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古尔曼,一位重要的科普作家,1992年他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名为“无法愈合的伤口”。在这篇文章中,他记述了一种广为流传的医学观点,即心理创伤是一种不可逆转的病。在文章中,他说希望能找到一种灵丹妙药(如百忧解这样的)[1],治愈这种“大脑疾病”。古尔曼在文中引用了耶鲁大学的精神病学家丹尼斯·查尼博士的话:
无论这种创伤来自对战斗的无休止恐惧……被困在飓风中抑或是车祸……所有不可控制的压力都会对人产生同样的生物学影响……从生物学上来看,遭受毁灭性创伤的人也许从此以后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
心理创伤激起了人的生物反应,这种反应需要一直保持流动性和适应性,而不应僵化且缺乏适应性。反应缺乏适应性,这不一定是病,而可能是一种失调——一种不适,可能是轻微的不安,也可能是严重的痛苦状态。不适应中也可能仍存在一定的流动性,我们必须设法使之重新回到自在和正常运转状态。如果这些被囚禁的能量不能流动,而且心理创伤非常严重,那么可能就要花很长时间和精力才能使受创之人回到平衡和健康状态。
还是在《纽约时报》上的那篇文章中,古尔曼引用了另一位研究者诺莫奥的话:
假如你的汽车在商场停车场上突然回火,你就会产生类似初始心理创伤治疗的感觉,你会开始冒汗,你感到恐惧,你会打颤、发抖……
这位研究者提出的下一步骤是“研发抗发抖的药物”。药物可能会为我们赢得时间,从而帮助心理受创者稳定下来。然而,如果长期服药抑制机体为了应对压力而做出的平衡反应,那么创伤愈合过程就会受到阻碍。要完成生物行为过程,机体需要即时打颤发抖,正如我们在动物身上看到的那样。在《国家地理》于1982年发布的一段名为《北极熊之旅》(Polar Bear Alert)的视频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种现象。在紧张的追逐之后,人们给一只北极熊注射了一支麻醉针。在渐渐从麻醉状态中苏醒过来时,这只北极熊在恢复正常状态之前经历了一个长时间的打颤过程。(www.xing528.com)
如果把心理创伤当成疾病来治,所用的药物往往会抑制这种自然且具有创造性的过程,一如萨克斯博士为那位偏头疼病人治疗时出现的情况那样。无论这种修复反应是受到了药物的抑制,还是被囚禁在恐惧僵呆中抑或是被单纯的意志力克制住了,总之机体与生俱来的自我调节能力会偏离常轨。
跟一些流行看法相反,心理创伤是可以治愈的,而且很多时候并不需要经过很长时间的治疗,也无须让患者重温一些令人痛苦的记忆,更无须让患者长期服药。我们必须明白,我们不必也不可能改变已经过去的事件。存在已久的心理创伤症候就是受困能量的表现形式,就是我们应该吸取的教训。只要我们学会关注当下,过去的事情就无关紧要;每一个时刻都会是新的,都是富有创造力的。我们只需治愈当前的症状,然后继续向前。治疗时机无时不在。
避免心理创伤要比治愈心理创伤简单得多。有了本书中提供的信息和方法,我们就可以避免被可能的创伤性事件影响,以后再出现威胁性局面时,我们的适应能力和恢复能力都会提高。在很多情况下,本书中提供的信息和方法有助于我们将心理创伤导致的症状转化为促使人积极向上的经历,哪怕是存在已久的创伤导致的症状。你可以用这些技巧来帮助心理受创的孩子、配偶或朋友,从而创建一个积极的支持体系。当然,我们必须意识到,有些人可能受创非常严重,需要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可能还需要接受适当的药物治疗,以恢复健康。寻求专业帮助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也许可以跟你的治疗师或医生推荐一下这本书,以便他们能更好地为你治疗心理创伤。
[1] Prozac,一种抗抑郁药。——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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