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王明教条宗派开始形成
王明跟随米夫及代表团8月初返回苏联莫斯科,继续在中山大学学习,开始形成教条宗派。
还在米夫与王明在中国访问的时候,中山大学校长拉狄克因参加托洛茨基派活动被解除校长职务,由学校教务长阿古尔接替拉狄克任代理校长,主持学校的一切工作。阿古尔的教务工作,主要依靠中国学生中有影响的俞秀松、董亦湘、周达文等。俞秀松等帮助阿古尔制定教学方针、实施教学方案、购置中文图书等,做了很多工作,得到阿古尔的信任,也得到同学们普遍的好评。当时中山大学苏共支部书记是谢德尼可夫。阿古尔和谢德尼可夫之间在学校工作等问题上存在着严重的分歧,各有一批支持者,从而形成以阿古尔为首的“教务派”和以谢德尼可夫为首的“党务派”,两派常常发生争论。到6月底,在学期总结会上,支持支部局的一些同学说教务工作组织得不好,杂乱无章;支持教务处的同学说党务工作做得不好,搞得一团糟。两种意见、争论各不相让,一直争论了7天7夜,只在吃饭时才休会。
当米夫和王明8月初回到莫斯科时,中山大学的学生已到特拉索夫卡去度暑假。王明立即赶到那里,向同学们介绍回国的所见所闻,在言谈中,充满了他对中国革命的悲观情绪。看到同学中两派意见争论不休,互相指责,思想十分混乱。争论时间久了,许多同学已不感兴趣,感到厌倦,甚至恼火,不愿参与争论,出现了所谓的“第三势力”。王明随即向米夫献上一箭双雕的妙计:首先应把没有卷入两派之争的“第三势力”争取过来,作为自己的力量,然后联合“党务派”反对“教务派”,这样既可以掌握“党务派”,又可以打垮“教务派”。
米夫采纳了王明的建议,并组织力量实施。在这次斗争中,王明为实现自己的策略,积极开展活动,拉笼和蒙骗一些同学,初步形成以他为首的一个小宗派。他们虽然没有宣言和纲领,也没有固定的组织,但他们确实结成了一伙。搞垮了所谓的“教务派”,阿古尔受到了撤职离校的处分。米夫很快就荣升为中山大学校长,成了中山大学一切权力的支配者。王明因“献计有功”,成了米夫言听计从的座上客,在米夫的家里也挂起了王明的相片来。”[15]
杨尚昆的回忆写道:“王明随米夫回校后,在群众面前夸夸其谈。周达文、俞秀松等瞧不起他,认为王明没有什么实际工作经验,就是乱吹。王明向米夫献策;掌握“第三势力”,联合支部局派,打击教务派。结果,支部局派取得胜利,米夫不仅升为中山大学校长,不久又任共产国际东方部副部长。从此,王明成为米夫的心腹,他拉住张闻天、沈泽民等一起,受到共产国际的赏识。”[16]
王明协助米夫控制了中山大学的权力,在派系斗争中出现了一个转折点。从1927年下半年起,王明在米夫的支持下,很快控制了中山大学支部局,逐步形成了以米夫为靠山的、以王明为代表的教条宗派。他们在米夫的支持下进行了一系列的宗派活动。中山大学的纷争,从此也主要转入了广大党团员反对王明教条宗派的斗争。
王明实际上控制了中山大学支部局(相当于学校的党委)的领导权之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在校长米夫的支持下,开展教条宗派活动。联共(布)加紧开展的反托派斗争,自11月7日十月革命10周年纪念游行以后,出现了新情况,有了新变化。中国学生中有极个别人突然打出写有执行列宁遗嘱,罢免斯大林,拥护托洛茨基的旗帜。斯大林指示米夫对此事进行彻底调查,并尽快将调查结果报告联共(布)中央。
王明控制的中山大学支部局,作为联共(布)的下属组织,奉命开展反托派斗争,当然是应该的,然而他们利用反托派斗争的机会进行宗派活动,打击与自己意见不同的人。经过调查,查出了一些主要学生,如安福、陆渊、梁干桥等10多人遣送回国;认为错误比较轻的学生,有的送工厂劳动,有的给予留党察看处分。王明通过支部局把反托派斗争扩大化,处理了一些不该处理的人;把反对过他们的一些人,就是找不到任何与托派关系的证据,也要列为“托派嫌疑”予以歧视;他故意把这场反托派斗争搞得非常可怕,企图以此镇慑反对他们的人。王明以为,他们小宗派是跟米夫的,米夫是拥护斯大林的,是“正确路线的代表”、“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通过反托派的严重斗争,谁还敢反对跟着斯大林的人?
可是,王明及其小宗派很快就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因为反对王明的人、反对小宗派的人,绝大多数根本同托派不沾边,不仅反托派反不到他们头上,而且也吓不住他们。他们提出:究竟谁对中国革命失败负责?王明等人按照米夫的口径说,共产国际的指导是正确的,是陈独秀犯了右倾机会主义错误,他应该对革命失败负责。同学们认为,共产国际至少共产国际的代表鲍罗廷、罗易要负一部分责任。鲍罗廷承认,在四一二反革命事变后未能集中力量打击蒋介石,是“当时我们在中国所犯的最致命的一个大错误”。同学们对支部局不向他们传达中共“八七”会议精神也有意见。同学们对学校当局有些意见,王明一伙却一味为学校当局辩护,更激化了同学们对学校的不满情绪。
同学们对米夫、王明的教条主义、宗派主义不满。有些同学气愤地说:“王明是米夫的走狗”,“米夫是王明小宗派的保姆。”
王明及其小宗派知道,通过反托派斗争不能制服大多数同学,就是通过大辩论也无法压服这些意见,只有采取新的、能制服人的措施,如捏造“江浙同乡会”的斗争。
【注释】
[1]《中共湖南省委给中共中央的信》,《中央通讯》第3期。
[2]《湘赣边界秋收起义》(史料丛书),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97页。(www.xing528.com)
[3]《湘赣边界秋收起义》(史料丛书),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25页。
[4]斯诺:《西行漫记》(内部读物),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60年版,第132、133页。
[5]《湘赣边界秋收起义》(史料丛书),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121页。
[6]汉口《民国日报》,1927年9月13日。
[7]江华回忆毛泽东同他的谈话。
[8]这首词,作者后来作过修改,将其中的“修铜”、“便”、“平浏”、“沉”,分别改为“匡庐”、“要”、“潇湘”和“愁”。
[9]《任弼时报告》,1927年9月27日,《中央政治通讯》第12期。
[10]《苏先俊报告》,1927年9月17日,《中央政治通讯》第12期。
[11]《邓小平文选》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4年10月版,第126、127页。
[12]赖毅:《毛泽东同志在连队发展党员》,《井冈山革命根据》(下)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年9月版,第176页。
[13]《熊寿祺关于秋收起义的几次回忆》、《湘赣边界秋收起义》,湖南人民出版社1987年8月版,第153页。
[14]谭政:《三湾改编前后》,《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下),中共党史资料出版社1987年9月版,第141页。
[15]庄车晓:《记忆中的瞿秋白》,《广东文史资料》第29辑。
[16]《杨尚昆回忆录》,中央文献出版社2001年9月第1版,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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