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窗札记：读《资治通鉴·周纪一》

读《资治通鉴·周纪一》

《资治通鉴》，［北宋］司马光 著　1973年，中华书局

孔子释《易》，对于乾坤系之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司马光在《资治通鉴》里继续书生画蛇添足似的梦呓：“言君臣之位，犹天地之不可易也”。(www.xing528.com)

孔子时代，虽然已经礼崩乐坏，尽管诸侯之间已经没有了手足情分，狼烟烽火时时不断，但他们明里暗里还有一个宗周的观念，把自己的野心放在宗周的外衣下陈仓暗度。只是迂腐不堪的司马光，在大著《资治通鉴》里，苦口婆心的给皇上大谈礼，作为一个谙熟历史和政治的官僚，其意不言而喻。问题是，司马氏应该明白，宋朝是怎么来的，有没有违制！文人的纠结之处在于，对自己太当真，从而对外在的现世也就更当真。司马光在《进资治通鉴表》中说自己为了这部“鉴于往事，资于治道”的《资治通鉴》，“日力不足，继之以夜”，“精力尽于此书”。问题是，他所面对的朝廷是怎样的朝廷，积贫积弱的有宋一朝，自从太祖杯酒释了兵权以后，享国三百余年间，消停日子少，好皇帝少，能称作肱股的臣子少，面对四周伴随两宋王朝始终的狼虎邻邦，未有根本的解决办法，只好躲进温柔富贵乡，做了鸵鸟。

战国以来，那些忙忙碌碌穿梭于诸侯之间侃侃而谈的人，他们最大的成绩不是对当时政治的影响，而是给后世的遗惠，给予了中华文化最为繁复芜杂的哲学思想。每个人每个流派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对现世进行自认为最为明澈的考量，于是留下了大大小小百家言论。我们的传统，明里尊法，实则扬术。中国人对于术的偏好，几千年从未断绝，凡事讲究终南捷径。术对法的颠覆瓦解，让人们对于公权力趋之若鹜，法治的轨道经常性的要按照权力的意志铺桥架轨，报纸等媒体几乎每天都会报道大大小小的贪官被查处，反腐年年月月日日谈，可是让平民看来，真有前仆后继的感觉。这是不是一种隐喻和巨大的反讽！值得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