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晋]陈寿 著 [南朝]裴松之 注 1959年,中华书局
传统文化对于身边多数物事都赋予了神秘意义上的象征和能指,精神深处的巨大幻象被物化为身外的种种存在。在人类的童年,这种指证有安顿身心、整合血缘以及对抗自然力的积极意义。比如部落的图腾、逝者的陪葬。应该说,脸谱的出现和图腾等诸多神秘教义有关,上古的巫神文化催生了脸谱的出现,历史的交替,这种外在的文化符号被深深地镶嵌进人们的生活,以貌取人成为历史上经常的记录。(www.xing528.com)
白脸在传统文化中历来是一个贬抑更多一些的代指。“白脸奸贼”、“小白脸”等等。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在普世价值中,白脸更多的是不事稼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那类人!“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被强烈的咒怨。五千年的农业文明里,多的是黧黑卑微的凡众在历史的幕布后模糊的影子和饥寒交迫里的苦苦挣扎。高度政治化的民族,对于衣着打扮有着法制和道德的约束,僭越的可能被早早地监视和扼杀,因此上,外在的形象就昭示了内在的身世。作为黑的对立面,白在语境中一如既往的被赋予先验性的险恶含义。小时候在农村,口头有一句歌谣,被少不经事地说来说去:“谁手白,爱做贼;谁手黑,爱掏灰。”形象地概括了肌肤而外的东西,涵义深刻。文学作品中,这种颜色也很少给予正面人物。检点传统元典《三国》、《水浒》里的主要正面人物,赤橙黄绿青蓝紫诸般颜色大体用完,唯独白色,在《水浒》里给了心胸狭隘的王伦。《三国》中更进一步,曹操在传统中,被当作一个经典意象,反复演绎白脸奸贼的阴险与奸诈。质诸历史,草根话语的普及,说话在勾栏瓦子的火爆,对这种脸谱化的东西进行了更加深入人心的培植和推广。捎带着读书人的影子在其中也影绰隐约,众多曲艺中,读书人逐渐被朝着白脸之恶的方向书写,尤其是一朝成名后对原配的弃如敝屣,在糟糠之妻不下堂的是非观念里,共同语言被鄙夷,而负心汉的白脸早已被伦理道德的铡刀凌迟了数千年。
红色风暴时期对知识分子的口诛笔伐加上身体的无情革命,加深了这种历史的记忆。“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读书人一度就是革命阵营里的墙头芦苇,被深深地怀疑和遗弃。中国文化讲究象征在文化群体之中更为显著,然则心性的关照与考量有先天的欠缺。当然,话说回来,这与文人相轻的推波助澜造成的恶劣传统不可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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