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洁风范垂朝野;
刚正忠良昭春秋。
这是唐玄宗为宰相卢怀慎所题写的墓碑联,高度赞扬了卢怀慎忠心敏政、廉洁奉公的思想品德。
卢怀慎是滑州灵昌(今河南滑县)人,武则天时任监察御史、御史大夫,玄宗开元元年(公元713年)任宰相,以政见高深、作风廉洁而闻名于世。卢怀慎少年聪颖,知礼明孝。祖父卢折是灵昌县令,父亲只是一名差役。
有一次,祖父的朋友监察御史韩思彦来访,祖父设宴款待。作为陪客的父亲高兴过度,频频给客人敬酒,自己也喝得面红耳赤,把祖父撂在一边。站在一边的小怀慎看不惯,就趁着给母亲夹菜的机会对父亲耳语:“爸,您别喝醉了,让祖父多讲话。”这话让韩思彦听到了,十分赞赏卢怀慎的聪慧,叹道:“这孩子才华不可估量!”果不然,卢怀慎二十岁时中了进士,到朝廷里去做事。进宫伊始,卢怀慎就显出过人的胆略和才智。
有一天,武后诏命中宗每十天一朝见。卢怀慎直言忠谏:“过去汉高祖受命为皇帝时,每五天去栋阳宫朝见太公一次,因为他从平民登上皇位,感激父亲的荫庇,所以才这样做。现在陛下遵守成法,继承皇统,怎能去效法汉高祖呢?何况应天山与提象门相距才二里,骑马不能成列,乘车不能并行,从这里屡进屡出,万一有个恶人抢夺车驾,岂不有损圣上名声?愚臣以为,将太后接到内朝,既可尽孝养之情,又可免出入之烦。”众臣一致认为,这是高见。
卢怀慎当宰相的时候,作风十分廉洁,生活非常俭朴。虽然他地位尊贵,俸薪丰厚,但他慷慨大方,每月所领到的俸禄赐物,不吝惜地分给朋友和亲戚,随给随无,很快散尽。他身上没有华丽的衣服,家中没有名贵的家具,就连家人也过着饥寒的生活。有一次卢怀慎患病卧床,同僚们来看望他,发现他家的景况十分凄凉,被褥单薄破旧,门上没有帘子,那时正有风雨刮进来,卢怀慎卷起半边席子来遮挡风雨。天晚了,他家摆晚饭招待上司和同僚,也仅有一笼蒸馍和两碗蔬菜而已。大家无不为他的清廉所感动。(www.xing528.com)
不久,卢怀慎病故,虽然朝廷给予例丧,规模相当体面,但因家无储蓄,接待三亲六故最好的菜肴就是豆腐了。当时玄宗正路过灵昌前往东都,四门博士张星上书玄宗,谏道:“卢怀慎忠诚清廉,一生以正直之道处世,如对他不予以优厚赏赐,就不能劝人从善了。”玄宗采纳张星的进谏,下诏赏赐卢怀慎家织物一百匹,米粟两百石。
过了一段时间,玄宗到灵昌打猎,他见到卢怀慎老家的围墙低矮而且破烂,院子里有很多人,好像在办什么大事。通过派使者探听得知,原来这是卢怀慎死后二十五个月的祭祀活动。去探问的使节发现,这么大的祭祀活动,他家只煮了一大锅稀粥来接待前来吊唁的人。玄宗立即停止打猎,以精粮细绢赏赐卢怀慎家。路过卢怀慎墓边时,玄宗停马注视,潸然泪下,即命令当地官府为他立碑,令中书侍郎苏廷页为他草拟碑文。玄宗过目修正后,亲自挥毫书写。
卢怀慎有三个儿子,后来都做了官,而且勤政廉洁,良好家风一脉相传,颇具名声。大儿子卢奂曾任御史中丞、陕州御史。开元二十四年,唐玄宗回长安路经陕州,当听到当地官员和百姓对卢怀慎、卢奂的良好反映时,玄宗更是兴奋不已,当即挥笔题诗赞誉:
身负御史重任,分掌陕地大州。
本可利沾万物,心怀忠君忘身。
真是国家珍宝,不失卢公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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