翰墨文章亦为游戏三昧。”这是他有意识要将孔、老之说纳入禅学。(www.xing528.com)
元好问曾对李纯甫的禅学予以精辟概括,他的《李屏山挽章二首》之二说:“谈尘风流二十年,空门名理孔门禅。诸儒久已同坚白,博士真堪补太玄。孙况小疵良未害,庄周阴助恐当然。遗编自有名山在,第一诸孤莫浪传。”“孔门禅”的核心实质是儒释融合。万松行秀由禅门而渗透孔门,以佛法拟儒学;李纯甫则由孔门而入禅门,以儒学证佛法,总的精神一致。
元好问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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