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怀化学院男生宿舍的楼梯间,曾住过相依为命的一对兄妹。哥哥是经济管理系2003级学生洪战辉,妹妹是他收养的“小不点”。这间不足八平方米阁楼里的主人公,十二年来演绎着催人泪下的人间真情——
十二岁那年,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改变了洪战辉的人生。
这天中午,一向慈祥的父亲突然火冒三丈,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砸柜甩锅,还从母亲手里一把抢过妹妹,狠狠地摔在地上。妹妹死了,父亲疯了。洪战辉的天空轰然倒塌,他十二岁稚嫩的肩膀从此担负起了家庭主人的责任……
或许是失去女儿的内疚,或许是缘分,这天,父亲在村外捡到一个三四个月大的女婴。然而,贫寒的家庭承受不起哺育小女孩的花费,母亲让洪战辉把孩子送回去。抱着孩子走在刺骨的寒风中,他不忍心了,对母亲说:“不管怎样,我不送走小妹妹了……我养她!”小女孩留下了,洪战辉给她起名“小不点”。
短暂的平静没过多久,第二年秋天,母亲不见了。家庭重担、父亲的拳头让母亲不堪重负,她无奈地选择了逃离。
洪战辉从此承受着巨大的生活压力,抚养牙牙学语的妹妹,伺候情绪不稳的父亲,照顾年幼的弟弟……这哪里是一个十三岁少年的生活啊!去学校的时候,他把“小不点”交给自己的大娘照看,放学回来书包一放,就忙着烧火做饭。更难的是哺养“小不点”,清晨,抱着饿得哇哇大哭的“小不点”去求附近的产妇们,请她们给她一口奶水;深夜,“小不点”哭闹时,他将她抱起来,轻轻拍打着在屋里来回走动;冬天,“小不点”的棉裤尿湿了,洪战辉把它放在自己的被窝里暖干……
就这样,“小不点”从一个襁褓中的女婴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说话。在“小不点”三岁这年,洪战辉初中毕业,考上西华一中。上学的时候,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把“小不点”接到身边,像上初中一样,每天奔跑在学校与住处之间,兄妹俩相依为命。
多了妹妹,多了负担,打工挣钱成了洪战辉学习之外的任务。他利用课余时间在校园里卖起了圆珠笔、书籍资料、英语磁带,用微薄的收入来负担整个家庭的生活。(www.xing528.com)
2003年7月,洪战辉参加高考并被怀化学院录取。9月开学报到,他把“小不点”托付给了大娘,依依不舍地来到学校。接下来的日子,他的心无时不在牵挂着患病的父亲,牵挂着可爱的妹妹。
终于盼到春节放假,洪战辉回到家,看到失学在家的妹妹又瘦又黑,身上爬满虱子,洪战辉感到十分内疚。
回到学校,系里得知他的情况,发动大家给他捐款。当系领导将捐款交给洪战辉时,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下,却提出了一个要求:带妹妹一起来上学!不是血缘却超越血缘的兄妹之情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学院破例同意,并单独给他安排了一间寝室。洪战辉立即把妹妹接来,并联系安排她在附近的小学插班读书。
此后,每天下课回到寝室,洪战辉都要给“小不点”补习功课,教她普通话。为了赚取生活费用,洪战辉继续做他的小生意,还帮电视台拉广告,给经销商做销售代理。他很忙也很累,但他感觉生活很充实。
兄妹相伴的时光是幸福的。一天,洪战辉突然听到校园广播里在为自己生日点播歌曲,他吃了一惊: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啊!可他从没和人说过呀!后来才知道,是妹妹,是他心手相牵十多年的妹妹为他点的。一向刚强的他,禁不住流下了热泪,把妹妹紧紧抱在怀里。
好心终有好报。“小不点”小学快毕业时,由于成绩拔尖,表现优秀,被学校授予“十佳少年”光荣称号。端详着妹妹的荣誉证书,洪战辉觉得有一股暖流陡然涌上心头。这是对他十二年来艰辛的最好报答。兄妹亲情,让他感到自己多么富有,无比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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