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应机从小就懂得孝敬母亲,十岁时,他的堂哥覃应标在凤凰小学当校长,由于家境贫寒上不起学,他就通过堂哥在学校找到一份勤杂工,工余时间就去听课,通过勤工俭学,减轻家庭负担,又解决了读书问题。
有一次,学校开学加菜聚餐,每人有几块猪肉,两碗干饭。覃应机在餐桌上只吃豆腐和青菜,猪肉一块没吃,干饭也只吃一碗,留下一碗和猪肉打包。堂哥覃应标知道他要带回去给母亲吃,就往包里添了几块猪肉,催他赶快回去。覃应机说:“我洗完碗了才走。”本来,洗碗是勤杂工覃应机的工作,与校长是毫不相关的。但覃应标为应机的行为所感动,情愿放下校长身架,替他洗碗,于是对堂弟说:“你快走吧!最好能赶在叔娘晚饭前到家。洗碗的事由我临时安排。”从凤凰到那合5. 5公里路,覃应机归心似箭,一口气跑完全程,在太阳落山前把饭包送到母亲面前。母亲紧紧抱住孩子的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1929年12月,十四岁的覃应机跟随东兰农军在韦拔群率领下开赴田东,加入红七军,成为一名红军战士。百色起义后,红七军转战3500公里,来到湘赣苏区。不久移师江西永新,继而又进入陕北进入中央苏区。一路风餐露宿,烽火连天,生活十分紧张,一点空闲的时间也没有。直到1936年东征结束,覃应机被调到红一方面军政治部保卫部担任二科科长后,才第一次想到家乡。
二科的副科长韦祖珍,和覃应机是同乡。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天气十分寒冷,部队没有睡炕,难以入眠,覃应机就和韦祖珍聊天。 自从离开右江革命根据地,千里远征到江西,又从江西打到陕北,屈指算来,出门已有七年了,聊的话题很多。一阵寒风吹来,覃应机想起母亲那床破棉被,当即哽咽起来,泪水脱眶而出。儿行千里母担忧,疆场孝子亦思娘呵。思念的泪水怎能忍得住呢?在抽泣了一阵之后,覃应机对韦祖珍说:“我们写一封信寄回去吧!”“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啊!韦祖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马上拿出笔墨纸张。可是铺纸研墨之后,他俩又为难了。信怎么写呢?弄不好会给家里人带来危险。他俩左思右想,反复斟酌,最后得出妙法:写“我们还跟他们一伙,做原来的事,事情做得还算好,母亲不必挂念”。“还跟他们一伙”就是还在红军队伍里;“做原来的事”就是照样干革命……这样写别人看不懂,家里人会揣摩出来。为了让母亲高兴,第二天他俩又到三原县去照了两张相。相片上韦祖珍穿长袍戴礼帽,扮做生意人;覃应机则光着头,穿着中山装,扮做学生模样。等得到照片之后,分同两封信一起,由韦祖珍拿到街上去邮寄。可是,由于韦祖珍的村子壮语名称叫Mbanjmbut,汉语没有这两个同音字,无法写信封,又把信拿回来。覃应机想单独寄自己这封,又觉得对不起韦祖珍,于是各拿自己给母亲的信,珍藏在挎包里。(www.xing528.com)
1951年春,覃应机从河北省公安厅调任广西公安厅厅长,到广西安排好工作之后,他回家看望母亲。当阔别了二十二年的母子两人重逢之时,谁也认不得谁了,都像做梦一样,悠悠然似幻似真。在两双眼睛对视良久之后,覃应机才大喊一声——妈!母亲一把抱住儿子,头一句话就嗔怪说:“二十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就一点没想娘吗?”覃应机回答说:“哪有儿子不思娘的?”他边说边从皮包里拿出一封信,含着泪水小心翼翼地拆开,一字一句地念给母亲听。当母亲和在场的人得知这封信的来历,大家的眼泪都止不住流下来。后人有歌赞道:
天上星子盼月明,地上赤子思娘亲;
托话又怕人知道,写信又怕挨雨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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