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审美印象储存活动的品性
那么首先需要弄清楚的是,作为审美印象储存活动的艺术体察究竟具有哪些品性特征呢?
由于“艺术”这个字眼——或者说范畴——的限定,散文的这种体察,自然就有别于农艺师蹲实验田、中医大夫望诊切脉乃至踏遍青山尝百草的科学性体察。
现在,就让我们随了萧红的眼光与感受,揣摩一下艺术体察的品性,从而剥离出它与科学体察的区别:(www.xing528.com)
她见出的鲁迅何等传神——“鲁迅先生的笑声是明朗的,是从心里的欢喜。若有人说了什么可笑的话,鲁迅先生笑得连烟卷都拿不住了,常常是笑得咳嗽起来。”“鲁迅先生走路很轻捷,尤其使人清楚的,是他刚抓起帽子来往头上一扣,同时左腿就伸出去了,仿佛不顾一切地走去。”
童年时与祖父相依为命的后花园,在萧红笔下充满美丽的自由与温馨——“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蝴蝶随意地飞,一会儿从墙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儿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
当触到“忙着生忙着死”的奴隶生活,萧红的目光分明低回了痛楚,是对千百年悲苦麻木灵魂的隐隐了悟,是天理人道的幽幽回声——“他们吃的是粗菜、粗饭,穿的是破烂衣服……生、老、病、死,都没有什么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地长去;长大就长大,长不大就算了。老,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聋了,就不听;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动了,就瘫着。这有什么办法?谁老谁活该……”
借萧红的上述三小节文字,便可发现艺术体察的天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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