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尔斯的原初状态：自由主义者与社群主义者

导论：罗尔斯的原初状态

我们在前言中曾经强调，有各种各样的自由主义和社群主义，由此可以断定，我们可以其理论为起点的任何特定的自由主义思想家，只能被看做是一个起点。这特别地确切，因为我们在本章只是寻求确定一些我们认为可以构成贯穿本书的议程的关键主题和问题。可是，既然我们必须从某一处开始，约翰·罗尔斯的作为公平的正义理论便是显尔易见的选择。我们所关注的并不是罗尔斯《正义论》的出版是对1970——1980年代政治理论复兴的最重要刺激这一惯常说法，尽管他的理论确定了一个阵地，在这个阵地上，此后的政治理论论争都清晰地指向那一点。就清晰地理解他的理论而言，社群主义批评家以及各种自由主义见解的辩护者而不是罗尔斯本人所提供的辩解，都在为他的理论提供明确的证明这一方面阐明了他们的观点，因此，在许多方面，罗尔斯只不过确定了这一议程并且在继续决定着这一议程。所以，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把对他的理论的基本说明作为起点。

我们的说明所以是基本的，不仅仅是由于我们所设定的介绍性的角色，而且也是由于作为公平的正义遭受着各种各样的解释这一事实所要求的。最值得注意的是，罗尔斯本人出版的第二本著作——《政治自由主义》——已经改变了我们理解他的观点的方式。因为我们现在并不想处理这一新近出现的复杂情况，如果我们想要避免回避这些问题的实质，我们就必须对这一理论的梗概加以陈述，但愿这一陈述的详尽程度是我们能够把它与主题议程联系在一起所要求的，这正是我们的所以陈述的基本目的。毫无疑问，我们的陈述将是有选择地和简单化地，那些已经熟悉各种至关重要的理论问题的读者将会因为我们掩盖解释方面的困难问题而感到不满。我们只能提醒我们可能的读者，并且希望我们对于这一复杂性的了解能够在本书结尾体现出来。(www.xing528.com)

同样重要的是，我们对于这一理论的介绍，在某种程度上将允许我们解释社群主义者认为有疑问的这一理论究竟是什么。这是因为我们相信，罗尔斯观点的某些改变，可以部分地看做是他对社群主义者针对他最初阐述的理论的各种批评的回应，也为我们以罗尔斯为起点提供了另外一个极其充分的理由，这一信念必然会影响我们介绍他的理论的方式；我们想要发现社群主义者以为他说了些什么，因为这是理解社群主义的论点以及罗尔斯回应的最好方式。于是，我们对作为公平的正义的理论的说明的目的，一方面是最低限度的，以至于不涉及诸多解释问题，另一方面则要提出为社群主义者所反对的这一理论的诸方面。把《正义论》看做是一个议程调解器，现在我们留待解决的两个问题是，是否罗尔斯在事实上坚持了他们所反对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是否他们的反对意见是令人信服的。

本章由两节组成。第一节，我们对于作为公平的正义理论的基本观点加以介绍，在第二节，我们根据这一说明拟定一个为社群主义者所关注的主题或者问题清单，在随后的讨论过程中我们要常常提及这一清单。我们希望我们的读者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熟悉了罗尔斯的理论，因此并不认为我们应该提供可以为那些对这一理论完全陌生的人们当做导读的有关这一理论的说明。那些处于这种状态的人们或许应该从其他地方开始，或者是以罗尔斯自己在《正义论》中的解释为起点，或者是从比我们这里所提供的更为系统的解释的第二手材料开始。^①我们的目的仅仅是使读者想起这一理论的概要，以至于能够迅速地回到我们核心关注的议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