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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哲学史:弥赛亚时代的进步历史观

时间:2023-11-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弥赛亚降临之前的明显征兆是社会动乱,战争频发,道德极度败坏。这样的战乱、颓败局面是“弥赛亚来临前的阵痛”,被比做母亲临产时的痛苦。类似的说法还有很多,无非表明弥赛亚来临前非同寻常的境况。然而,犹太人的历史观却大相径庭。现在我们知道,这种进步的历史观是与犹太教的弥赛亚概念有联系的,是拉比犹太教的一大贡献。

犹太哲学史:弥赛亚时代的进步历史观

十、进步的历史观——弥赛亚时代

弥赛亚学说可以说是犹太教历史哲学政治哲学思想。

“弥赛亚”(Messiah)在希伯来语中是“受膏者”的意思,指的是接受膏油礼的国王或大祭司等。在圣经时代较后期的一些作品中,如《以赛亚书》、《何西阿书》、《诗篇》等都提及大卫王或他的一位后裔将成为弥赛亚,并描述了弥赛亚时代的美好蓝图。但是,真正使“弥赛亚”成为系统化,使之成为犹太教的重要教义的,还是圣经犹太教以后的拉比们。在拉比文献中,仅《塔木德》提及弥赛亚的地方就达数百处。拉比们对于弥赛亚的大量讨论表现了散居犹太人对于美好未来的期盼,也代表了拉比们的历史观和社会理想。

在解释《何西阿书》(3:5)中“后来以色列人必归回,寻求他们的上帝耶和华和他们的王大卫”的经文时,拉比们认为,大卫王就是弥赛亚。另一段经文却说:“耶和华赐极大的救恩给他所立的王,又向他的受膏者施慈爱,就是向大卫和他的后裔施慈爱,直到永远。”(《诗篇》18:50)有的拉比据此说,弥赛亚应该是大卫王的后裔。弥赛亚还有别的名字,如细罗(Shiloh)、泽马克(Tzemach)、“倒塌者的儿子”。虽然众拉比对于弥赛亚的理解有所不同,但是,有些观点则是一致的。例如,弥赛亚是在世界末日时降临的英明君主,具有大卫王的血统,是接受神的旨意而降生于世并履行拯救犹太人,建立和平、公正的美好社会的国王。弥赛亚是凡人,而不是神。

弥赛亚降临之前的明显征兆是社会动乱,战争频发,道德极度败坏。这样的战乱、颓败局面是“弥赛亚来临前的阵痛”,被比做母亲临产时的痛苦。《密西纳》中有一则寓言说:在弥赛亚到来之前的七年中,“第一年经文会被履行,我‘降雨在这城,不降雨在那城’。第二年将射出灾荒之箭。第三年灾荒严峻,男人、女人、孩子、虔诚的人和圣人都将消亡,学者们将会忘掉《托拉》。第四年物产既丰厚,又不丰厚。第五年将有好收成;人们有吃,有喝,很快乐,《托拉》将回到学者们手中。第六年将会听到(来自上天的)声音。第七年将有战争,在这七年期结束之际大卫之子将要到来”(Sanh.97a)。类似的说法还有很多,无非表明弥赛亚来临前非同寻常的境况。

弥赛亚降临之后,全世界的以色列人将结束流散和受压迫的状态,有的拉比甚至认为公元前721年失落的10个支派将回归以色列,和现在的犹太人汇聚在一起。耶和华将重建耶路撒冷并且永远不致其毁坏。同时,还要在耶路撒冷重建圣殿,使上帝临在其中。弥赛亚到来之后,世界也将发生巨大的变化。大自然的生产能力将得到异乎寻常的提高,各类作物将增产许多倍。日月都不再是日夜的光源,耶和华将照亮全世界。水源充足,树木每月都结果实,不再有荒芜之地,耶路撒冷都是名贵的宝石所造。和平将充满世界,各类野兽昆虫也都被上帝召集到耶路撒冷和以色列人立约。世界上不再有哭泣和哀号,不再有死亡,不再有叹息、呻吟和痛苦,人人都将幸福。总之,这将是一个永久和平、幸福、美满的理想社会和时代。(57)

不论是在早期的希腊,还是古代的中国,由于年复一年,四季交替,日出日落等自然现象和朴素的天文学以及农业历法的影响,人们的时间观念不是线性的发展,而是循环往复的,其历史观则是循环论的。而且,人们往往是从已逝的过去寻求未来的理想社会,如儒家所谓的“三代”,希腊所说的“黄金时代”以及“英雄时代”。然而,犹太人的历史观却大相径庭。尽管他们采取的是适合农业文明的太阴历,其许多的节期也是与农时相联系的,他们的时间观则是线性的,其历史观则是进步性的,即认为时间是过去、现在和未来的连续,历史是发展和进步的,美好的理想社会在未来,不在过去。犹太人不是抚今追昔,从逝去的时代寻求未来的蓝图,而是一心一意向前看,把美好的希望寄托在未来。这种进步的历史观被现代西方的启蒙思想家以及黑格尔、马克思哲学家继承和发展。虽然几经后现代的学者的解构与打碎,这种进步的历史观仍然在历史和政治哲学领域占据重要的地位。现在我们知道,这种进步的历史观是与犹太教的弥赛亚概念有联系的,是拉比犹太教的一大贡献。

【注释】

(1)此前,犹太人也曾经经历过散居,例如公元前586年,犹大国陷落,国民多被掠往巴比伦,史称“巴比伦之囚”。48年之后,波斯统治下的巴比伦犹太人被允许回到巴勒斯坦,在耶路撒冷重建了圣殿,恢复了政治自治和犹太教生活。在此后的很长时期内,巴比伦和巴勒斯坦一直是犹太人最集中的地方,也是犹太教的两个中心。公元70年后开始的散居,其人口分布之广泛,历史之久远,都是史无前例的。

(2)坦拿是阿拉姆语tanna(复数形式是tannaim)的音译,指的是公元初年到200年《密西纳》成书前的犹太教口传律法学者。《密西纳》提及275位坦拿的名字,其中希勒尔和夏迈是两派坦拿的首领;对《密西纳》进行评注的拉比被称为阿莫拉(amora,复数为amoraim),生活于200年至500年间,我们可在《革玛拉》中见到1 250位阿莫拉的名字。坦拿和阿莫拉是拉比犹太教形成时期的著名拉比,均被称为圣哲(sage)。

(3)《托拉》指《圣经》中的律法书《摩西五经》,是成文律法;又指《密西纳》,即口传《托拉》。《密西纳》和《革玛拉》合成的《塔木德》也都称为口传《托拉》。成文《托拉》与口传《托拉》合在一起构成完整的《托拉》。又,Mishnah多译为《密西纳》。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张平教授近译为《秘释经》,意为《圣经》之后犹太教的又一经典,既别于《圣经》,又与之有联系,似可取。但是,这里仍然沿用习惯译法。

(4)《阿伯特——犹太智慧书》,阿丁·施坦泽兹诠释,张平译,13页,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

(5)参见罗伯特·M·塞尔茨:《犹太的思想》,267页。

(6)Jacob Neusner,Introduction to The Mishnah:AN ew Translation,Yale University Press,1988,p.xv.

(7)参见Jacob Neusner,Introduction to Rabbinic Literature,New York,Double-day,1994,pp.129 130。

(8)参见傅有德:《犹太教》,见张志刚主编:《宗教研究指要》,91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9)参见H.L.Stack &G.Stemberger,Introduction to Talmud and Midrash,Fortress Press,1992,p.24。

(10)Sifra是对《圣经·利未记》做律法性诠释的著作,属于拉比文献《密德拉什》。由于该作品在《巴勒斯坦塔木德》和《巴比伦塔木德》中经常被圣哲们所引用,所以可以反映《塔木德》中圣哲们的释经方法。

(11)参见《塔木德》之《法院》(67b)。

(12)这里所述以实玛利的十三条释经规则乃根据《犹太百科全书》(Encyclopedia Judaica)和《犹太教百科全书》(The Encyclopedia of Judaism)之“诠释学”(Hermanutics)条目和H.L.Stack &G.Stemberger,Introduction to Talmud and Midrash,第19~24页整理而成。

(13)Preface of The Talmud:Selected Writings,New York,Paulist Press,1989,p.5.

(14)Jacob Neusner,Introduction to Rabbinic Literature,pp.74ff.

(15)莱维纳斯:《塔木德四讲》,关宝艳译,26~27页,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16)汉译《圣经》为《诗篇》(56:10)。

(17)The Talmud:Selected Writings,p.79.

(18)参见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盖逊译,1~2页,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1998。

(19)《密西纳》之《先贤》篇,音译为《阿伯特》。此文引自《阿伯特——犹太智慧书》,25页。

(20)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4页。

(21)参见上书,6~7页。

(22)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8、9页。参见Solomon,Schechter,Aspects of Rabbinic Theology:Major Concepts of the Talmud,Hendrickson Publishers Inc.,1998,pp.36 37。

(23)上述关于上帝属性的阐述主要参考了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1~30页。

(24)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48页。

(25)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48页。(www.xing528.com)

(26)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50~51页。

(27)Solomon,Schechter,Aspects of Rabbinic Theology:Major Concepts of the Talmud,pp.81 82.

(28)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79页。

(29)参见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101页。

(30)同上书,101~102页。

(31)The Talmudic Anthology,ed.by Louis I.Newman in collaboration with Samuel Spitz,New York,Beherman House Inc.,1945,p.118.

(32)Ibid.,p.112.

(33)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102~103页。

(34)同上书,104页,参见The Talmudic Anthology,p.118。

(35)The Talmudic Anthology,p.116.

(36)Ibid.,p.115.

(37)Ibid.,p.116.

(38)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105~106页。

(39)The Talmudic Anthology,p.115.

(40)参见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107~108页。

(41)同上书,110页。

(42)《阿伯特——犹太智慧书》,72~73页。

(43)同上书,62页。

(44)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132页。

(45)同上书,132~133页。

(46)《阿伯特——犹太智慧书》,15页。

(47)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89页。

(48)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79页。

(49)同上书,85页。

(50)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87~88页。

(51)参见上书,424~431页。

(52)《阿伯特——犹太智慧书》,67页。

(53)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424页。

(54)《阿伯特——犹太智慧书》,67页。

(55)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434页。

(56)同上书,436页。

(57)参见亚伯拉罕·科恩:《大众塔木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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