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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与王明:苏区反对罗明路线

时间:2023-12-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五节中央苏区大张旗鼓反对“罗明路线”,意在整肃毛泽东中国历史上有个典故,叫做“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因为他们以反对“罗明路线”之名,行进一步打击毛泽东之实。由于罗明不执行王明的“左”倾教条宗派的“进攻路线”,而在执行毛泽东符合实际情况的指示。决定“在党内立刻开展反对罗明同志为代表的机会主义路线的斗争”,撤销他的省委代理书记职务。

毛泽东与王明:苏区反对罗明路线

第五节 中央苏区大张旗鼓反对“罗明路线”,意在整肃毛泽东

中国历史上有个典故,叫做“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把它用在博古等“左”倾教条主义者身上,是最恰当不过的。因为他们以反对“罗明路线”之名,行进一步打击毛泽东之实。

博古一行于1月底到达瑞金,与先期到达的临时中央常委张闻天等会合,标志着临时中央迁到中央苏区。在上海,组成临时中央时曾经明确过,搬到中央委员多的地方把总负责这个权交出去。然而,博古并不想把权交出去,用他自己后来的话说:“只是在形式上推一推,‘请别的同志担负吧!’别的同志说,‘还是你来吧’,我说‘好,就是我’。”[14]

博古他们通过批评、指责毛泽东在实践中总结的路线和政策,打击、排挤执行毛泽东路线的干部和指挥员。有的指挥员因自己处于领导地位,只好全面推行王明“左”倾教条的“进攻路线”。

博古到中央苏区全面推行“进攻路线”的第一件事,就是声势浩大地批判所谓“罗明路线”。由于罗明不执行王明的“左”倾教条宗派的“进攻路线”,而在执行毛泽东符合实际情况的指示。罗明出福音医院,在长汀主持召开中共福建省省委会议,传达毛泽东的意见,并且得到大家的赞同。省委立刻派罗明为特派员到杭、永、岩一带进一步开展游击战争,以牵制和打击国民党军队主力的进攻。博古他们抓住罗明1月下旬向省委写的《对工作的几点意见》,在2月15日由苏区中央局作出关于福建省委的决定,指责省委内“小部分同志中,显然形成了以罗明同志为首的机会主义路线”。决定“在党内立刻开展反对罗明同志为代表的机会主义路线的斗争”,撤销他的省委代理书记职务。省军区司令员谭震林、省苏维埃政府主席张鼎丞等,随后也被撤销职务。后来罗明回忆在瑞金受批斗的情形说到:“中央书记和我谈话说,‘你们山沟里有什么马列主义?你说边缘区和中心区不能一样扩大主力红军,要采取逐步扩大的办法……这是你的狭隘的经验主义’。他还说,‘还有比你更高级的领导干部,也犯了同样的错误。’”尽管他们采取组织手段,高压政策,排挤打击干部,而下面各级党委仍然进行抵制。毛泽东在中央苏区影响这么大,是博古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于是,他们横下一条心,立即在江西、在军队里都开展反对“罗明路线”的斗争;决定把在长汀休养的毛泽东调回瑞金,实现上年11月10日中央局就提出的原则:“现在召回泽东同志与公开批评他的错误观点,批评方法应该说服教育,并继续吸引他参加领导机关的工作”。也就是说,要调毛泽东回瑞金一边工作一边挨批评,在工作中接受王明、博古“左”倾教条宗派的批判。

2月中旬,被晾在长汀休养了4个月的毛泽东,接到召他回瑞金主持中央临时政府工作的命令。他带着贺子珍、孩子及警卫员一同回到瑞金,住在中央临时政府所在地叶坪村。他是在得不到信任的条件下重新出来工作的。

毛泽东一出来主持中央临时政府的工作,首先抓的是要使人民委员会的机构正常运转起来,解决各部的散乱问题,以实现打破国民党当局军事“围剿”和经济封锁的任务。2月26日,中华苏维埃中央临时政府人民委员会举行第三十五次常委会,决定:

一、议决对国民党军阀向苏区与红军的大举进攻大烧大抢及经济封锁(尤其是断绝食盐)的残暴政策,呈请中央执行委员会通电全国,号召全国工农群众,坚决反对,一致的来粉碎敌人的进攻,推翻帝国主义国民党的统治,只有这样才能将敌人烧杀抢劫及经济封锁的野蛮残暴政策归于消灭。

……[15]

会后,毛泽东、项英等发布中央临时政府为打破敌人对苏区的经济封锁告群众书,号召苏区民众在中央政府领导下,用一切力量帮助前方红军粉碎国民党军队的大举进攻,同时加紧春耕,设法输出本地土产、输入油盐洋布,并集股组织消费合作社,有组织地进行买卖,来打破国民党的经济封锁。

在中央临时政府各部工作开始正常运转起来后,毛泽东立刻抓紧督促检查,健全各种工作制度,要求各部制定工作计划,每月向人民委员会报告工作。如:责成教育部即日颁发各级教育部的组织纲要,健全教育行政系统;责成土地部立即检查各地的春耕运动情形;责成国民经济部即日起草组织纲要及目前工作方针等。这样,政府各部日益发挥起各自的职能作用。

这段时间内,周恩来朱德在前线,顶住了临时中央和苏区中央局一再命令他们强攻南丰的压力,率领红一方面军在黄陂和草台冈先后打了两次成功的大兵团伏击战,共歼灭国民党军队近三个师,2.8万人,其中包括陈诚的精锐部队,取得了粉碎国民党军队第四次“围剿”的巨大胜利。

博古等“左”倾教条宗派则不管形势好转与否,一个劲地反对“罗明路线”,继反对福建的“罗明路线”后,又声势浩大地批判江西的“罗明路线”。

反对所谓的“罗明路线”在江西,主要是批邓、毛、谢、古(即邓小平、毛泽覃、谢维俊、古柏)。为什么要批他们呢?是因为他们从实际出发,坚持毛泽东的正确路线和政策。几个中心县委书记曾在“赣南会议”上就公开同中央代表团争论,不同意对毛泽东的批评。毛泽覃、谢维俊、古柏等还反批评说:“中共中央领导是“洋房子先生”,针对他们提出的“山沟沟里没有马列主义”,反驳说“我们苏区的山沟里有马克思主义,倒是大城市产生立三路线”等。以后,他们又依据实际情况,在军事上主张“诱敌深入”来消灭敌人,不赞成把敌人挡在根据地大门外硬拼;在工作上主张对根据地的中心区和边缘区应当有所区别;在土地分配上仍然坚持“抽多补少,抽肥补瘦”的原则等。博古“左”倾教条宗派全面推行冒险主义路线,把邓小平、毛泽覃、谢维俊、古柏等确定为推行“进攻路线”的障碍,“江西罗明路线”的代表人物,被指责为“对革命悲观失望的右倾机会主义的逃跑退却路线”,“对于四中全会后的新的中央领导表示极端不信任”。

博古他们反对“江西罗明路线”不断升级,提高到反党小组织派别活动上来“残酷斗争”,使得毛泽东不敢同任何人接触。在王明“左”倾教条宗派的高压下,4月16日至22日,中共江西省委在宁都省委机关驻地召开了一个“江西党三个月工作总结会议”。博古带着刚刚来到中央苏区的罗迈(李维汉)参加这次会议,对邓、毛、谢、古兴师问罪。李维汉后来写回忆录说:

到了宁都,博古找省委负责人谈话,要我在旁边听。那时,江西省委书记是李富春。博古说,毛泽覃、谢维俊还与毛泽东通信,他们心里还不满,这是派别活动。当时,他们还没有提到古柏的名字。古柏是在扩大会议上展开斗争时才把他找来的。后来,博古要到前线去,叫我留下来参加江西省委扩大会议。到这时,我才知道福建反“罗明路线”,江西反邓、毛、谢、古,与毛泽东有关系。[16]

在这次江西省委召开的有200多人参加的会上,博古等仅凭邓、毛、谢、古等人给毛泽东写过信,就诬称邓小平等不仅是“罗明路线在江西的创造者,同时是反党的派别和小组织的领袖”。[17]罗迈代表中共中央局作《为党的路线而斗争——要肃清在江西的罗明路线,粉碎反党的派别和小组织》的政治报告。

这次会议发动和组织与会者对邓、毛、谢、古进行一次又一次批判,强迫他们承认犯了“纯粹防御”、“退却逃跑”等错误,强迫他们承认是“反党小组织派别的领袖”。会上宣布撤销邓、毛、谢、古四人党内外一切职务,并当场下了他们的枪。然而,邓小平、毛泽覃、谢维俊、古柏等在遭到“无情打击”后,仍然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原则立场。后来李维汉写回忆录说:“我一次、两次、三次地要他们作检讨。其实,他们并没有真正承认‘错误’”。曾与他们一起工作过的林伯渠,在延安回忆江西反“罗明路线”的斗争境况,沉痛地吟诗一首:

偶忆往事便心惊,
谢古邓毛剩小平。
割裁无情谈八股,
江西路线有罗明。

接着,又把萧劲光当作红军中的“罗明路线”代表来批判,进行“残酷斗争,无情打击”。十几年后,博古在中共七大上曾说到:

“苏区反对罗明路线,实际是反对毛主席在苏区的正确路线和作风。这个斗争扩大到整个中央苏区和周围的各个苏区,有福建的罗明路线,江西的罗明路线,闽赣的罗明路线,湘赣的罗明路线等等。这时的情形可以说:‘教条有功,钦差弹冠相庆;正确有罪,右倾遍于国中。’”[18]

毛泽东1936年9月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也讲到这个问题:

“对干部问题,我只讲到一个问题,如罗明路线,究竟是怎样了,到现在还没有明显指出。他只是工作上的问题,不是路线问题。再还有些做了一件好事,还要说他是做了一件坏事。如罗明路线在江西,更是说得过火,如对邓子恢、张鼎丞、曾山等同志的问题,对萧劲光问题,还有很多,后来发现七个书记撤职。这些都说明过去对干部问题是有错误的。那时,有些人无形中说什么毛派,也是不对的。”[19]

反对罗明路线的矛头实际上指向毛泽东,这是许多人都看得清楚的。这时,他的亲属都因受株连而遭到打击。长期管文件的贺子珍,改当收发。毛泽覃一直挨批,被撤职,要追查他的“反党活动”,并以开除党籍相威胁。贺子珍的哥哥贺敏学,被免去红二十四师代理师长职务,到红军大学学习。贺子珍的妹妹、毛泽覃的爱人贺怡,被撤掉瑞金县委组织部副部长的职务,到中央党校接受批判。贺怡想不通,有时到贺子珍家里来诉苦,说到伤心处,不禁泪下。静静地听着的毛泽东伤感地说:“他们整你们,是因为我。你们是受了我的牵累呀!”[20]那么,为什么没有公开地点名批判毛泽东?临时中央不是不想这样做,而是因为毛泽东在国内外都有很大影响,共产国际执委会有过一个电报干预这件事说:对毛泽东,必须采取尽量忍让的态度和运用同志式的影响,使他完全有可能在党中央或中央局领导下做负责工作。[21]这才使他有可能继续主持临时中央政府的工作,但他境况的艰难是可想而知的。(www.xing528.com)

1933年6月上旬,博古在宁都主持召开中共中央局会议(也可说第二次宁都会议),总结前段工作。毛泽东出席会议,认为上次宁都会议确定红军主力北上、击破敌军一面、粉碎敌军于“进剿”合围之前的进攻任务并未实现,而红军第四次反“围剿”恰恰是在受猛力攻击的“训令”的预定战场上取胜的,于是在会上对前次宁都会议提出批评,对自己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提出申诉。但是,博古根据参加宁都会议主要成员意见是对的为借口,在结论中重申上次宁都会议是正确的,没有宁都会议就没有第四次反“围剿”的胜利。这样,毛泽东有根有据的批评和正确的申诉被否定,仍然处在挨批的位置上,心情沉重,又一次病倒。宁都会议后,王明、博古“左”倾教条宗派的“进攻路线”,进一步打击坚持毛泽东的正确主张的党、政、军干部,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注释】

[1]袁血卒:《宁都兵暴闪耀着毛泽东思想光辉》,见《我与毛泽东的交往》,山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99页。

[2]《罗明回忆录》,福建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10页。

[3]访问曾志记录,1987年11月。

[4]《聂荣臻回忆录》(上),战士出版社1983年版,第150页。

[5]《中共中央文件选集》(8),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版,第193~201页。

[6]任弼时延安整风会议上的发言提纲,1943年11月。

[7]《毛泽东军事文集》第1卷,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293~294页。

[8]见《党的文献》1990年第2期,第38~39页。

[9]《中共中央文件选集》(8),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版,第312页。

[10]《周恩来传》(上),中央文献出版1998年第一版,第315页。

[11]见《党的文献》1990年第2期,第39页。

[12]《中共中央文件选集》(8),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版,第543、544页。

[13]《贺子珍的路》,作家出版社1985年版,第171页。

[14]《遵义会议文献》,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108页。

[15]《红色中华》,1933年3月3日。

[16]李维汉:《回忆与研究》(上),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6年版,第337页。

[17]《斗争》第12期第8页,1933年5月20日。

[18]秦邦宪在中共七大上的发言,1945年5月3日。

[19]金冲及主编的《毛泽东传(1893—1949)》,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版,第304页。

[20]《贺子珍的路》,作家出版社1985年版,第175页。

[21]共产国际执委会致中共中央电,1933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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