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多年前,一群远古人顶着凛冽的西伯利亚寒风,艰难地跋涉在鄂尔多斯黄沙漠漠的旷野上,他们是一支由男女老少组成的队伍,随身携带着猎人专用的工具、武器、帐篷和火种。当他们翻上一道起伏的山梁来到一处今天叫做水洞沟的地方时,眼前出现了一片水草丰美的湖泊,远处草原上还隐约可见成群奔跑的野马、野驴和羚羊。显然,这是一处诱人的地方,于是,他们放下行装,就地露营,开始书写生活的新篇章。”
这是中国科学院院士、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研究员刘东生先生在亲临水洞沟考察挖掘现场后,对当时的古人类在这里生活情景的生动描述。2003年8月,宁夏文物考古研究所和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联合对水洞沟遗址进行了考古发掘。参加这次考古发掘的还有北京大学环境学院、兰州大学、南京师范大学社会学院、中国科学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中国地震地质学院、香港大学等科研教学部门的专家和教授及研究生共20多人组成的考古队,这是自1923年、1960年、1963年、1980年以来,水洞沟迎来的第5次发掘。
水洞沟挖掘1号场地
2003年8月,正是宁夏最热的季节。初秋的太阳烘烤着宁夏北部的每个角落,参加考古的学者身上或许也弥漫着因在大地上接受蒸腾而生出的烦躁不安的情绪。令他们迷惑的是,他们考察的对象——那些古人类在这里生活的确切年代,他们是一直就在这里生活呢,还是从西伯利亚地区甚至更远的亚洲西部乃至非洲来的呢?(www.xing528.com)
水洞沟展馆内的“水洞沟人”生活模拟图
水洞沟遗址下层文化距今4万~1.5万年,属第四纪更新世晚期。水洞沟原始先民的足迹,通过西伯利亚贝加尔湖地区和叶尼塞河上游地区一直到达贺兰山与卫宁北山,最后落脚点在水洞沟一带,这一行程路线早已被20世纪30年代初期的考古发现所证明。恰好这个证明连接上了从非洲大草原来的那批古人类,进入亚洲后的生活地段。那些非洲大草原上的古人类,经过几万年的“出非洲”,抵达亚洲,再从新疆地区南下,经过多少代人的迁徙后,在今天的宁夏水洞沟一带,发现了这个气候温润、水草丰茂、食物充足的地区,他们中的一部分就开始了在这里定居。没有巨型食肉动物的侵扰,没有地震等地质灾害的危险,他们就开始在这里安逸生活。白天,他们在这里狩猎、采集果实,和他们的祖先不同的是,抵达这里的古人类已经具备了一定的生产能力,拥有了具有一定技术的生产工具,他们甚至有了用鸵鸟蛋皮制成圆形穿孔项饰和耳饰的审美能力。月朗星稀的夏日夜晚,他们结束了一天的围猎活动,女性们也结束了用鸵鸟蛋皮制作项饰和耳饰等的工作。整个群落的人,围坐在篝火边,享受着火烤后发出香味的动植物。年轻人甚至会挂上用鸵鸟蛋皮制成的圆形穿孔项饰和耳饰,跳起原始但欢快的舞蹈。
参加考古的学者们将那时的古人类生活地区的代表地点,锁定在了水洞沟遗址,这里位于银川以东19公里,西距黄河11公里,行政归属上地处灵武市临河镇水洞沟村。走近这里,能看见的是那些垂直裸露的厚厚的黄土层,黄土掩埋的是一段又一段模糊的历史,那些土层,在考古人员那里被专业地称为文化层。考古人员从心里感谢着那些堆积厚度足够的黄土层。因为它们才可以完好地再现万年前的文化风貌。目前,学者们普遍认为,水洞沟人类活动遗址比较完整地保留了3万~1万年前的人类活动遗迹。其中,暴露最多的是2.9万~2.4万年前的文化面貌。
对水洞沟的这些文化遗址进行科学意义上的研究,竟然是从外国人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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