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往事并不如烟》：陈寅恪大师的非凡之作

读《往事并不如烟》

《往事并不如烟》，章诒和 著　2004年，人民文学出版社

文人到了江郎才尽的时候，就逐渐无趣甚至无聊了。欣赏追逐迷恋美色，是人之大欲，无可厚非。但如果由欣赏女人的美色，到把玩女人的三寸金莲，以至于用绣鞋饮酒，并津津乐道，就不仅仅是斯文扫地而是文化心态的堕落了。历代有许多文人就喜欢搜罗边边角角，发之为文，且一咏三叹，自命不凡。(www.xing528.com)

对文怀沙氏，我不太了解，看起来是一个富态儒雅的长者，至于其胜业如何，没有研究。有人专门撰文，质疑文氏年纪，此文一出，吹皱一池春水。一时，文章纷纷，引经据典，对其年龄进行考证索引，叽叽喳喳，莫可名状。中国人自来有考据之癖，作为一门高深学问，值得提倡，但是文坛沦落如此，不能不引起怀疑和讨厌。文章如何载道，如何经天纬地，在宏大的背景上教化世人，指引民族健康成长，这应该才是当下智识分子应该要做的事情。可以对其年龄进行疑问，但如果由此而引出无聊的口水战，就不能不使人警惕。如此矫揉造作，艺术创新自然无从谈起。社会大踏步地发展，文化的滞后让人担忧，智识分子日渐沦落为知道分子。这与世界其他国家的发展似乎毫不相同，甚至和“五四”时期的文化启蒙不同，常理应该是文化者先期觉醒，以自己的呼吁唤醒国民，启蒙思想。

王世襄是继张伯驹以后中国最大的文物鉴赏收藏大师，号称“京城第一玩家”。家具古董珍玩无一不精，甚至于蛐蛐、金鱼、鸽子、油葫芦、蝈蝈都有心得，并为此著书立说。由此想到陈寅恪大师，他有一部泱泱大著《柳如是别传》，被许多所谓的大家纷纷诟病，认为以陈氏之博大精深，不应该将目光注视于一个区区妓女。我略略读过，我觉得喜欢考证的人应该去学学大师是如何考证索引的，从书中不仅仅读到的是对秦淮河上莺语燕声的哀婉悼念，更重要的是对一个西山落日般的庞大帝国末路的沉重文化叙述。清朝时期，一度考据之学大为兴盛，所谓“人来每问农桑事，考证床头种树篇”（刘因《夏日饮山亭》）。让人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