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法制与城市发展：公共租界立法机构变迁的思考

四、对公共租界立法机构变迁的一些思考

在百年发展过程中，公共租界立法机构还有以下两个问题值得深思：

（一）立法机构合法性的质疑

公共租界立法机构的设立依据主要是《土地章程》，但《土地章程》存在的合法性也有待商榷。1845年的《土地章程》是上海道台宫慕久与英国领事巴富尔共同协商的结果，但是其后对《土地章程》的多次修改都是外国领事或租界立法机构擅自修订，没有中国任何一个官员或一级政府参与其中商议，也没有得到中国政府的批准。公共租界立法机构的权力范围的扩张主要来自于《土地章程》多次修订，因此前者的合法性问题尚须商榷之时，公共租界立法机构的合法性问题也应有待确定。

（二）立法机构对租界法制的影响

已如前文所述，上海法制近代化是租界当局大量移植外国法的产物，这里的租界当局毫无疑问的应包括公共租界的立法机构，即租地人会和纳税人会。在公共租界立法机构存在的近百年时间中（1846年至1941年），是在中国大地上第一次对西方民主政治模式的实践和模拟，也通过了关于租界的大量议案和法规，多次修订《土地章程》，引入近代法规结构和语言，传播西方民主法治观念和议会模式等方面对租界法制产生了重要和积极的影响。不可否认，公共租界立法机构是上海租界法制近代化的主要推动力和重要媒介。与此同时，诚如上海租界具有双重影响，公共租界立法机构的影响也具有其负面性，如其民主的局限性和歧视华人等方面，对租界法制也产生了负面影响。

【注释】

(1)王立民、练育强主编：《上海租界法制研究》，法律出版社2011年版，第1页。

(2)英租界之所以名为英租界，不是因为租界内只准英国人租地建屋，而是由于该《土地章程》为上海道与英国领事签订，并于该章程第14条中规定：“别国之人，如有在议定杨（洋）泾浜以北租给英商界内要租地建房或租屋居住、存贮货物，宜先向英国管事官说明能否议让，以免歧异”。

(3)参见蒯世勋：《上海公共租界史稿》，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01—445页。《上海租界志》编纂委员会编：《上海租界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年版，第93—96页。

(4)王世杰、钱端升：《比较宪法》，商务印书馆1999年版，第244页。

(5)陈冠兰：《情报处：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的政治传播机关》，载《湘潭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6期。

(6)徐公肃、丘瑾璋：《上海公共租界制度》，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02页。

(7)王立民：《上海法制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65页。

(8)Constitution，有多重的含义，这里使用其制度层面的含义，即依据宪法（或一系列宪法性法律）所构建的政治制度。

(9)《上海租界志》编纂委员会编：《上海租界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年版，第153—154页。

(10)《上海租界志》编纂委员会编：《上海租界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年版，第155—160页。(www.xing528.com)

(11)徐公肃、丘瑾璋：《上海公共租界制度》，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02—103页。

(12)马长林：《上海的租界》，天津出版社2007年版，第43页。

(13)参见徐公肃、丘瑾璋：《上海公共租界制度》，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03—104页；《上海租界志》编纂委员会编：《上海租界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9年版，第163—164页。

(14)徐公肃、丘瑾璋：《上海公共租界制度》，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06—107页；《上海租界志》编纂委员会编：《上海租界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年版，第164—165页。

(15)《上海租界志》编纂委员会编：《上海租界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年版，第166—173页。

(16)转引自蒯世勋编：《上海公共租界史稿》，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99页。

(17)蒯世勋编：《上海公共租界史稿》，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99—501页。

(18)马长林：《上海的租界》，天津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第46页。

(19)参见蒯世勋编：《上海公共租界史稿》，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508—547页；《上海租界志》编纂委员会编：《上海租界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年版，第176—179页。

(20)马长林：《上海的租界》，天津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第47页。

(21)徐公肃、丘瑾璋：《上海公共租界制度》，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216页。

(22)王立民、练育强主编：《上海租界法制研究》，法律出版社2011年版，第11—12页。

(23)徐公肃、丘瑾璋：《上海公共租界制度》，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03页。

(24)转引自蒯世勋：《上海公共租界史稿》，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99页。

(25)转引自蒯世勋：《上海公共租界史稿》，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99页。

(26)蒯世勋：《上海公共租界史稿》，载《上海公共租界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99—50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