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资本论》：探论主体劳动人理论

四、“主体劳动人”假定

社会主义的不证自明的基本假定事实，就是“主体性”“劳动人”。其根本实质也就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本经济规律。社会主义的政治经济学理论在各个方面的经济分析中离不开这个不证自明的前提假定，既然是不证自明，就说明是客观存在，既然是客观存在，就是可以揭示和认识的。

主体劳动人假定，从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出发，划清了与西方经济学的界线，坚持了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科学性与阶级性的统一。

理性经济人与主体性劳动人的相同之处是都是寻求个人利益的最大化。不同之处是，理性经济人只考虑个人利益的最大化，而主体性劳动人则是把个人利益的最大化与整体劳动人利益，即集体利益的最大化和国家利益的最大化结合起来考虑。因为，当今时代是社会化大生产的时代，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每一个人的劳动都带有社会性，每一个商品都是集体劳动的产物，个人的利益是通过集体的利益表现出来的，没有个人利益也就没有集体利益，反之，没有集体利益也就没有个人利益，更谈不到最大化了。

揭示了社会主义经济活动、行为目标的实质。取消了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的完全对立，改变了两极对立的思路，丢掉了非此即彼的形而上学的方法。对我国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体系的建立和完善，对现实经济行为、经济活动和建设现代化的伟大实践，都具有极大的指导作用。

资本主义的“理性经济人”行为的实质是资本家追求最大剩余价值，即马克思所分析的剩余价值规律，也就是资本主义的基本经济规律。社会主义“主体劳动人”行为的实质，就是劳动者发挥更大的主体性，通过主体劳动来创造和实现更大的价值，即劳动价值最大化。这里劳动价值最大化是目的，发挥更大主体性——主体劳动是手段，这就是社会主义不证自明的前提假定，同样也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本经济规律，当然，这个基本经济规律还须要进一步探索、揭示和证明。(www.xing528.com)

注：本文以“劳动人”为题发表在《理论界》2003年第2期。本次有所修改。

马克思当年对资本主义的研究，是从商品开始的。对商品的研究，实际上是从劳动开始的，马克思在深入研究经济学之前，运用哲学理论从异化劳动开始，分析了劳动在劳动过程的异化，劳动在劳动产品的异化，等等。并且越来越感到在政治经济学上的分析更为重要，进而进入了政治经济学领域，开始了对雇佣劳动的研究。马克思研究的劳动是雇佣劳动，开始并没有对劳动与劳动力进行区分，直到区分了劳动的二重性，即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才找到了打开政治经济学之门的钥匙。

在资本主义条件下，马克思把劳动的二重性作为理解政治经济学的枢纽。那么，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是否应该把劳动者的二重性作为理解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枢纽呢？本书的逻辑始点是劳动者的二重性。这里所说的劳动者，已经不是一般意义的劳动者，而是社会主义特定历史条件下的劳动者，在政治上，劳动者掌握了国家政权，成为国家的主人；在经济上，公有制的建立，劳动者成为生产资料的主人。因此，劳动者由资本主义的雇佣劳动者转变为主体劳动者，由无产者转变为有产者。社会主义劳动者的两重性，就是指主体劳动者既是劳动者，又是有产者，由此，雇佣劳动转变为主体劳动。世界历史的第五次社会大分工是产生当代主体劳动的社会历史条件。社会主义制度、公有制的建立是产生主体劳动的前提条件。

本篇就是从这个二重性之一的劳动者的劳动开始，针对关于社会主义劳动的讨论中，混淆劳动一般和劳动特殊的情况，创新提出建立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主体劳动”范畴，并将其规定为社会主义的一个基本经济范畴。在简要分析劳动一般和劳动特殊的关系中，讨论了雇佣劳动向主体劳动的转化，主体劳动与雇佣劳动的本质区别。社会主义条件下的劳动与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劳动的本质区别是什么？主体劳动的基本特征是什么？这是本篇主要探讨的问题。

建立主体劳动范畴是认识和理解我国社会主义时期劳动性质的需要，搞了半个世纪的社会主义，劳动的性质都搞不清楚是不行的。深化对劳动的认识，就必须要搞清劳动的性质。在马克思看来，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创造价值的劳动，创造剩余价值的劳动，是雇佣劳动的抽象劳动，而不是奴隶劳动的抽象劳动，有不同历史时期的具体劳动，也就有不同历史时期的抽象劳动。然而，有些人恰恰总是忽略这一点，甚至有人从“管理的两重性”得出当年资本家的管理劳动也创造剩余价值、创造价值。这是对马克思的极大的误解。既然资本家创造了价值，还谈什么“剥夺者被剥夺”，还谈什么无产阶级革命，还建立什么共产党，工人阶级及其共产党人成了“土匪、强盗”，去抢夺别人创造的东西，“造反无理”。同样道理，今天我们所讲的劳动价值论，谈社会主义的劳动价值论，也要搞清楚是什么劳动创造的价值，这一点，马克思没有讲，因为马克思设想的社会主义是没有商品生产的。之所以提出建立“主体劳动”的范畴，也是深化和探索社会主义经济规律的需要。我国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政治经济学，几十年来没有新的概念产生。近些年来，又对西方经济学的一些概念感兴趣，就是难以建立自己的东西。没有新的概念或范畴，就没有新的理论，没有新的理论，就不能指导新的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