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犹太人的散居与犹太哲学
犹太哲学的产生和上述特点的形成归因于独特的历史和文化背景,归根到底是由犹太人的散居决定的。
散居是国家沦亡的直接后果,因此,对犹太民族来说是痛苦和耻辱的事。然而,正是由于散居,本来闭关锁国并以“上帝的选民”自居的犹太人才有机会接触异国文化,才不得不接受外来文化的影响,因而才产生了犹太哲学。如前所述,犹太哲学就是犹太宗教传统和希腊哲学交汇的结果。如果不是散居,斐洛就无从接受希腊哲学,也就不可能用希腊哲学的概念和方法分析和提炼犹太传统,进而形成犹太哲学。中世纪哲学之父萨阿底出生在埃及,后来是巴比伦苏拉学院的校长。旷古大哲迈蒙尼德出生、成长在西班牙,成年后担任了开罗的宫廷医生。犹太启蒙运动之父门德尔松,现代犹太哲学的主将科恩、拜克、罗森茨维格、布伯都是散居德国的犹太人。海舍尔受教育在德国,事业成就于美国。开普兰则是完全在美国的文化氛围中成长起来的犹太哲学家。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散居,就没有犹太哲学家和犹太哲学。(www.xing528.com)
犹太哲学的特点也和犹太人的散居有着直接的密不可分的联系。散居的犹太人没有本民族的国家,因而不得不直接面对异族的思想文化,在西方,就是直接面对理性主义的哲学和理性色彩浓重的基督教文化。然而,犹太人又是一个拥有悠久的历史和深厚宗教传统的民族,其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传统而欣然接受异族文化的同化。这样一来,在散居的犹太人那里,犹太教传统和西方文化,在近代以前主要是古希腊文化,对上帝的信仰和以求知为目的的理性的缜密思维就表现为冲突和矛盾。那些固执的、墨守成规的犹太人对以古希腊哲学为代表的西方文化采取敌视态度,在生活中规避于传统犹太教之内,竭尽全力抗拒西方文化的侵蚀。而另一些犹太人则对西方文化采取了灵活的态度。他们在坚持犹太传统的同时,承认西方理性主义传统的价值,承认理性思维较之于单纯信仰的优越性。因此,他们试图将这两种传统融会为一,用理性理解和阐述犹太教的信仰和习俗,并且在内容上力求使二者相容共存。这些人就是犹太哲学家。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形成了理性与信仰结合为一、相融互补的犹太哲学的根本特点。实际上,只有在散居的状态下,这些犹太人得以横向地接受希腊传统和西方文化,并将西方的主要概念和理性思维方式引入对自身传统的研究,把犹太教的信仰和外来的理性主义的哲学概念相结合,进而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哲学形式。也是由于散居和与之伴随的犹太人生活的动荡不安,他们没有长期定居一个地方的条件,以致不能接触外部哲学,无法建立起犹太哲学产生的横向条件,因而形成了犹太哲学的间断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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