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居安思危,载舟覆舟——贞观之治的启示
唐太宗君臣早已离去,贞观盛世亦已远逝,只留下泛黄的史文向人们诉说着泱泱大唐当时的勃勃生机与非凡气魄。后人仰观贞观,虽不时有诟病之辞,但大都表示出对贞观君臣的敬重与赞叹。
唐人吴兢所撰《贞观政要》一书中,称赞道:“惟太宗文武皇帝之政化,自旷古而来,未有如此之盛者也。”后晋刘昫等编修的《旧唐书》赞叹太宗“发迹多奇,聪明神武”;“千载可称,一人而已”,并且说“贞观之风,到今歌咏”。就连称太宗不过“中材”之主的《新唐书》作者欧阳修,也不得不称赞太宗“功德兼隆,由汉以来未之有也”。到了宋朝,锐意改革的宋神宗第一次见到王安石,开口便说:你来做魏徵,我来做唐太宗……贞观风气、贞观精神留给后人太多的感慨与思索。可是贞观毕竟只属于李世民君臣,个中精髓至今无人能够彻头彻尾地领悟。
看过贞观历史,我从中领会到的最深刻的一点,那就是太宗君臣的忧患意识。
太宗曾对群臣说:人们都说为天子者无所畏惧,我却不那么认为。正好相反,我觉得为天子者,正应“自守谦恭,常怀畏惧”。正是这种畏惧心理,让太宗能够居安思危,深求治道。(www.xing528.com)
贞观五年,太宗对臣下说:治国就好比治病。病体初愈,自应小心护理一段时间,倘若自我放纵,导致病情复发,就不可救治了。现在中国安宁,四夷俱服,实为自古以来少见的大好形势,然而我仍然日慎一日,唯独惧怕不能克终。魏徵起而对道:内外治安,我不觉得欢喜,“唯喜陛下居安思危耳”。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作为一国之君,最大的忧患在哪里?最大的忧患隐藏在百姓之间。太宗曾语重心长地教育太子李治道:“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民犹水也,君犹舟也。”这段君舟民水的议论,早已传为佳话,成为贞观治世的标志。
太宗为什么重视如水之民?因为君主最大的忧患就隐藏于百姓之间。君主举措得当,统治好了,百姓就像水载舟一样拥护你;君主为政失策,鱼肉百姓,百姓就会像水把舟打翻一样,推翻你的统治。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亡国更让君主害怕的?
正因为有了忧患意识,太宗才会从谏如流;正因为能够居安思危,太宗才会举贤任能;也正因为这种“载舟覆舟”的忧惧心理,太宗才能处处以民为本……可以说,正是这种“君舟民水”的忧患意识成就了贞观君臣,成就了千古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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