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情爱论》
《情爱论》,〔保加利亚〕瓦西列夫 著 赵永穆 译 1984年,三联书店
我读过的第一部日记是鲁迅先生的。先生的记述用墨简约,每日大抵早中晚做了什么,一笔带过,如果碰巧有书或者碑版文物收入,就一定是账目,天气也是记得有一搭无一搭。大师手笔,质朴含蓄,短小可喜。(www.xing528.com)
前几年,在文艺路旧书店访书,见到“文革”期间一位男青年写的日记,厚厚一个硬皮本子,没有写几页,大概记述了一个月左右,1968年的事情。约略翻读,却是真切地记述了一个普通人在那个年代的真实遭遇,内容是向组织交代后的内心独白。他和女同学恋爱三年,最近女友因为家庭出身问题,作为情侣的他被传唤作了一些证明,组织要他揭发他所了解的该女以及该女和他的交往经过。读他的日记可看出,他向组织交代得很翔实。何时认识、何时拉手以至于第一次发生关系,时间、地点、人物无一遗漏。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女友在引诱他。日记里,他屡次向毛主席保证,要和这个“白骨精”划清界限,并深感痛悔。算算时间,日记中的男女如今都已年过花甲,应该都到了含饴弄孙的年月,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起这段特殊的岁月,以及这段人生中最美好的青葱岁月发生的荒唐闹剧。从日记自然无法推测二人最后结局。
作为一个四十年以后的阅读者,我无法体味当时国家环境下这群懵懂男女在此境遇下是如何的心情。他们不是那个年月的特例,像他们一样的青年男女肯定还有很多。无法想象,在以革命为名的岁月,个人最私密的感情是如何被层层从人性的襁褓里剥离、晾晒,以致风干。或者,当革命异化了人伦时,人类的隐秘之爱是如何被进行着巨大深切的猥亵,耻辱属于历史和过去吗!当这一代人白发苍苍地回味以往时,会不会对人生最初有美丽而真切的记忆。作为我们,自是无法想象,但痛苦肯定随着年月的久远会愈加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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