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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管理哲学导论解析:儒家为政以德与孟子性善论

时间:2023-12-0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告子的“性无善无不善”论。孟子的性善论孟子的性善论是在他对告子人性论的批评基础之上逐步形成的。

中国管理哲学导论解析:儒家为政以德与孟子性善论

一、儒家的“为政以德”与孟子的性善论

“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人性论上,儒家创始人孔子继承和发扬春秋时期“以德配天”的人文主义,第一次从哲学高度揭示了人性的本质,提出了“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论语·阳货》)的命题,肯定人生而具有相近或相似的本质,只是由于后天环境习染和教育程度不同,才有品性上的差异。他虽然初步探讨了“性”与“习”的关系,但是他对于相近之性究竟是“善”还是“恶”并未说明,也未涉及人性的根源,具有较大的包容性和发展空间,它含有后世各种人性论的思想萌芽。

战国时期,随着各诸侯国“治国”的政治需要,各派思想家围绕着人性的善恶问题展开了丰富多彩的辩论。孟子以前,至少有三种关于人性的观点:

(1)世硕的“性有善有恶”论,亦可称之为“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孟子指出:“或曰:‘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是故文、武兴则民好善,幽、厉兴则民好暴’。”(《孟子·告子上》)这里“或”,盖指孔门七十子之弟子世硕。世硕的著作《世子》早已散佚,只有王充在《论衡·本性篇》中略述其说:“周人世硕以为人性有善有恶,举人之善性养而致之,则善长;性恶,养而致之则恶长。如此,则有善有恶。”这就是说,如果从个体意义上看,世硕认为人性中含有善恶两种因素,后天养(培养教育)其善性则善长,如“文、武兴则民好善”;养其恶性则恶长,如“幽、厉兴则民好暴”。他着重发挥了孔子关于“习相远”的思想,强调后天之“养”对于人性善恶的形成起着决定作用。

(2)宓子贱的“有性善有性不善”论。《孟子·告子上》云:“或曰:‘有性善者有性不善。是故以尧为君而有象,以瞽瞍为父而有舜;以纣为兄之子,且以为君,而有微子启、王子比干。’”这是说,有些人本性是善的,有些人本性则是不善的。所以有尧这样的圣君,也有象这样不好的百姓;有瞽瞍这样坏的父亲,也有舜这样好的儿子;有纣这样坏的国君,也有微子启(纣王庶兄)、王子比干(纣王叔父)这样的仁人。这里“或曰”,可能是孔子后学宓子贱等人之说。《论衡·本性篇》曰:“宓之贱、漆雕开、公孙尼子之徒,亦论性情,与世子相出入,皆言性有善有恶。”肯定人性中含有“善”与“恶”两种本质。

(3)告子的“性无善无不善”论。告子具体地揭示人性的内涵,认为“性无善无不善也”,肯定人性本身是无所谓善恶的,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人性善恶的先验性。他认为人性的善恶完全是由后天习染所决定的。他说:“性犹杞柳也,义犹桮棬也;以人性为仁义,犹以杞柳为桮棬。”又说:“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那么,什么是人性的本质?告子从“生之谓性”这一根本认识出发,肯定人生而具有的生理欲望便是性,生而具有的欲望莫大于食色,故认为“食色,性也”(《孟子·告子上》)。即把人性理解为生而具有的饮食、男女等生理本能,从而混淆了人性和动物性的本质差别。由于告子过分地强调人的自然本性,而忽视人的社会本性,所以孟子抓住他的这一理论缺点,着重从人的社会性方面去探讨人性,提出了系统的“性善论”思想体系,从而加深了对人性的本质的认识。

孟子的性善论

孟子的性善论是在他对告子人性论的批评基础之上逐步形成的。他针对告子的“生之谓性”的观点,责问:“犬之性犹牛之性,牛之性犹人之性欤?”指出告子把人性说成“食色”,从根本上就混淆了人性和动物性的区别,因为这是人和动物共有的本能。在孟子看来,人和动物虽都具有“食色”本性,但也是有区别的。人不仅具有“食色”的生理本能,更具有仁义道德的社会本性。当二者发生矛盾时,人能舍食色而取仁义。他说:“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孟子·告子上》)他反问道:“(扭转)兄之臂而夺之食,则得食;不,则不得食,则将之乎?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则得妻;不搂,则不得妻,则将搂之乎?”(《孟子·告子下》)(www.xing528.com)

孟子从“人所以异于禽兽”这一根本认识出发,提出了系统的性善论。他的性善论的主要内容有两点:

(1)人生而具有善性。他说:“君子所性,虽大行(理想通行于天下)不加焉,虽穷居(穷困隐居)不损焉,分(本分、本性)定故也。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其生色(神色)也睟然(清和润泽),见于面,盎(显现)于背,施于四体,四体(手足四肢)不言而喻。”(《孟子·尽心上》)因为仁义礼智都是人生而具有的天性,故君子得志时不会增加什么,穷居时也不会减少什么,这些都是天赋的,不会改变的。君子内存善性,由它自然流露于形体气色必定动止合乎仁义,表里一致,一派圣人气度。他还指出,当人看到小孩将要掉进井里时,就会马上产生一种援救的“同情心”。这种同情心,一不是为了讨好小孩的父母,二不是要在亲朋中获取好名声,三不是讨厌小孩的哭叫声,完全是一种天赋的“恻隐之心”。孟子认为,人的善性包括“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由先天具有的“四心”扩展成“四德”,即“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辞让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孟子·告子上》)。他把仁、义、礼、智等道德看成是人的“良知”、“良能”,认为“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者,及其长也,无不知敬其兄也。亲亲,仁也;敬长,义也;无他,达之天下也”(《孟子·尽心上》)。“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授)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故曰:求则得之,舍则失之。或相倍蓰(音‘洗’,五倍)而无算者,不能尽其才者也。”(《孟子·告子上》)

(2)人既生而具有善性,那么恶从何而来?孟子认为“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孟子·离娄下》),这是由于人的“耳目之官不思而蔽于物”造成的。“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乃所谓善也。若夫为不善,非才(质性)之罪也。”(《孟子·告子上》)从天生的质地看,人的性情是善良的,这是孟子所谓的性善。至于有的不善良,不能都归罪于他的质性。例如,“富岁子弟多懒,凶岁子弟多暴,非天之降才尔殊也”,并非他无天赋之“善端”,而是后天“陷溺其心者然也”(《孟子·告子上》)。再如,造弓箭者恐不伤人,造铠甲者唯恐伤人,这不是造甲者仁,造箭者不仁,而是行业不同、利害相异造成的。孟子认为,人之善恶与其生存环境有密切关系。孟子在回答宋臣戴不胜“如何使君王学好”时,指出:“子谓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于王所(王宫)。在于王(指宋王)所者,长幼卑尊皆薛居州也,王谁与为不善?在王所者,长幼卑尊皆非薛居州也,王谁与为善?”(《孟子·滕文公下》)君王之善恶主要是由其周围“长幼卑尊”之善恶所影响的。人之后天之恶性,完全是由“耳目之官”与外物相交、为外物蒙蔽所造成的。

“善教”与“善政”的管理之道

孟子根据他的“性善论”,按照孔子的“正己正人”之学,提出了“善教”与“善政”的管理之道。

孟子所谓“善教”,即主张在修心养性上“养心莫善于寡欲”。在孟子看来,“不忍人之政”是以“不忍人之心”为前提的。“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有放心而不知求”,造成“从其大体(指善心)为大人,从其小体(五官)为小人”。所以,“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孟子·告子上》)。欲恢复其失去的“不忍人之心”,莫若“求其放心”。善性与物欲是对立的,“其为人也寡欲,虽有不存焉者(指善性),寡矣;其为人也多欲,虽有存焉者,寡矣”(《孟子·尽心下》)。即认为修养心性的最好方法是“寡欲”,只有把人的物欲减少到最低限度,才能恢复失去了的善性(本心),使之成为具有“本心”的君子。从管理学角度来看,不管是儒家的“三达德”的理想人格论和具有“三忘”精神的人生境界论,还是“正己正人”的“自我管理”和“修德于己”的“形象管理”,都是从“性善论”中推导出来的。

孟子所谓“善政”即是“仁政”。何谓“仁政”?他指出:“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足)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孟子·公孙丑上》)从管理学角度来看,“仁政”即是儒家的“为政以德”的柔性管理。不管是儒家的“义以为上”的人生价值取向论,还是以“不忍人之心”为核心的“仁爱管理”论,都是以孟子的性善论为其理论基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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