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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戏剧性研究的成果

时间:2023-11-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三节中国电视剧戏剧性的雅俗辨析一、中国电视剧的戏剧性要追求一种美学品格当前,电视剧是对中国观众影响最大的艺术形式之一,电视剧创作者不仅要创作出“好看”、“有戏”、受到观众喜爱和欢迎的电视剧,更要时刻记住自己身上的使命。

电视剧戏剧性研究的成果

第三节 中国电视戏剧性的雅俗辨析

一、中国电视剧的戏剧性要追求一种美学品格

当前,电视剧是对中国观众影响最大的艺术形式之一,电视剧创作者不仅要创作出“好看”、“有戏”、受到观众喜爱和欢迎的电视剧,更要时刻记住自己身上的使命。艺术家对艺术创作如果缺失社会责任感,不仅对作品产生损害,而且还有损于电视文化健康发展,甚至会导致社会的不和谐。

中国电视剧的戏剧性归根到底还是要“以人为本”。艺术作品需要对人的精神有所提升,《士兵突击》这部主旋律电视剧走红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因为它带给了陷入平凡琐碎的生活中的人们向上的精神动力。全剧没有空洞的说教,而是巧妙地通过人物性格的发展变化、命运的曲折变迁来阐释“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内涵。“不抛弃、不放弃”这句七连的口号是剧中人常说的一句话,是许三多的人生指南,是剧中每一个人用实际行动去实践的座右铭,也是该剧的主要内涵。“不抛弃、不放弃”意味着在任何情况下,都不抛弃自己的理想,不放弃自己的信念,“不抛弃、不放弃”不仅仅体现在对事业的态度上,对于友情、对于生活,都要有这样一种精神。剧中小人物“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感动和震撼了千万观众。《士兵突击》的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该作品带给了观众强大的精神力量,其戏剧性也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此。

学者万传法认为:“中国式戏剧性表述”包含着一个双层的叠面结构,即技巧层和生发层。技巧层的核心由“动作——情节——悬念(意义)”构成,而生发层的核心则是由“情——剧——诗”构成。技巧层代表着普遍,而生发层则代表着差异。[12]技巧层自然是影视剧创作应当掌握的“戏剧性”的普遍的、一般的创作技巧,而生发层代表了影视剧创作中“戏剧性”的创作境界,也体现着不同审美创作主体在精神境界上的差异。戏剧性营造的成功与否,最终要看技巧层和生发层是否都取得了成功。这一表述结合我国国情,在精神层面上丰富了戏剧性理论,也给电视剧的戏剧性研究带来了启示。

二、中国电视剧的“戏剧性”应自觉平衡雅俗关系

1.《蜗居》被误读

在当前的电视剧创作中,出现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例如,电视连续剧《蜗居》的男主人公、市长秘书宋思明,本是一个经济上的腐败分子,一个包养第三者的道德败坏的男人,却被不少女观众读解成为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他运筹帷幄、成熟稳重、任何问题都可以解决,不知让多少女性为之倾心。网易曾经做过一个网上调查,数据显示:居然大多数接受调查的女观众都倾心于宋思明。

电视剧中的宋思明无所不能,不仅在剧中俘虏了“小三”海藻,在戏外还俘虏了无数年轻女性。但客观分析后我们不难发现,剧中呈现的宋思明并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和父亲。他的人生哲学是:“一个男人需要一辆路虎,若干知己和一个情人。”在情人海藻身上,他企图重新找回逝去的青春,于是便用不择手段得来的金钱和权利来与海藻交换。同时,他并不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他动听的台词“一个男人可以背金钱的债,不能背感情的债”并不能显示他的有情有义。事实是,他的行为不仅辜负了家庭,还毁灭了海藻的青春和前途,最终也毁灭了自己。剧中的海藻之所以崇拜宋思明,是因为她在人生的波折面前迷失了自我,认为找了宋思明就是找到了靠山,渐渐地越陷越深。剧中著名的台词“人情债,肉偿了”生动地反映出她个人的道德感、羞耻感都让位于希望走捷径的膨胀的个人欲望。海藻与宋思明之间只有相互利用,正如她的母亲所言,如果宋思明是一个穷光蛋,如果不在那个位置上,她能爱他吗?她爱的是宋思明头上的光环。那些倾心于宋思明的女观众,恐怕爱的也是宋思明头上的光环。

另外,编导在海萍夫妻之间,集中表现了许多大都市小人物的艰辛。矛盾冲突围绕“买房缺钱”展开,人物命运从此发生改变。剧中人物台词很生活化、很形象,具有浓郁的写实主义风格。可以说,《蜗居》的戏剧性不可谓不强,然而,剧中呈现了太多现实生活中负面的、自然主义的东西,编导者应有的审美意识却缺席了。剧中还有不少表现宋思明与海藻幽会的场面,编导者在一些画面表现上单纯追求视觉冲击,在人物台词上一味追求“精辟”、“到位”,使该剧的许多地方显得过于暴露、露骨。于是,观众解读到的是,《蜗居》在主旋律的背景之下,暗藏着对于现实生活的失望以及对于不道德爱情的赞颂。有人叹道:“在《蜗居》中,其表层结构遵循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故事逻辑,这既是通俗肥皂剧的套路,也符合‘政治正确性’;而深层结构则是把一出腐败的闹剧,偷换成了一场爱情的悲剧。”[13]

观众对作品的误读,导致了对主题的理解出现了不小的偏差。这才会出现如前文所述的多数女观众倾心于宋思明。还有不少年轻观众看过《蜗居》后,感到生活中阴暗面太多,进而产生了绝望的情绪……该剧编剧六六针对一些观众的批评却作出如此回应:“我的描述只是还原生活,至于你能通过我的电视剧得到什么,我管不了。”“对于这些纯洁的观众,我感到很抱歉。”[14]显然,编剧对于作品应有的审美把握缺席了。观众出现的审美偏差,与创作者对生活及作品的审美把握不当有莫大的关系。这实际上就涉及到创作者对戏剧性与雅俗关系的审美把握问题。

人究竟要怎样活着?这历来都是一个哲学问题。俗话说,“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道清了人生之路并不平坦甚至是充满磨难的。《蜗居》中,集中体现了社会转型时期小人物生存的艰难以及他们价值观人生观的变化。剧中的主要人物终日陷于平凡琐碎的日常生活中不能自拔,他们每天上班、下班,为生存忙碌着,为五斗米折腰。他们犹如被异化了的机器,既没有健康的人格,更没有远大的人生理想。尽管平凡琐碎是绝大多数普通人生活的常态,然而,这种生活状态却不应是艺术家着重表现的对象。艺术来源于生活,又要高于生活。如果艺术家的创作始终沉溺于生活真实,对于生活的描写更多地运用自然主义的手法却缺乏应有的评判和反思,那么,其作品对生活的揭示、对人们的启示是十分有限的,甚至还可能造成社会的负面影响,导致社会的不和谐。伟大作家雨果说过:“戏剧没有超越艺术的大公无私的界线,它负有一种民族的使命、社会的使命、人类的使命。”[15]可见,艺术创作者不应该仅仅是一个对日常生活的本能的表现者,而应该越过日常生活与艺术世界的临界点,将自己的心声化为人类的声音。胡经之说得好:“艺术作品就其本质而言,不是模仿,而是揭示;不是宣泄,而是去弊;不是麻痹,而是唤醒;不是纯然的感官感受,而是积极的承诺和人类生命意蕴的拓展。”[16]

营造电视剧的戏剧性,不仅要在剧中注重组建由“动作——情节——悬念(意义)”,构成的技巧层,还应当重视对戏剧性生发层“情——剧——诗”的构建。唯有如此,才能营造出既让观众喜爱,又使观众得到充分审美教育的电视剧精品。

2.戏剧性要讲究雅俗平衡

如何把握戏剧性的技巧层和生发层的关系?在这里,有必要对电视剧的雅俗问题进行一个较为深入的探讨。

“雅”与“俗”是一对历久弥新的美学范畴。“雅”的精髓在于人类对于真、善、美的不断追求与超越;“俗”的精髓是鲜活而通俗的人民性与大众性。电视剧艺术作为大众文化中重要的艺术形式,应努力实现雅俗共赏,这就需要克服电视剧艺术中“过俗”与“过雅”两种倾向。

《新京报》曾经有一篇《电视台收视率排行榜出炉,〈李小龙传奇〉08最红》[17]对2008年国产电视剧的播出和收视情况及趋势进行了关注。被网友列出诸多穿帮镜头的《李小龙传奇》,低俗搞笑、克隆美剧的“山寨”剧《丑女无敌》,内容和形式怪诞、思想贫乏的《魔幻手机》等电视剧尽管口碑不佳,但由于戏里戏外都颇具“戏剧性”,因此,在收视率上表现得相当不俗。

电视剧是一项重要的文化产业,同时也是对人们具有重大影响的精神食粮,艺术创作者在电视剧的收视热潮中要保持清醒,绝不能一味追求戏剧性,“唯收视率是从”,而应该积极摸索电视剧艺术的审美规律,为观众创作出既叫好又叫座、雅俗共赏的电视剧精品,获得经济收益与文化建设的双赢。

(1)雅俗共赏应该成为电视剧艺术自觉的审美追求

“俗”与“雅”,分别代表了民间文化与精英文化的价值取向和审美趣味。所谓“俗”包括通俗、世俗、民俗以及庸俗、粗俗、鄙俗等多重内涵。“俗”植根于民间,描绘的是平民百姓原汁原味、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表达了老百姓的精神和情感,其自然、朴实、鲜活之美为广大平民百姓所喜闻乐见,代表了百姓、大众的审美趣味,具有一种强大、持久的生命力。所谓“雅”,包涵两层含义:一层为正规、标准之意;另一层含义与“俗”相对应,即美好、高尚、不粗俗,有高雅、典雅、文雅等多重含义,以精神追求为终极取向,体现着艺术作品中高洁的审美风貌,以及审美主体所追求的心灵超越、人生升华的高尚审美品位和格调,代表了知识精英阶层的审美趣味。

从人类艺术的发展史来看,远古时期人类的娱乐形式是没有卑尊之别、雅俗之分的。“雅”与“俗”的分野始于先秦,最早发生在诗歌音乐艺术门类中。孔子斥“俗乐”,中的代表乐“郑卫之音”曰“郑声淫”,主张“乐则《韶》《武》,放郑声”。这种尚雅鄙俗的美学观,造成了“雅”与“俗”的对峙。孔子以后,历代文艺思想家们对于“雅”与“俗”的关系的论断,坚持褒雅贬俗者有之,提倡雅俗并举者亦不少见。[18]

片面地尚雅鄙俗,是站在保守的精英文化的立场看待艺术创作与欣赏的问题,并不可取。中国古典戏曲美学的代表之一、清代著名文艺理论家李渔提倡戏剧应“雅俗同观、智愚共赏”。他曾说:“戏文做与读书人与不读书人同看,又与不读书之妇人、小儿同看,故贵浅不贵深。”认为“能于浅处见才,方是文章高手”。著名美学家宗白华先生在《常人欣赏文艺的形式》中有一段精辟的话:

人类第一流作家的文学或艺术,多半是所谓“雅俗共赏”的。像荷马莎士比亚歌德的文艺,拉斐尔的绘画,莫扎特的音乐,李白、杜甫的诗歌,施耐庵曹雪芹小说;不但是在文艺价值方面是属于第一流,就在读者及鉴赏者的数量方面也是数一数二的,为其他文艺作品所莫能及。这也就是说,它们具有相当的“通俗性”。不过它们的通俗性并不妨碍它们本身价值的伟大和风格的高尚,境界的深邃和思想的精微。所奇特的是它们并不拒绝通俗,它们的普遍性、人间性造成它们作为人类的“典型的文艺”(Classic Arts)。[19]

这里所谓“常人”,宗白华先生认为是指“那天真朴素,没有受过艺术教育与理论,却也没有文艺上任何主义及学说的成见的普通人。他们是古今一切文艺的最广大的读者和观众”。[20]

古往今来优秀的文艺作品已经证明,人类优秀的艺术作品首先都是“俗”的,具有源于生活的鲜活的特质,能让绝大多数普通人所喜爱与接受,又都追求人生的真、善、美,达到了“雅”的境界。

“雅”与“俗”的相互融合[21]在大众文化时代呈现出日益紧密的态势。电视艺术是大众文化时代拥有最广大受众的艺术,电视剧又是其中最重要的艺术样式之一。中国的电视剧经过50年的发展历程,承载着主导文化、精英文化的双重诉求,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电视剧开始走上市场化道路,在商业化背景之下谋求发展,日益凸显出世俗化与娱乐化的发展态势,呈现出了主导文化、精英文化、大众文化三者相互作用与制衡的局面,而民间文化对电视剧艺术的影响亦不容忽视。“雅”与“俗”的关系问题一直是电视剧艺术中重要的美学问题,我们看到,真正能够经受住时间考验的,是那些雅俗共赏之作。近年来,一些广受大众欢迎的电视剧,可以说都在雅俗共赏上下足了工夫,成功取得了节目收视率与观众满意度的双丰收,如电视连续剧《激情燃烧的岁月》、《空镜子》《、乔家大院》、《金婚》、《奋斗》、《闯关东》、《媳妇的美好时代》、《黎明之前》、《婚姻保卫战》等等,不仅戏剧性强,而且都是雅俗共赏的代表作品。

可见,雅俗共赏应该成为电视剧艺术一种自觉的追求。当前电视剧艺术中较为突出的是“过俗”和“过雅”两种倾向。凡事“过犹不及”,中国古典哲学讲究中庸之道,“过俗”与“过雅”均是没有掌握好“俗”与“雅”的尺度,造成电视剧艺术过于强调娱乐功能的低俗化倾向,以及过于强调教化或审美功能的过雅化倾向。电视剧艺术既不能忽视其审美、认知和教育功能,又要兼顾娱乐功能,力争达到传播效果的最大化,实现雅俗共赏,这就迫切需要处理好电视剧中“雅”与“俗”的关系。

如何达到雅俗共赏?这并非“雅”、“俗”间某种随意与简单的相加。“俗”的精髓是其源于生活的、鲜活而通俗的大众性,“雅”,的精髓在于人类对于真、善、美的追求与超越精神。电视剧艺术既不能“过俗”,缺失“雅”蕴,又不能“过雅”,丧失“俗”味。电视剧的“俗”,要融“雅”于“俗”,追求一种“雅的俗”;电视剧的“雅”,要以“俗”传“雅”,形成一种“俗的雅”。电视剧艺术创作者要将“雅”与“俗”两者的精髓充分融合,形成一种“俗中含雅、雅中带俗、大俗大雅、雅俗共赏”的艺术境界,使电视剧艺术呈现出“雅”与“俗”相得益彰的积极审美效果,从而实现雅俗共赏。

(2)避免“过俗”:电视剧艺术要追求“雅的俗”

电视剧艺术的“俗”,是“俗”的内容与“俗”的形式两者的结合。内容上,“俗”是指贴近时代、贴近生活、贴近群众、从人民生活中来的鲜活的内容。艺术形式上“,俗”是指电视剧的叙事通俗易懂、文本浅显易传达,具有较强的娱乐性和可视性。“俗”代表的是相对社会知识精英而言的大众的审美品位,显示出民间文化、市井文化、大众文化的审美欣赏趣味。“俗”的主要审美价值在于其来源于现实生活的鲜活之美。

具体而言,在内容上,电视剧的“俗”主要指“世俗”、“民俗”。电视剧具有面向大众传播的特点和浅文本叙事的通俗文艺特征,要力求贴近群众、贴近实际、贴近生活。电视剧荧屏上呈现的柴米油盐的鲜活细节、自然平实的口语化对白、日常化、生活化的表演等世俗因素,具有平民性和世俗性。这样的审美意识在历史题材电视剧中同样适用,历史题材电视剧要“古为今用”,与时下、当下人们的文化心理结合,才可能引起观众的关注,获得成功。

表现民俗也是电视剧作为“俗”文艺的重要方面。一些具有浓郁地方特色、体现民俗的电视剧贴合了观众的审美需求。如由深受广大观众喜爱的小品王赵本山主演的农村题材电视剧《刘老根》系列,其“俗”主要体现在“民俗”上,东北的方言俚语以及带着泥土芬芳的传统民间艺术“二人转”等元素,体现出活泼泼的生命力,具有浓郁的东北地方特色。又如广东地区的系列情景喜剧《外来媳妇本地郎》,用粤语方言演绎着岭南地区的民俗风情,在观众中口碑很好,收视率长年高居当地榜首。2008年央视开年大戏《闯关东》同样流淌着浓郁的民间文化之流,人物台词、背景音乐等带有较强的地域性,民俗化特点与史诗式的叙事风格相结合,取得了收视率和观众满意度的双赢。

在形式上,电视剧的艺术特性和家庭式收看的特点决定了它必须要具备戏剧性元素,一波三折、起承转合。电视剧一般不倾向于涓涓细流式的弱情节叙事,即便是表现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也是潮流暗涌,山雨欲来风满楼。电视剧艺术的通俗化叙事策略包括剧情故事性强、叙事简单明了、画面通俗晓畅等审美特征,给观众愉悦的审美体验。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一群命运多舛的人物,往往成为电视剧文本创作成功的重要因素。曾引起巨大轰动效应的通俗剧《渴望》的剧作者王朔曾经说,创作组讨论剧本之初,一致认为要考虑大众口味,剧本“必须要情节密度,要戏剧冲突,要人物个个走极端”。这种说法虽然有失偏颇,却也道出了电视剧文本倾向于戏剧性强烈,体现出电视剧形式上“通俗”的审美特点。

当然,对电视剧的“俗”的追求要有原则。现在有一种错误的言论,认为电视剧艺术的“俗”就是让大家娱乐,不需要审美,更不需要发人深省。这种将“快感”取代“美感”的观念,是造成当前一些电视剧艺术低俗化的重要的主观因素。

电视剧艺术创作者要拒绝媚俗。在大众文化时代,为实现商业利润,盲目追求收视率,必然会导致媚俗的现象。“媚俗是极端的形式主义,注重外表的夸张、色彩的绚丽、趣味的低俗、表演的滑稽、内容的无聊是它的显著特征,这是审丑意识和价值观偏离的外化。”[22]戏说剧偃旗息鼓了,荒诞剧卷土重来,紧接着“山寨”剧[23]又走红于荧屏。媚俗导致的低俗大致来说有以下几点:

其一,伪造“生活气息”。一些电视剧为了迫求所谓的“生活气息”,没有经过审美提炼,而是自然主义地照搬生活,人物经常在屏幕上扯闲话、痞话,语言贫乏,内容无聊,剧情拖沓。这类思想空洞的电视剧不是、也不能反映活生生的世俗生活,与真正的通俗剧、平民剧相去甚远,在戏剧性营造上也乏善可陈。

其二,追求“眼球经济”。某些电视剧单纯在故事层面上求新求巧求奇,忽视了对人物的刻画,牺牲了剧情基本的逻辑性,片面追求所谓的“戏剧冲突”等戏剧性,胡编滥造之风严重。如湖南卫视的《丑女无敌》即是典型的例子,剧情及人物设计的夸张和离谱令很多观众边看边骂,收视率却直线上升,这成为当今电视文化中值得反思的现象。

其三,创造“低级趣味”。一些电视剧在荧屏上一味地渲染暴力、色情,使人物纠结于三角、四角恋爱,没有幽默效果就低俗搞笑,不能以情动人就恶俗煽情等。殊不知这类做法在欣赏水平日益提高的观众面前是徒劳的,因此,此处不用“迎合”二字,而用“创造”,是因为这种“低级趣味”已经成为一些创作者的一相情愿。创作者忘记了自身应当具备的艺术理想,未能实现对现实生活的有益思索、对人性的积极观照,可谓不俗不雅、不伦不类。

媚俗行为使“俗”失去了“俗”文艺的鲜活的特质,沦为庸俗、低俗、恶俗,形成消极、低级的审美趣味,是带有大众文化特有的娱乐及消遣属性的“过俗”。实践证明,这类电视剧播出后屡遭诟病,观众的满意度通常都很低。

电视剧艺术作为大众文化中重要的文化产业,追求收视率、考虑经济效益是无可厚非的,但绝不能将其视为唯一的、至高无上的追求。电视剧的“俗”不能缺少审美,不能缺少“雅”,否则容易流于“过俗”,导致电视文化的低俗化。

具体来说,电视剧艺术的“雅”,指电视剧艺术在审美意趣与审美境界上的高雅别致、超凡脱俗。从“雅正”的角度来看,电视剧艺术之“雅”,表现了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诉求,代表了国家主流意识、社会知识精英的政治、思想、道德立场,体现了主流文化与精英文化的诉求。就电视剧艺术文本而言,“雅”是指电视剧文本的内容、形式具有独特而富有个性的艺术品位。“雅”渗透在电视剧叙事、画面、声音、调度、美工、剪辑、表演等各个方面,使电视剧艺术呈现出独具特色的魅力,具体表现为新颖的题材、独特的主题、有意蕴的视听语言、典型的人物形象等。就电视剧艺术蕴涵的思想高度来说,“雅”体现了电视剧创作者高尚的人文情怀和追求心灵超越与升华的审美境界,这也是电视剧艺术“雅”的精髓。

审美创作主体要自觉地化俗为雅、融雅于俗、以雅提俗。在文本的内容、形式上融雅于俗;在思想境界上,要将对人生的观照精神投射到对世俗生活的描绘当中,使作品的意境发人深省,给人积极向上的力量,这就是所谓“雅的俗”,它脱胎于俗,但又是不落俗套、催人奋进的“脱俗”。

首先,营造电视剧的戏剧性,要化俗为雅。电视剧创作者要有意识地摒弃粗俗、庸俗、低俗、恶俗。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俗”有世俗、恶俗之分,包含在“俗”文化中的某些负面的东西,要经过创作者的审美化提炼,若不加辨别、不加提炼就将这些糟粕搬进作品里,那么,这种东西越真实,其产生的审美效果将越低俗。正如鲁迅在《半夏小集》里所说:“世间实在还有写不进小说里去的人。倘写进去,而又逼真,这小说便被毁坏。譬如画家,他画蛇,画鳄鱼,画龟,画果子壳,画字纸篓,画垃圾堆,但没有谁画毛毛虫,画癫头疮,画鼻涕,画大便,就是一样的道理。”创作者要将琐碎的俗世生活加以提炼,摒弃自然主义的描写,使之细节化、典型化,由此升华到诗意现实主义的境界,“化俗为雅”,这种“雅的俗”,才是有价值、有意义的。(www.xing528.com)

其次,营造电视剧的戏剧性,要融雅于俗。电视剧艺术需要创新,创作者要勇于突破电视剧创作中的诸多“俗套”。如今许多创作者不敢寻求艺术形式的创新而趋向于保守叙事,难以脱离某些创作窠臼,电视剧艺术呈现出平面化、模式化、同质化等特点,缺乏应有的戏剧性。提高观众的收视兴趣,不是一味降低作品的品位迁就观众,而应该勇于在平庸之中寻求突击,这就要突破电视剧中“俗”的形式,如平面化、模式化、同质化等大众“快餐”式的陈规俗套,将独特性、富意味性、个性化之“雅”贯注其中,创作出具有独特魅力而又令人回味的经典之作。如家庭伦理剧《有泪尽情流》巧妙提炼出大量充满生活气息又具有含蓄之美的典型的细节来塑造人物的形象、揭示人物的精神世界,朴实而有韵味的视听语言使该剧达到了诗意现实主义的高度;主旋律电视剧《任长霞》不刻意追求一般公安题材片的戏剧性冲突,而是着重营造浓郁的生活气息,剧作家的一度创作及导演、演员等的二度创作,都成功地塑造了任长霞这位鲜活、感人的人物形象,可谓以情写人,以情动人;“红色青春偶像剧”《恰同学少年》将青春偶像剧和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巧妙融合,在荧屏上首次展现了毛泽东、蔡和森等一批风华正茂的青年在师范学校时的学习、生活和纯真的爱情故事,表达了他们“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少年情怀,突破了以往同类电视剧的创作窠臼,给观众审美惊奇之感,描绘出了一批另类而又丰满的领袖形象,颇具戏剧性。

一切艺术创作的核心问题是“人”,电视剧的生命力在于是否创作出了一群有新意的、活生生的人物形象。电视剧要描绘人物独特的生活、体现人物特有的情感和精神世界,在人物塑造上做到独特性、个性化,这是电视剧创作脱离模式化、平面化、同质化之“俗”,具备戏剧性的关键因素。其中,台词是塑造典型化人物的重要手段,电视剧的人物台词讲求鲜活、通俗、晓畅,但绝不能忽视台词的意蕴之“雅”。现在的一些电视剧人物语言个性化不足,既没有意思也没有意蕴,观众当然不爱看。好的电视剧如《空镜子》、《金婚》、《闯关东》等剧中人物那些含蓄隽永的台词呈现出“雅的俗”的审美特征,对于刻画丰满独特的人物形象、表达耐人寻味的艺术意境具有重要的作用。

最后,营造电视剧的戏剧性,要以雅提俗。电视剧艺术的叙事讲求通俗、晓畅,但也同样要讲求意蕴,不能失去精英文化对于人生和生命的思索、对于真善美的追求和向往,这应当是电视剧艺术审美的终极目标。2004年度热播电视剧《中国式离婚》就存在着这方面的缺憾,剧作家过于注重营造吸引人眼球之“俗”,没有以雅提俗的创作意识,缺乏基本的道德判断,对于两性关系问题在思想导向上存在明显的偏差。尽管该剧收视率甚高,但它在价值观、思想性方面的致命缺陷,使之未能做到“尽善尽美”,总有难登大雅之堂的尴尬。

大众喜闻乐见的“俗”文艺为电视剧艺术提供着源源不断的鲜活的生活之流,电视剧艺术要追求真正的通俗性,避免大众文化的“过俗”,化俗为雅、融雅于俗、以雅提俗,创造出一种“雅的俗”的审美趣味。否则,“俗”将流于庸俗、低俗,从而使作品丧失其艺术性、思想性以及观赏性。

(3)避免“过雅”,电视剧艺术要追求“俗的雅”

业界对于电视剧艺术低俗化问题讨论颇多,其实电视剧艺术存在的“过雅”问题同样不容忽视。电视剧艺术不能丧失“雅”蕴,但也切忌“过雅”。

人类文艺起源于民间,“俗”文艺是一切文艺作品之母。当代作家、民间文艺家冯骥才认为,民间文化是一种“母亲文化”,给予人类情感和血肉;精英文化是一种“父亲文化”,赋予人类精神和思想。然而,“父亲”也是由他的“母亲”养育的,屈原、李白是《诗经》陶冶出来的,王维、吴道子继承着岩画、壁画的血脉,精英文化也是从民间文化孕育出来的。因此,脱离了生活源泉的“过雅”是不值得提倡的。

电视剧艺术的“过雅”一般有以下两种倾向:

其一,对于生活不关注,远离生活本身或违反生活的真实,有意识地拔高主题,脱离了“俗”的生活去追求“雅”的思想。一些电视剧在主题思想上一味唱高调,忽视了对于活生生的生活之美的挖掘,这种空洞的“过雅”只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达不到教育大众的目的。这类“过雅”在某些主旋律电视剧中表现得比较突出。这样的作品生活气息不浓,人物真实感欠缺,说教味比较重,戏剧性欠缺,难以真正做到寓教于乐。

其二,置广大观众的审美需求于不顾,一味追求精英文化青睐的所谓新颖、独特的“雅”的形式,忽视了观众的接受能力。如一些电视剧为追求“视觉盛宴”,在画面、场面的处理上故弄玄虚,各种高深莫测的镜头语言令人眼花缭乱,但却是形式多于内容,让人无从领会、莫名其妙。如电视剧《大明宫词》播出后,观众对于该剧唯美的画面还是欣赏的,但对于剧中人物过于华丽的“莎士比亚风格”的大段大段的人物台词却存在颇多争议,该剧虽然口碑和收视率都可圈可点,但毕竟不可能成为电视荧屏上的主流。又如电视剧新版《红楼梦》中香港著名造型师叶锦添倾注心血打造的人物服装和造型引来了众多观众的恶评,评价几乎是一边倒:“雷”人。究其根源还是因为该剧的人物造型与群众的审美口味相去甚远。

以上这些电视剧当中的“过雅”,不符合当今电视艺术发展的要求,也是营造戏剧性的大忌。创作者对于电视剧艺术作出有益的探索是必要的,然而,在媒介文化发展日新月异的今天,要在“草根文化”唱主角的时代为最广大的观众所喜闻乐见,“雅”就不能仅仅面对精英阶层,而是要面向广大的老百姓。认为“雅”就是精英文化的特权,就是与“俗”对立,就是不为人民大众所接受的观点,应该得到更正了。

需要指出的是,避免“过雅”并非是要取消“雅”,,而是让“雅”放下身段,使“雅”的精神得到普及。“雅”要以世俗的生活为基础,这是电视剧艺术创作成功的前提与保证。生活是艺术创作的源头活水,电视剧艺术之源同样是生活,要体现出鲜活、质朴的通俗之美。“雅”生命的源泉,是活生生的生活内容,若脱离开生活的内容去谈“雅”,“雅”最终会流于僵化进而衰竭。从“俗”的生活出发,坚持“雅”的精神追求,始终坚持弘扬真善美,才是“雅”之精髓。一些洋溢着生活质朴之美的电视剧,首先带给人们的是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在这当中启发人们对生活的感悟,通过刻画真实生活之“俗”,传达对人生思索之“雅”。在以俗传雅方面,近年来许多电视剧都非常成功,如《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浪漫的事》、《一年又一年》、《金婚》《、奋斗》等。

热播剧《金婚》堪称以俗传雅的楷模,该剧的人物形象、人物台词、人物情感、人物的精神世界、人物的命运等都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千千万万的普通夫妻从佟志和文丽两口子共同走过的50年风风雨雨的生命历程中看到了真实的生活,同时也思考和审视着自身。这种对于真实的俗世生活之美的发掘,让观众在不知不觉中领悟到人生、婚姻、生命的真谛。可以说,电视剧的“雅”必须以俗世的生活为出发点,或曰电视剧中的世俗生活是否真实、鲜活,是电视剧艺术之“雅”能够实现的前提,也是戏剧性得以实现的关键因素之一。

一些广受欢迎的主旋律电视剧,其成功的秘诀就在于有意识地避免“过雅”,在“俗的雅”上作出了有益的探索,使剧中“雅”的精神境界让普通观众受到启迪。《士兵突击》巧妙通过众多与普天下大众同样平凡的小人物性格的发展变化、命运的曲折变迁来阐释了一种“不抛弃、不放弃”的精神内涵。该剧将“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的中国古典人生哲学用朴实、近乎大白话的方式表达出来,人物的命运发展也紧紧围绕它展开,这是该剧能引起观众共鸣、实现雅俗共赏的重要方面。

总之,电视剧艺术应该避免“过雅”,要以俗传雅,创造出一种“俗的雅”的审美趣味。雅文艺是俗文艺的“精神之父”,使俗文艺的精神境界得以提高和升华,引领着人类朝着真善美的理想前进。然而,没有俗文艺的滋养,雅文艺终将僵化、枯萎。电视剧艺术意蕴的核一定是“雅”蕴,这种“雅”蕴又需要以“俗”的方式来传达。电视剧艺术的“雅”并非高高在上、远离群众的“雅”,不是人民群众不喜爱、不接受的“雅”,而是为他们喜闻乐见的“俗的雅”。创作者要坚持从生活中汲取营养,要俯身面向大众,达到一种俗——雅——俗螺旋上升的境界,即从生活中来——实现对现实生活的超越——对现实生活有实际的启迪意义,以通俗的方式来传达“雅”的理念和精神。唯有如此,电视剧的“雅”才能打动和启发观众。

电视剧艺术要避免“过俗”和“过雅”两种倾向,创造出一种“雅的俗”与“俗的雅”相得益彰的审美趣味,及“俗中见雅、大俗大雅、雅俗结合、雅俗共赏”[24]的审美特征,从而达到雅俗共赏的理想境界。这也是电视剧戏剧性的内在要求和创作动力。

【注释】

[1]谭霈生:《论戏剧性》,北京大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22页。

[2]张国涛:《论电视剧的连续性》,中国传媒大学博士论文库,第205页。

[3]边国立、张东、金涛:《军事题材电视剧热播荧屏之思:与时俱进塑英豪》,《中国艺术报》2009年3月27日。

[4]陈芳:《军旅题材影视剧创作一夕谈——著名导演宁海强访谈录》,《中国电视》2009年8月,第66页。

[5]《编剧陈枰解读家庭剧火热之谜:平民不信大起大落》,《北京青年报》2004年10月6日。

[6]转引自谢筠:《电视剧名著改编审美特点与适度原则》,《现代传播》2000年第4期,第68页。

[7]赵奉军:《我看电视剧版的〈雷雨〉》,http://blog.sina.com.cn/s/blog_3f6f51f10100gx4a.html

[8]杨新敏的论文《论电视剧的戏剧性》(《中国电视》2000年12月)在谈到戏剧性张力时,曾经这样比较:戏剧《雷雨》总共四幕,在前三幕中,自然气氛是:天色越来越阴沉,空气越来越憋闷,家里窗户紧闭,一切都令人窒息。人间气氛是:蘩漪对周萍由抱着一丝希望,想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他,到最后彻底绝望。人间的气氛与自然界的气氛在这里形成一种象征关系。到最后,蘩漪彻底绝望,终于歇斯底里地爆发了,于是一场乱伦悲剧被揭露出来,人们纷纷走向死亡,自然界的雷雨也终于下了起来,荡涤了人间的一切悲欢离合。前面三幕蓄势,到最后达到高潮,使作品极富结构的张力。但在电视剧《雷雨》中,这股张力却完全没有了,就像一个气功师不幸漏了气一样,电视剧一集集地叙述的过程中把这股子气全给漏掉了。电视剧里,这场雷雨不是到最后在高潮处落了下来,而是动辄就下一场。有这么多的雷雨,观众胸中也就没有什么可替剧中人物感到憋气的东西存在了。事实上到作品结尾处,也早已没有什么让观众惊心动魄的高潮了。……一部电视连续剧不能形成一个有机的结构整体,不能使整部作品气脉贯通,就无法不断地维持与加强观众的心理紧张,直至走向全剧的高潮并释放这种紧张,因而也就得不到应有的审美享受。

[9]热衷于在剧中表现各种三角恋甚至多角恋的情况屡见不鲜。根据红色经典改编的电视剧《林海雪原》,为表现英雄也有七情六欲,非要给主人公杨子荣加上一条浪漫的感情线,在剧中为他设置了一个叫槐花的初恋情人,她后来又成为土匪的老婆……剧中由此引发的激烈冲突不少,观众却并没有看到真正的戏剧性。该剧在人物设置上的胡编滥造不仅明显违背了历史真实,而且对于戏剧性的营造过度,削弱了该剧人物形象的艺术魅力。

[10]冉晓宁:《半年内播了50余部谍战剧 遍地都是假夫妻》,《重庆商报》2009年10月25日。

[11]例如:《黎明之前》是我党潜伏在敌人中的卧底被敌人发现了蛛丝马迹,《风声》是被关押的人中先后有人被拷打致死及不堪重负自杀等危机相继出现。

[12]万传法:《论“中国式戏剧性表述”在中国大片中的缺失与错置——以〈夜宴〉和〈满城尽带黄金甲〉为例》,《当代电影》2011年1月,第77页。

[13]赵勇:《〈蜗居〉的编导其实很高明》,《新京报》2009年12月26日。

[14]《〈蜗居〉台词很黄很露骨?编剧六六;我很抱歉》,《南方都市报》2009年11月18日。

[15]段宝林编:《西方古典作家谈文艺创作》,春风文艺出版社1980年版,第374页。

[16]胡经之:《文艺美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18页。

[17]该文称,在2008年,《李小龙传奇》、《丑女无敌》等“雷剧”都引起了不少的话题。各大电视台的2008年收视率排行榜显示,《李小龙传奇》、《魔幻手机》分别位于央视一套、八套的收视榜首,《丑女无敌》位于湖南卫视的2008年收视亚军。详见《新京报》2009年2月2日。

[18]主要参考曹顺庆、李天道:《雅论与雅俗之辨》,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05年版。

[19]宗白华:《意境》,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52页。

[20]宗白华:《意境》,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53页。

[21]“雅”与“俗”的关系问题是一个常论常新的话题,两者的对立不是绝对的,而是存在着相互转化、相互融合的关系,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变化着。有些最初属于“俗”文艺的艺术,经过长期的历史演变,而形成“雅”文艺。同样,在某个历史阶段以“雅”的形态出现的艺术,则可能演变成“俗”文艺。如电视文艺,最初由于电视机数量有限,在老百姓中的影响极为有限,电视文艺可称为“雅”艺术。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电视文艺的载体电视机进入了千家万户,伴随着我国全面推进市场化的过程,电视文艺也逐渐成为大众喜闻乐见的“俗”文艺,其内容与形式均呈现出了由雅到俗的变化。

[22]薛晋文:《关于都市言情剧中艺术审美价值缺失的思考》《,中国电视》2008年第9期,第38页。

[23]“山寨”,仿造、翻版之意,湖南卫视的热播剧《丑女无敌》为始作俑者,该剧被看做是美版《丑女贝蒂》、墨西哥版《最美丽的丑女孩》的翻版。

[24]曹顺庆、李天道:雅论与雅俗之辨》,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05年版,第2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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