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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示记忆神经机制:《记忆哲学》研究

时间:2023-12-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三)元记忆的神经机制关于元记忆的神经机制主要讨论的是元记忆机能的障碍,比如视觉遗忘症和元记忆紊乱等。一般情况下,元记忆的认知机能可在无意识控制或无意识状态下操作,某些认知机能似乎是以成分化的方式组织,并涉及具体的神经回路及与其他机能的并行运作。元记忆紊乱的原因之一是前额受损。因此,内省或元记忆是一个主动的过程,并受到大脑、神经生理上的制约。

揭示记忆神经机制:《记忆哲学》研究

(三)元记忆的神经机制

关于元记忆的神经机制主要讨论的是元记忆机能的障碍,比如视觉遗忘症和元记忆紊乱等。一般情况下,元记忆的认知机能可在无意识控制或无意识状态下操作,某些认知机能似乎是以成分化的方式组织,并涉及具体的神经回路及与其他机能的并行运作。因此,不同认知机能的非正常运作就会引起元记忆功能的损伤。

视觉性遗忘症是一种机能紊乱现象,主要表现为辨认视觉呈现物的能力受损(23),而且这种损伤引起的再认缺陷仅局限于视觉通道。所以,是无法用一般性视感官损伤机制来解释的。比如,这种遗忘症患者无法再认桌子上的茶杯,但却能够认出拿在手里的茶杯。这种遗忘症有两种形式:一种是联想性视觉遗忘症(24)、一种是物体遗忘症。

诸如色盲、辨色再认损伤、面部再认损伤和失读症等都是联想性视觉遗忘症的典型代表。究其原因,有研究者认为是主视区与同言语加工相连的暂时性损伤之间联系中断导致的。(25)另一种观点认为,联想性知晓感的紊乱是由将视觉感整合入再认物体知觉加工中的特征化机能障碍所引起的。比如,遗忘症患者H.J.A的物体知觉的特点就可以支持这种观点:他不能将无意义形状图与真实物体图区分开,不能将信息与要再认的物体相整合,尽管他有正常的机敏度,但是却不能再认物体、颜色或面孔,阅读效果差且仅限于从字母到字母的分析;相应的脑功能成像发现,他的背部脑动脉所引发的双向视觉区域受损。

关于物体遗忘症产生的原因,可能是视知觉或认知紊乱性缺陷,而不是物体知觉的某一具体缺陷,而且,该症很可能与中央视区或颞叶损伤有关。(26)

元记忆紊乱的原因之一是前额受损。额叶受损的患者在做推理作业时不能直接提取已知信息,进而依据思维进行推理评价,比如他们不能评估商品的价格等等。元记忆的缺陷还表现在判断或决策的失败。由于额叶受损,患者并没有表现出一般性的知觉或记忆的损伤,而是在知觉与记忆的评估或整合中表现出损伤,这种损伤可能与信息的基线操作有关。(27)继而,麦特卡夫(Metcalfe)认为,与颞叶区域病理症状相联系的元记忆损伤,可能同依据知觉或语义认知的判断或决策相联。(28)

关于元记忆的损伤,简单来讲,就是记忆本身的功能可能并没有损伤,损伤的是判断、决策的功能。所以,就元记忆本身,如同元认知一样,我认为可以归结为对自我记忆的观察、监控和调节发生了故障,即“内省”的功能出现了问题。内省就是对于自己的主观经验及其变化的观察,要在不同的情境中观察经验的变化,也要在同一情境中重复观察心理经验;内省不是指在心理现象发生的此时此刻进行观察,而是指对心理现象所遗留的“最初记忆”的观察,所以这样的内省过程不会妨碍心理现象的进行。可见,内省或“元”的“损伤”是对心理现象的观察出现了障碍,与其说是损伤引起了紊乱,不如说是“心脑不一”了。因此,内省或元记忆是一个主动的过程,并受到大脑、神经生理上的制约。

显然,内省强调的是“心脑的统一”,也就间接地表明元记忆或元认知是二分的。我们之所以能够进行某项研究,是因为我们认为我们思考的问题或观点是可以被证实的,这本身就是一个“评价和决断”的过程。于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论,同时按照自己的理论要求被试配合来做分析。譬如,某一个实验者相信,视觉是由微小的色块组成,那么每个人都受训练,以小色块来描述他们的视觉经验。另一个实验室认为,知觉是一组预设意向,那也就是他们描述知觉的方法。由此导致的混乱与科学所追求的正相反,那就是我们总是徘徊在发表自己的成果,并驳斥其他人的成果的追求之路上,但这条路似乎总也到不了尽头!

所以,当脑出现问题的时候,我们直接想到的是它指挥不了某些“心的能力”,于是我们用解剖的方法探知一二。但是,究竟这种脑损伤是不是必然引起了元记忆的紊乱,还未能盖棺定论。然而,如果以佛教的观点而论,内省主义者恐怕根本没在观察“心”,他们只是在思索自己的观念,并且纠缠在自己对“心”的先入之见当中。

通过核磁共振脑电波扫描、解剖、病例分析,记忆的面纱似乎就要被揭开。无论是当今心理学的发展取向、还是心理现象讨论的热门词汇,神经生理学的解释似乎可信度要更强一些。较之实验的方法,神经生理学上的东西显得更“科学”。然而,这恰恰是科学主义对于本属于“人本现象”的记忆的一种限制,我们必须把记忆作为一种独特的现象予以关注、必须“忠实人之为人的记忆现象”,还必须意识到人的生活是具有强烈的相关性的。如果没有对这些问题的深入思考,所有的现象就都可以还原为物理的东西。

科学不应当只是物理自然的研究,也不应当让单一的方法论垄断社会现象的解释。科学应该包括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这一思想的预设是自然现象和与人相关的现象有着不同的地方,必然需要发展不同的模式。(29)记忆作为一种心理现象,需要人们把具体的、描述性理解当做认识的原则,在整体主义的结构中把握心理的目的及意义的统一。记忆需要科学概念的扩展,以便更有效地研究这种心理现象,同时也需要哲学为这种扩展提供合法性说明。记忆产生于对生活世界的经验总结,生活世界总是预设着科学世界,记忆的研究应当通过生活世界的经验效应来衡量与判定科学对于其解释的意义和价值。如巴陀罗(Bhadra)所言:“开始的时候科学离开生活世界,但它又以相关于生活的科学技术和‘应用’的形式,回到生活世界。”(30)

【注释】

(1)〔法〕让弗朗索瓦·勒维尔、马蒂厄·里卡尔:《〈和尚与哲学家〉——佛教与西方思想的对话》,陆元昶译,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55—78页。

(2)Donald Olding Hebb,The Organization of Behavior: ANeuropsychological Theory,New York: John Wiley and Sons,Inc.,1949,p.335.

(3)马玲:《脑源性神经营养因子与外伤性脑损伤》,载《创伤外科杂志》,2008年第2期,第33—38页。

(4)C.Papageorgiou,G.A.Giannakakis,K.S.Nikita,D.Anagnostopoulos,G.N.Papadimitriou,A.Rabavilas,“Abnormal Auditory ERP N100 in Children with Dyslexia: Comparison with Their Control Siblings”,Behav Brain Funct,Vol.26,2009,pp.5-26.

(5)Jarvik,M.E.&Essman,W.B.,“A Simple One-trial Learing Situation for Mice”,Psychological Reports,No.6,1960,pp.203-205.

(6)杨治良、孙连荣、唐菁华:《记忆心理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8页。

(7)杨治良、孙连荣、唐菁华:《记忆心理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8页。

(8)粟超跃、惠国桢等:《RNA干扰:脑学习和记忆的可能机制》,载《生理科学进展》,2003年第1期,第80—821页。

(9)余小平、王开发:《学习与记忆的神经基础》,载《生物学杂志》,1999年第4期,第3—5页。

(10)吕和平、任爱红、武晓洛等:《海马在学习记忆中的作用研究进展》,载《洛阳医专学报》,2002年第4期,第354—355页。(www.xing528.com)

(11)是一种胆碱受体阻断药,主要用于麻醉前给药,对晕动病帕金森病也有一定疗效。

(12)叶智文、娄艾琳、郑华等:《老年大鼠的海马神经元对微量注射Ach的敏感性》,载《生理科学进展》,1988年第4期,第257页。

(13)Roozendaal,B.,G.Portillo-Marquez,J.L.McGaugh,“Basolateral Amygdala Lesions Block Glucocorticoid-induced Modulation of Memory for Spatial Learning”,Behavioral Neuroscience,Vol.10,No.1,1996,pp.1074-1083.

(14)D.J.De Quervain,B.Roozendaal,J.McGaugh,“Stress and Glucocorticoids Impair Retrieval of Long-term Spatial Memory”,Nature,1998,pp.787-790.

(15)王芹、吕勇:《应激对记忆影响的脑科学研究及其教育启示》,载《心理与行为研究》,2008年第2期,第160—166页。

(16)杨宏宇、林文娟:《糖皮质激素对记忆巩固和提取的影响》,载《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06年第1期,第1—6页。

(17)错误记忆是指个体对记忆的内容发生了歪曲或者记住了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情而导致了错误的记忆。

(18)D.L.Schacter,T.Curran,L.Galluccio,et al.,“False Recognition and the Right Frontal Lobe: A Case Study”,Neuropsychologia,Vol.8,1996,pp.793-808.

(19)D.L.Schacter,and S.D.Slotmick,“The Cognitive Neuroscience of Memory Distortion”,Neuron,No.1,2004,pp.149-160.

(20)P.Walla,W.Endl,G.Lindinger,L.Deecke,&W.Lang,“False Recognition in a Verbal Memory Task: An Event-related Potential Study”,Cognitive Brain Research,No.1,1991,pp.41-44.

(21)G.Ward,&L.Jones,“Inappropriate Association of Semantics and Context to Novel Stimuli Can Give Rise to the False Recognition of Unfamiliar People”,Neuropsychologia,No.5,2003,pp.538-549.

(22)N400是指有一种事件相关电位(Event-related Potiental)成分,通常被认为是语义加工的指标,在语言理解中广泛运用; N400效应通指一种条件比另一种条件所诱发了更小的N400波幅。

(23)M.J.Farah,Visual Agnosia: Disorders of Object Recognition and What They Tell Us about Normal Vision,Massachusetts: The MIT Press,1990,pp.2-11.

(24)材料转引自:杨治良、孙连荣、唐菁华:《记忆心理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57页:患者47岁,具有既往由镇静剂和酒精的过量所致的高血压酗酒病变,他的视觉遗忘症出现于由严重高血压而导致的一段遗忘之后。神经心理测量表明该患者随注意力固着缺乏而存在右侧偏盲,即无法辨认物体、面部、颜色和单词的视觉;患者能写下句子和复写物体,但不能读出所写句子或对所绘图画的名称(比如,他把桶描述为“某种器具”、把听筒描述成“终端有一圆形物的长绳”)。受伤八个月后,他认识普通物体的能力有所恢复,但是对自己作出的判断十分犹豫,且对图画和脸的认识一直受损。

(25)N.Geschwind,“Disconnection Syndromes in Animals and Man”,Brain,Vol.88,1965,pp.237-294,585-644.

(26)D.F.Benson,J.Segarra,&M.L.Albert,“Visual Agnosia-prosopagnosia: A Clinicopathologic Correlation”,Archives of Neurology,Vol.30,No.4,1974,pp.307-310.

(27)A.Baddeley,Working Memeroy,U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86,p.21.

(28)J.Metcalfe,B.L.Schwartz,&S.G.Joaquim,“The Cue Familiarity Heuristic in Metacognition”,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Learning,Memory and Cognition,Vol.19,1993,pp.851-861.

(29)A.Giorgi,“Phenomenological Psychology”,in J.A.Smith,R.Harre,&L.Van Langenhove,Rethinking Psychology,London: Sage Publication,1995,p.27.

(30)Bhadra,Mrinal Kanti,ACritical Survey of Phenomenology and Existentialism,New Delhi: Indian Council of Philosophical Research,1990,pp.9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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