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孝子董永
古时候,稷王山西麓有个尚孝村,村子不大,数百户人家清一色姓董。至于为什么叫尚孝村,老人们传言说他们村祖祖辈辈都崇尚孝道。
村里有一个姓董的孩子,单字永,勤劳朴实,心地善良,小时候就失去母亲,和父亲相依为命。父亲下地劳动,他就提上镰刀和筐子到地里拾柴;父亲到家里做饭,他急着往灶膛添柴火;父亲喂鸡,他就连蹦带跳到鸡窝收蛋。有一天,他看见隔壁王大娘摘皂角,他就问那有啥用,大娘说洗衣服能去污垢,他从此就以此为父亲洗衣服,再不让父亲插手。
他长到十五六岁后,就坚持为父亲梳头、洗脚,地里的农活基本由他承担,还抽闲补空给人家打短工,用挣下的钱买食品孝敬父亲。
父亲进入古稀之年后,经常染病。他怕父亲一人在家孤单寂寞,就用独轮车把父亲推到田间,坐在树阴下纳凉,看着他在田间劳作。有一天,父亲回到家后,口干舌燥,浑身发烧,他就去请郎中,熬药煎汤,尽心伺候。父亲说他想喝醪糟,他就跑到十几里外的镇上去买;父亲说他想吃兔肉,他就到地里打野兔。他和张大婶换工,为她家担水、劈柴、犁地、锄田,张大婶则为他们父子拆洗被褥,缝补衣服。渐渐地董永的孝行一传十,十传百,从尚孝村传到周围四邻八村,人们都夸董永是个大孝子。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董永转眼间长成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但是,他父亲的身体日见消瘦,他借钱用车子把父亲推到镇上请郎中诊治,郎中把脉后,摇摇头说到家里慢慢将息吧!到家后,父亲唉声叹气,抓住董永的手说:孩子,我恐怕不行了,你再别在我身上花钱了。说罢,父子双双泪如雨下,不几天,父亲就一命归天了。
董永本来家贫如洗,为父亲看病又借下一身外债。没钱葬父就卖身为奴,到槐树院为张员外做佣工,先预支了几两银子,买了口棺材,收尸入殓,在乡亲们的帮助下,让父亲入土为安。(www.xing528.com)
董永葬父之后,就到槐树院张员外家上工。槐树院和田家窑毗邻。田家窑有一对姓田的夫妇,生下一个女儿,取名田仙,生得聪明秀丽,心灵手巧,见啥学啥,学啥会啥。纺线织布,裁剪缝衣,剪纸绣花,样样精通。她见父亲下地,她也要跟上,父亲锄田她锄田,父亲扶犁她扶犁。父亲说这不是你女孩儿干的事。田仙说我无兄无弟,我不干你将来靠谁?父亲觉得她说得有理,心中暗暗欢喜,也就依了她,从此,她常跟着父亲上地,学会了各种农活。
田仙长到十七八岁时,出落得如芙蓉出水,楚楚动人。她从巷里走过,谁都想看上她一眼,村内和邻村有男孩子的人家都想娶她为妻。说媒的人整天不断,几乎要踏断她家的门槛。但是,不管张说李说,她都一概拒绝,她父母也摸不着她的心底。原来田仙常听说董永是个好青年,诚实,勤劳,还是个大孝子,她就想把自己的爱情寄托到他身上。
这几天,董永和田仙都在田间劳动,她刁空瞟上他一眼,怎么看着都顺眼。她开始有些羞怯,后来无话寻话,可是董永总是默默无言。那天,她灵机一动,心生一计,喊道:“蛇,打蛇,救人呀!”董永听着救人,也顾不得一切,跑到田仙面前,忙问:“蛇在哪里?”田仙忙指着自己的脚下,董永急忙用脚去踏,踏伤了田仙的脚尖,忙说:“对不起。”两人的脸顿时红了。
从此以后,田仙对董永愈加敬佩,发誓非董永不嫁。那天,他们坐在槐树下休息,田仙就大胆地向他吐露了心思。开始董永不同意,说自己家寒,又卖身张员外家为奴。田仙说:“咱们有两只手,有手就能创造财富,还清外债,赎身回家。”董永同意了,田仙的父亲不同意,怎奈田仙的性格倔强,她父母知道凡是她认准要走的路,你就是套上十头牛也把她拽不回来。不久,她们就在大槐树下订了终身,拜了天地,结成了夫妻,并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勤劳节俭,还清了外债,建立了自己幸福的家园。
附记:在万荣,广泛地传颂着大孝子董永行孝和董永与田仙的故事。民国7年出版的《万泉县志》“陵墓”篇中记载着“董永墓在上孝村,有碑剥落”。50年代董永的墓冢和残碑尚存,现只剩下一个碑座。
尚孝村,也有人写为“上孝村”,后来改为小淮村。村门口官门上有“董永故里”石刻横额,现在保存基本完好。小淮村民都说董永是他们的祖先,他们是董永的后裔。小淮村中央还盖有董公祠,塑有董公泥像祀奉。1938年,日军飞机轰炸小淮村,将董公祠炸毁,只留下一对石狮,雕刻精美,属县级保护文物,可惜于2001年被盗。2006年,董永传说成为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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