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自唐末开始进入繁荣时期,到五代、宋初便达于鼎盛。禅宗鼎盛的标志是五家禅的相继成立。当时参禅风气很盛,各地禅僧不辞千里,游州猎县,过夏经冬,在南方青山绿水间来来往往,形成一派颇为壮观的景象。
公元8世纪中后期,当石头希迁和马祖道一在湖南、江西活动时,南方禅宗已逐渐崭露头角。《宋高僧传·希迁传》引刘轲碑说:“自江西主大寂,湖南主石头,往来憧憧,不见二大士为无知矣!”希迁在青原行思处学有所得后,回湖南衡山的南寺。因寺的附近有一巨石,平整如台,他就结庵其上,故被称为“石头和尚”。又因希迁的禅风和接引方法都很严厉,所以后人又说“石头路滑”。也正因为路滑,反而吸引更多的人前去参学。道一也是有特色的禅僧,据说其师怀让早年参见慧能时,慧能便预言:“汝足下出一马驹,踏杀天下人。”这“马驹”便是后来的道一。
五家禅之中,沩仰宗于五代时十分活跃,到北宋,从慧寂以后传三代,法系不明。曹洞宗在唐末崛起,本寂的法系,从本寂以后三世便中断,后赖洞山弟子云居道膺而得以繁荣。法眼宗在天台德韶时已很发达,至北宋初年达到鼎盛。云门宗在五代勃兴,进入北宋后,与临济宗并驾齐驱。上述四宗都创立并流行于南方地区,唯有临济宗创立于北方。但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各派传播地域也有转化趋势,如云门宗原流传于广东一带,至北宋仁宗、神宗时,已转入北方,而临济宗则在五传以后进入南方湖南、江西地区发展。当时形势,正如宋初赞宁所说:“天下禅宗如风偃草。”禅宗不仅在佛教界独占鳌头,而且对世俗社会也深具影响。据说达摩当年曾立下“一花开五叶”的预言,现在看来,到唐末、五代时,确已“结果自然成”了。五家禅在传播地域上几乎席卷大半个中国,在最高封建统治者、朝廷达官贵人以及地方官僚士人的支持下,各家“立宗传法”、争艳斗奇,大显神通。(www.xing528.com)
随着禅宗进入鼎盛时期,禅僧不再依附于其他宗派的寺庙,他们有了自己独立的寺院,这种寺院的规模还正在不断扩大之中。参学僧众少则三五百,多则一二千,忙忙碌碌,好生热闹。据载,雪峰义存居闽讲法40余年间,“四方之僧争趋法席者不可胜称,冬夏不减一千五百”(《宋高僧传》卷12)。延寿住西湖永明寺时,“众至二千人,时号慈氏下生”(《禅林僧宝传》卷9)。这一局面的形成,与当时寺院经济的再度发达有密切关系。唐末、五代,南方大庄园式的封建生产开始形成,如大沩同庆寺,“僧多而地广,佃户仅千余家”(《五代史补》卷3)。吴越王钱镠晚年,曾试图招致禅僧师彦,师彦经反复召请方来见钱镠,但最后仍以“寺仓常满”为由而辞去。
南岳福严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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