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10月1日,垂暮的毛泽东在床榻上向身边工作人员感叹:“这可能是我过的最后一个国庆节了。”
此时,这位身体极度虚弱的领袖回首往事,讲了一段故事——“这故事,你只有从我这里才能听到,哪本书上都没有。那还是上井冈山的时候,秋收暴动以后,我们连打了几个败仗。人不断地跑,连师长都不辞而别了,人心乱得很。当时,就有人说,‘还是散了吧,就这么几个人,能顶什么用?’有一天,队伍来到一个镇子上,大伙休息的时候,一群人又聚在一起议论散伙的事。当时,就有人问我:‘毛委员,凭我们这几个人,这几条枪,革命能成功吗?’我对他们说:‘我这几个人,这几条枪,用不完,绰绰有余,愿走都可以走,不信,咱们有言在先,到庆祝革命胜利的那天,我们肯定死不光。’1949年开国大典后,我见了几个当时听过我讲话的人,没想到,他们还都记得那些话。现在,井冈山的老人不多了。”
毛泽东回忆的这段“哪本书上都没有”的历史,恰恰说明了秋收暴动失利后形势之严峻。看看中国革命史记载,当时有南昌起义、湘赣边的秋收起义、湘鄂边的洪湖地区起义、广东海陆丰的三次起义、赣东北的横弋起义、鄂东北的黄麻起义、广州起义、平江起义……可惜的是,由于暴动力量太弱小,多数人还是名副其实的“揭竿而起”,手执梭镖、刀矛对抗枪炮齐全的敌正规军,起义者除了部分战死,大部分都被打散,剩下的少数部分也面临着“散伙”的危险。(www.xing528.com)
如此艰难的环境,在毛泽东身上打下了毕生的烙印。熟悉毛泽东生活起居的人都知道,中老年的毛泽东由于脑子长期紧张过度,造成入睡之难,这对毛泽东晚年的失误也不无影响。而造成这种入睡难,恰始自1927年上井冈山。黄克诚在回顾毛泽东脑子紧张过度的原因时,曾说过:“从大革命失败以后,他就苦心焦虑,经常昼夜不眠地考虑问题。五八年我同他接触时就感到他虽然只有六十多岁,但脑子已经紧张过度了。”[1]
当时毛泽东日夜苦心焦虑,所思考的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如何在旧式雇佣军队的基础上建立起新型人民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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