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饮食谱》,蔡一民 著 1988年,华岳文艺出版社
自来文人有三个理想:“嘲风雪,弄花草,玩女人”,香艳浮华。作为一种终极的理想,我考量这是在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粟千钟的兼济天下理想破灭后的无奈之举。中国文人大都怀有“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普世思想,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增广贤文》)的十年寒窗为的就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唐·孟郊《登科后》)。读书以外的所有荣耀就在于“暮登天子堂”,田舍郎不是人生理想的根本指向。可是,庙堂之上甬道的逼仄并没有给柔弱的文人创造足够的出世沃土,随便的云雨翻覆就能让兼济理想瞬间破灭,脆弱而倨傲的一袭青衣飘然而去,无奈却又自恋。(www.xing528.com)
不再对庙堂有表面上的牵挂,隐去江湖。同样笙歌管弦,玉臂红粉。漂流在曲水之上的,不一定是杯樽,有可能就是佳人歌舞过后的窄窄金莲。文人做到这一步,就有许许多多的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的莺莺燕燕翠翠红红,让文人疲弱的身体孤傲的灵魂有了一时的温柔安顿。总之,读过的圣贤之言,不能有兼济天下之功,那便要独善其身,而且是在自家后花园,叫慎独。其实,书书写写画画,品茗饮酒谈玄,耳朵总是在庙堂的来路上仔细倾听,或许就会有长安黄衣使者的马蹄的的。
终南捷径的偶然功成,让后来很多表里不一的文人坐在山下的茅屋中,一脸高深幽寂,愚蠢地等待着,犹如那个等待死兔的可笑农人,并且坚守得地老天荒。在角色转换中,文人的傲慢与自负极不适应庙堂的倏忽变脸。所以,翻翻闲书就会明白,诗人为何能为了一纸功名,而矮身轻语“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唐·朱庆余《近试上张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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