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你还记得第一次发掘神话的感觉吗?还记得神话第一次在你心中活跃起来的情况吗?
坎贝尔:我是在一个天主教家庭长大的。在天主教家庭长大的最大优点就是,父母会教你必须严肃地面对神话,要让神话在你的生活中运作起来,要依据神话的主旨来生活。我成长的环境不断地与宗教发生季节性的关联。那是耶稣降临世界、在这世界教导众人死亡、复活、回到天堂的循环。时间变化中的永恒核心,便通过一年中的各种天主教仪式让你铭记在心。但原罪则和那种原有的平和失去联结。
接下来我对美国印第安人产生了极大兴趣,原因是“水牛比尔”经常到纽约麦迪逊花园广场表演他那神奇的“西部荒野秀”。因此,我想多了解美国印第安人。我的父母也尽力找来当时写给小孩的印第安人故事书给我看。从此我开始读美洲印第安人的神话,在这些故事中,我发现了和天主教相同的神话动机。
莫:创造?
坎贝尔:创造、死亡、复活、升天、处女生子,我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却能认得那一个接着一个出现的词语。
莫:接下来呢?
坎贝尔:我兴奋极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对比较神话学产生了兴趣。
莫:你是不是开始怀疑,“为什么神话里这么说,而《圣经》里又是那么说的?”
坎贝尔:没有,一直到许多年以后,我才开始做比较性的分析。
莫:什么样的印第安人故事会引起你的共鸣?(www.xing528.com)
坎贝尔:在我小时候,仍然流传着美国印第安人的传说,印第安人仍会在你四周出现。虽然接触过世界不同地区的各种传说,直到现在我仍然认为美国印第安人的故事很丰富,也发展得很完整。
小时候,我家常去树林中度假,那里曾经住过德拉瓦印第安人,易洛魁人也常去进攻打仗。那里有一个凸出的岩架,我们曾在那里挖出过箭头等小男孩感兴趣的东西。而在印第安人故事中描述的动物,也会出现在那个树林里。那片树林是小时候引领我进入印第安人神话世界的地方。
莫:那些故事有没有和你的天主教信仰发生冲突?
坎贝尔:那时候没有。和我的信仰产生冲突是后来接触到科学研究方法的时候。稍后我又对印度教感兴趣,并在印度教中发现了和印第安人神话类似的故事。我在研究所的研究主题是中世纪亚瑟王的素材,也是和印第安人类似的故事。我一辈子都在和这些故事打交道。
莫:这些故事来自不同的文化,但都叙述着同一个不朽的主题。
坎贝尔:主题是不朽的,故事则随着不同的文化而变化。
莫:所以说,故事可能采用同样、普遍的主题,但在应用时依据不同的民族性稍作调整?
坎贝尔:没错。如果对主题不留心的话,你可能会认为它们是完全不同的故事,但实际上是统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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