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回首文革》：评康有为与董西文先生的油画《开国大典》

读《回首文革》

《回首文革》，4卷，张化…编2004年，中共党史出版社

曾经的历史语境中，可能是因为某种非此即彼的简单需要，对很多前革命时期的启蒙者都没有给予客观的评价和应有的尊重。革命语范下的历史，同其他的领域一样，只能依附于政治这个粗壮的主干蜿蜒而上，决不能旁逸斜出，在先验的脸谱化程式里，二元化书写在彼时成为唯一的表述方式。(www.xing528.com)

比如，对于名重一时的康有为的评价即是贬多于褒，或者寓贬于褒。及至后来陆续出现了许多史书，或者与史书稍微搭界的诗文、日记、回忆录、小说等等，才发现，最正统的历史是最不像历史的历史，更像是一块被涂抹无数次的油画布。写到这里，就想起董西文先生的著名油画《开国大典》。这些年，这幅画被增删数次。高岗有事了，抹掉。林彪有事了，抹掉。革命时代的历史就是这样，过后看看，许多人不是那样简单的、平面的非左即右。

还说康有为，他的一生，由激进到保皇，由奔走革命到退守书斋，起起伏伏，丰厚博大。历史不容假设，但是假设戊戌变法以后，中国即在君主立宪的路子上走下去，那么，近代会有多少弯路少走。被褒扬有加的辛亥革命，现在读来，更多的只是盲无目的的以暴易暴。孙中山的革命，可以说是愿望和结果相去何止霄壤，先生对于西方革命模式的生硬照搬，以及对国内形式的缺乏了解，对心怀各异的武装力量缺乏手段、驭人乏术，让他辛苦几十年的事业只是成了一个无聊的幌子。手段的软弱、准备的不足以及方法的生硬少变导致覆水难收，洪宪闹剧身后，军阀混战，民初的中国成了一个闹市，卖布的、当胡子的纷纷登场，兵连戈结，人民涂炭几十年。孙中山开启了近代暴力革命的先河，良好的愿望收获了恶劣的果实。甚或余及“文化大革命”的武斗。这些在正统的历史书上都不曾客观地讲述，所以，很早以前就有先贤说过，为史当秉笔直书，“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