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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职篮百年历史演进及国外职业体育组织产权制度研究

时间:2023-11-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职业篮球的起源中,美国的三个地区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是职业篮球的发源地,它们是费城-特伦顿、新英格兰以及纽约州。费城-特伦顿是美国最早开展职业篮球运动的地区。女子职业篮球联盟还没有出现。表3-21898—1936年美国职业篮球联盟的基本情况续表3-2注:考虑到联盟在存续期间的球队的数量有变化,故“联盟内球队的数量”使用该联盟平均每年拥有的球队数表示。

美国职篮百年历史演进及国外职业体育组织产权制度研究

因为当今美国的NBA(国家篮球联盟)巨大的影响力,国内外大多数学者认为职业篮球开始于1946年,把NBA历史简单地看作是整个美国职业篮球,甚至世界职业篮球的发展史。少数学者认识到全美篮球联盟(NBL3)(1937—1949年)在世界职业篮球历史上的作用。更少的学者把美国篮球协会ABL3)(1925—1931年)看作职业篮球的发端。事实上NBA的前身BAA(美国篮球协会)于1946年成立之时,美国职业篮球的先驱者已经付出了近半个世纪的艰辛的开拓工作。

依据美国职业篮球联盟之间竞争所面临的市场模式,美国职业篮球历史上的重大的历史事件以及职业篮球联盟的发展规模和水平等,将美国职业篮球的历史分为三个阶段:起步时期的自由竞争阶段、发展时期的寡头竞争阶段和繁荣时期的垄断阶段。

一、起步时期的自由竞争阶段(1898—1933年)

(一)历史的简要回顾

本书依据成立正式的职业篮球联盟为标准,来衡量职业篮球的起源。在职业篮球的起源中,美国的三个地区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是职业篮球的发源地,它们是费城-特伦顿、新英格兰以及纽约州。

费城-特伦顿是美国最早开展职业篮球运动的地区。很快职业篮球从费城-特伦顿传播到西宾西法尼亚的新英格兰,而后又传播到纽约州。第一个职业篮球联盟是1898年成立的全美篮球联盟(National Basketball League,简称NBL1)。几年以后,出现了NBL1的竞争对手,那就是分别于1901年和1903年成立的两个美国篮球联盟(American Basketball League,分别简称ABL1ABL2),1899年成立的州际联盟(Interstate League),1902年成立的费城联盟(Philadelphia League)。不久以后,在新英格兰地区出现了几个强大的职业篮球联盟,1900年成立了马萨诸萨州联盟(Massachusetts League),1900—1903年间,又成立了新英格兰联盟(New England League)、马萨诸萨州中西部联盟(Central and Western Massachusetts League)。同时,在西宾西法尼亚也先后成立了两个联盟,即1903年成立的西宾西法尼亚县联盟(“CountyLeague)和1906年成立的中部联盟(Central League)。

纽约州是除了费城-特伦顿和新英格兰外的另外一个重要的地区。纽约州拥有比较发达的交通,特别是铁路运输网的建成,使纽约州也成为职业篮球的发源地之一。1909年,纽约州就成立了哈德森河联盟(Hudson River League),1911年成立了纽约联盟(New York League)。尽管当时纽约州的市民对篮球比赛已经很了解,但随着NBL1在纽约区的失败,纽约地区的职业篮球沉寂了近10年,直到20世纪20年代才开始复苏。

在职业篮球发展的初期,影响职业篮球发展的关键因素是交通成本。只要运动员参加比赛的往返的交通成本低,当时的观众上座率低并不是影响球队生存的主要因素。运动员的薪水尽管很低,但是他们可以同时代表几个职业篮球联盟的球队参加比赛。随着1914年职业篮球传播到煤城——宾西法尼亚,在纽约的职业篮球运动员可以乘坐火车,周末可西到宾西法尼亚,然后再向北到偏僻的城市或者向南到费城——东部联盟的中心参加比赛。

尽管职业篮球联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但到1923年,只有一个职业联盟幸存下来,即以纽约为中心的大都会联盟(Metropolitan League)。主要是各球队受到交通成本的制约,另外,各联盟内球队的数量较少。两年以后,随着美国经济高速发展,以及橄榄球棒球项目职业联赛的繁荣,第三个美国篮球联盟(ABL3)成立,该联盟具有它自己的一些特点。ABL3的组织者吸取前人的经验,完善了一些制度,包括组织制度和管理制度。比如:该联盟第一次努力使联盟更具有全国的性质,并且其组织者在控制联盟内的球员“跳槽”(即从一个联盟跳到另外一个联盟)问题上作出了一些努力,但却以失败而告终。组织者还控制球员从联盟内的球队之间无序的流动。尽管ABL3采取了一系列新的措施,但并没有吸引更多的观众引起更多的社会关注。该联盟于1931年解体,这样,只剩下地方性的职业篮球联盟存在了。

20世纪30年代至40年代之间,两个地方性的职业篮球联盟使职业篮球得以继续下去,这两个联盟是东部的美国篮球联盟(American Basketball League,简称ABL4)和中西部的全美篮球联盟(National Basketball League,简称NBL5)。在这段时间,早期的职业篮球的温床——新英格兰却没有一支职业篮球球队。

(二)本阶段的简要评述

就在1891年美国春田学院体育教师James Naismith发明篮球的短短7年之后,美国职业篮球组织在费城-特伦顿、新英格兰以及纽约州三个地区迅速发展起来。在这段时期,各种职业篮球联盟风起云涌,此起彼伏。在1898年至1936年之间的39年中,共成立了35个职业篮球联盟,几乎平均每年就成立一个新的职业篮球联盟,其中1903年就有5个职业篮球联盟成立。但是这时期的联盟的规模相当小,其中拥有球队最多的平均每个赛季10.5支球队,最少的一个联盟只拥有4支球队。总的来讲,平均每个联盟拥有的球队数只有6.4支。各职业篮球联盟生存的时间很短,在这35年间成立的职业篮球联盟的平均寿命只有3.0年,其中存续时间只有1年的就有21个之多,也就是说,在这时期所成立的超过半数(56.8%)的职业篮球联盟的寿命只有1年。女子职业篮球联盟还没有出现。这个时期的职业篮球联盟的具体情况见表32

32 1898—1936年美国职业篮球联盟的基本情况

续表32

注:考虑到联盟在存续期间的球队的数量有变化,故“联盟内球队的数量”使用该联盟平均每年拥有的球队数表示。在计算平均数时1917—1919年因为第一次世界打战而使职业篮球联赛被迫停止的年份未计入。

资料来源:根据Mark Pollak1998)整理。

除了职业篮球联盟方面的有关资料能反映这时期美国职业篮球发展的情况外,每一个赛季职业篮球俱乐部的总数量也是一个比较敏感的指标。这段时期,美国职业篮球俱乐部各赛季的数量见表33。计算可知,在这个时期,平均每个赛季有19支职业篮球球队活跃在美国的各个地区。

33 1898—1933年美国职业篮球球队数量

资料来源:根据Mark Pollak1998)整理。

这段时期的职业篮球比赛十分粗暴。当时的赛场经常用铁丝网围起来,用来保护球迷和运动员。早期的职业篮球运动员巴内塞得朗回忆说:“运动员常被抛向铁丝网,我们中许多人都几次受伤,赛场上到处都洒着血。和我们一起打球的伙伴中90%的人都打破过鼻子。”当时比赛的报酬不多,大多数早期职业篮球运动员都同时在不同的职业联盟里效力于不同的球队,一些球员一个赛季参加近200场比赛。为此,早期职业篮球球队中那些最好的球队,为了防止球员为别的球队效力,就与他们的球员签定雇佣合同。

(三)对本阶段美国职业篮球的产权制度分析

受当时美国经济状况、篮球普及程度、组织者经验等方面的制约,这段时期美国职业篮球的发展尚处于初级阶段,特点是:①成立的职业篮球联盟数量多,并且以地区性的职业篮球联盟为主。②职业篮球联盟尚不能保证基本的生存条件,生命力不强。③各联盟之间的竞争带有明显古典自由主义色彩。④各联盟及球队对所属球员的约束相当软化。职业球员对自己的人力资本拥有比较完备的产权,球员人力资本的使用权、收益权、处分权能基本上集中于球员一身,人力资本产权的权能分解不明显。从职业球队的角度来讲,球队只拥有球员部分人力资本的使用权。⑤尽管这个时期的职业篮球联盟的成功率较低,但是社会仍然对职业篮球这个新兴产业的前景抱有良好的预期。⑥由于当时的职业球队之间的水平差距较大,并且还有很多比赛对手是当地的业余队,比赛结果缺乏悬念,即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较小。因此,当时的大多数比赛强调球员的个人篮球技术的表演来取悦于观众,脱离了比赛的实质——取胜,具有职业比赛原始的娱乐性。⑦各球队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场馆,与场馆方进行各种租赁合作。⑧这段时期,各职业篮球联盟所有者最稀缺的资源是资金,其次才是优秀的职业篮球球员。

二、发展时期的寡头竞争阶段(1933—1976年)

(一)历史的简要回顾

1933年,美国篮球联盟(American Basketball League,简称ABL4)成立,使美国职业篮球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ABL4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个比较稳定的职业篮球联盟,组织者第一次把职业篮球当作一个大的商业活动来运作。该联盟对比赛的赛制进行了改革,改变了以前的职业篮球比赛“江湖艺人”卖艺式的方式。统一了联赛的日程安排,制定了统一的比赛规则,每一个赛季产生一个联盟冠军,使各个职业球队的相对水平有了一个比较客观的评价标准。联盟内各球队的财政状况与该球队整个赛季的比赛成绩的关系密切,从而强化了联盟内各球队的竞争。同时由于联盟内球队的运动技术水平比较接近,相对于以前增加了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也就是提高了比赛的严肃性,比赛产品的质量得到提高,同样具有娱乐性。与职业比赛的原始的娱乐性不同,从职业篮球的历史发展来看,这反映了职业篮球消费者的偏好,即职业篮球消费者更愿意掏钱观看严肃的、激烈的、高水平篮球运动员参加的、有组织的锦标赛。联盟在这个水平上存续了20年,是美国职业篮球历史上存续时间仅次于NBA的职业篮球联盟。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美国作为战胜国获得了巨大的利益。美国经济进入了显著增长的稳定时期,出现了持续稳定的经济扩张。此时的美国民众对文化精神生活的需求大增。当时的职业大联盟有NFLNLAANHL,但是由于美国大学生篮球的蓬勃发展,使篮球成为了美国人民非常喜欢的运动项目,普及程度很高,职业篮球也得到迅速的发展。

20世纪40年代中期,美国职业篮球出现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见图31),这三个职业篮球联盟是NBL5ABL4以及于1946年成立的BAA

31 美国职业篮球“三足鼎立”的寡头竞争

三个联盟的发展战略各有不同。NBL5的球队主要分布在美国中西部的小城镇ABL4的球队主要分布在东部的小城镇。NBL5ABL4选择在小城镇发展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大多数球员就来自这些小城镇,二是当时小城镇的篮球运动比较普及。不幸的是,他们的这种发展战略被实践证明是错误的。而刚成立的BAA的组织者是11位冰球馆的老板,成立职业篮球联盟的初衷是在球馆里没有冰球比赛的时候能进行篮球比赛,收回一些冰球馆的投资成本。当时,BAA把美国东部和中西部的大城市[1]作为他们的根据地BAA的比较优势是这些冰球老板垄断控制了所在城市的大的篮球比赛场馆资源,使想在这些大城市发展.职业篮球联盟望而却步。而NBL5的比较优势是拥有大量优秀的运动员。当时联盟之间争夺的焦点是争夺大学优秀的篮球运动员。

1947—1948赛季,NBL5最强大的四支球队——明尼阿波尼斯湖人队、罗切斯特王室队、韦恩堡活塞队和印第安那奥林匹克斯队加入BAA联盟,这个事件给NBL5以致命的一击。1948—1949赛季之后,NBL5的其他六支球队——AndersonSyracuseTriCitySheboyganWaterlooDenver也加入了BAA,实现了BAANBL5的大合并,并将合并后的联盟更名为NBA。结果是BAA的大城市发展战略获得了成功,这标志着“三足鼎立”时代的结束。

NBA的成立,给ABL4以巨大的生存压力。在NBA成立后的第四年,ABL4宣布解体,这样就开始了NBA联盟的第一个职业篮球的垄断时期(1953/1954—1960/1961赛季)。但由于种种原因,NBA并没有利用好这个时机进一步的发展,这四个赛季的职业球队只有八到九支。

NBA刚刚成立就遇上了巨大的困难,联盟成立的第一个赛季结束后,就有六支球队退出联盟。到1954—1955赛季结束后,NBA联盟的球队更是减少到八支,这八支球队只有三支球队位于大城市(纽约、费城和波士顿),另外,明尼阿波尼斯属于全美最大的20个城市之列,TriCity球队迁到名列美国前20大城市之列的密尔沃基,其他的四支球队(Fort WayneRochesterSyracuse)所在的城市属于典型的小城市。两年以后,Fort WayneRochester球队迁到底特律和辛辛那提。20世纪60年代早期,洛杉矶旧金山代替了明尼阿波尼斯。芝加哥和巴尔迪摩利用扩军机会进入NBA。到1966—1967赛季开赛之前,NBA所有10支球队的主场城市都属于全美十二大城市之列。在20世纪60年代不到10年的时间内,NBA完成了球队从小城市向大城市的过渡。

关于NBA联盟的这种改变的原因比较复杂,其中两个因素比较重要:一是大城市篮球人口的增长。首先是体育运动种族歧视的消除,大城市的各个层次的篮球运动都向广大黑人开放,这些具有运动天赋的黑人运动员很快便成为篮球运动场的主角。此外,以前篮球运动比较普及的中西部地区小城市的篮球人口大量迁移到大城市。二是电视媒体的作用。进入20世纪50年代中期以后,电视转播收入成为职业篮球球队的一项重要的收入来源。篮球的技术动作快而且动作连续,不适合通过广播来播放,而电视则不同,解说员不需要描述一个个的篮球技术动作,只需要对比赛场上的情况进行评论。因此,电视普及以后,职业篮球的转播收入才成为球队重要的收入来源。20世纪60年代以前,NBA经营困难是因为当时的NBA的发展现状与两个经济潮流逆向而动:一是20世纪50年代期间,美国的工业化进程主要是在大城市进行,而当时的球队却主要分布在小城市;二是电视转播收入的潜在收入很大,而当时的NBA球队在经营理念仍然属于门票收入导向型。NBA向大媒体的中心——大城市转移以后,使球队的门票收入和电视转播收入大大提高。因此,NBA球队于20世纪60年代通过球队的迁移和面向大城市的扩军,完成了向大城市的过渡具有伟大的战略意义。

但是,NBA的大城市发展战略的转移还没有来得及占领所有的大城市市场,巨大的市场潜力和巨大的预期利润又吸引了一个竞争者——美国篮球联盟(American Basketball League,简称ABL5)。ABL5成立于1961年,缔造者是Harlem Globetrotters的所有者Abe SapersteinSaperstein有良好的市场感觉,他敏锐地发觉到大城市职业篮球的美好前景,在当时还没有被NBA占领的大城市中成立了ABL5联盟的球队,比如芝加哥、匹兹堡和华盛顿特区等。该联盟成立之初拥有八支球队,其中最强大的球队是George Steinbrenner拥有的克里夫兰管道工队(Cleveland Pipers)。该球队拥有一位优秀的球员Terry Locus,他是全国大学生篮球冠军俄亥俄州队的明星球员,并且帮助管道工队轻而易举地获得了ABL5联赛第一个赛季的冠军。该队还聘用了黑人教练John McLendon,使之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职业体育大联盟聘用的黑人教练,因此吸引了大量的有色人种球迷到场观看克里夫兰管道工队的比赛。但是他在组织管理上犯了严重的错误。他自任ABL5联盟的总裁,同时他还是芝加哥球队的唯一的所有者,还拥有一些联盟内一些其他球队的股份,于是在联盟第一个赛季的开始的第一天就发生了球队之间的利益冲突。当时Saperstein拥有的芝加哥队与华盛顿队进行比赛,比赛的结果是芝加哥以1分之差落败,芝加哥球队立即向联盟总裁Saperstein申诉,对这场比赛的结果表示异议。这样的矛盾不断,观众因此对比赛结果的真实性表示怀疑。当年的门票收入严重不足。第一个赛季结束,整个联盟亏损100万美元,没有一支球队赢利。第一个赛季结束后,有媒体报道,ABL5将很快解散。NBA也积极与Steinbrenner接洽,想把其拥有的克里夫兰管道工队收归麾下,当时双方已经就费用问题达成协议,即管道工队向NBA联盟交纳20万美元的入会费,另外向NBA的辛辛那提王室队赔偿4万美元(因为辛辛那提获得了Terry Locus的选秀权)。由于后来Saperstein以反托拉斯法律条款威胁NBA联盟,结果使谈判没有成功。后来,ABL5剩下的六支球队开始了第二个赛季的联赛。结果这个赛季还没有结束,整个联盟就亏损了25万美元,于196311日宣布联盟解体(QuirkFort1992)。Saperstein将他所有的Harlem Globe Trotters的成功的企业式管理移植到职业篮球联盟的管理上,是ABL5联盟失败的主要原因。

ABL5的解体开始了NBA的第二次垄断经营时期(1963/1964—1966/1967赛季)。这四个赛季,NBA仍然是910支球队的规模,并没有利用这个垄断发展的机会提高进入者的门槛,反而导致了与美国篮球协会(American Basketball Association,简称ABA)长达九年的激烈竞争。ABAAmerican Basketball Association)成立于1967年,由Gary DavidsonDennis Murphy发起和组织。从此开始了两强竞争的阶段(如图32)。Davidson还组织了World Football LeagueWorld Hockey Association

32 寡头竞争阶段“两强相争”状态

在与NBA合并以前,ABA主办了九个赛季的比赛(从1967/1968赛季到1975/1976赛季)。ABA球队的历史见表34。这九年也是NBA联盟扩军的时期。ABANBA的竞争是一种教科书似的竞争。从两个联盟球队所在地的地域分布可以看出,ABA除了把它们的球队设在纽约和洛杉玑这样的大都市以外,在许多NBA联盟没有覆盖的中等城市都有ABA的球队,比如匹兹堡、休斯顿、Twin Cities、达拉斯。ABA还在奥克兰设立了一支球队,与NBA的旧金山勇士队(San Francisco Warriors)竞争海湾地区的市场,并且在较小的城市(丹佛、印第安那波利斯、新奥尔良、路易维尔)也设立了自己的球队。随着时间的推移,发展到1975/1976赛季,NBA球队从原来的12支扩充到18支,主要分布在美国前20位城市(按照人口规模)。到1975年,NBA球队所在的最小城市就是排位第29位的凤凰城

34 ABA球队的历史情况(1967/19681975/1976

ABA联盟开始于1967/1968赛季,当时拥有11支球队,而到1975/1976赛季时只有八支球队参加该联盟的比赛,原来在较大城市与NBA竞争的ABA球队逐渐被淘汰出局。洛杉矶队搬迁到尤他,奥克兰移到华盛顿后又到了诺福克Norfolk),匹兹堡被淘汰出局,达拉斯移到圣安东尼奥,Twin Cities移到迈阿密随后也出局了。

ABA尽管对NBA构成了较大的威胁,但在整个竞争过程中始终处于下风。表35是这九年两个联盟的现场观众的平均人数。通过图33的比较可以看出,虽然ABANBA的观众的增长幅度比较接近,但由于ABA的基数较小,ABA一直与NBA有较大的差距,这也是ABA失败的佐证。

35 ABANBA场均观众人数的比较(1968/1969—1975/1976

33 同时期NBAABA观众人数的比较(www.xing528.com)

事实上,观众上座率是一直困扰ABA发展的问题。在ABA开始的第一年,除了印第安纳步行者之外,其他包括纽约、洛杉矶和休斯顿等大城市的几支球队的上座率都很差。在当时的情况下,电视转播费还没有成为各球队稳定的收入,球队的收入主要依靠门票收入。反观NBA,除了有较大的门票收入之外,NBA早在1964/1965赛季就开始与ABC签定了电视转播合同。从1964/19651968/1969赛季,NBA的电视转播收入都是150万美元/赛季。从与ABA开始竞争的第二个赛季到第四个赛季(1969/1970—1971/1972),NBA的电视转播费涨到了550万美元/赛季,1972/1973赛季与CBS签定了四个赛季880万美元/赛季的合同。这些收入都是ABA望尘莫及的。这些经济上的原因,直接导致了ABA的失败。

在这段时期,还分别于1935年、1947年成立了三个职业联盟,它们是MBCPBLAAABC,但是很快夭折,对这个时期寡头竞争的局面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具体情况见表36

36 1933—1976年美国职业篮球联盟发展的基本情况

注:考虑到联盟在存续期间球队的数量有变化,故“联盟内球队的数量”使用该联盟平均每年拥有的球队数表示。在计算均数时,19171919年因为第一次世界大战而使职业篮球联赛被迫停止的年份未计入。

资料来源:根据Mark Pollak1998)整理而成。

此处的均值将NBA的存续时间按53年计算在内。

此处按截止到本阶段结束时(1976)计算。

(二)本阶段的简要评述

在这16年中,共出现了六个职业篮球联盟,比前一个时期少了许多,说明投资者具有了更多的理性。这段时期的职业联盟的规模也有较大的增加,平均每个联盟每个赛季拥有9.2支球队,这个指标比上个时期增加了约50%。职业篮球联盟的稳定性也得到了加强,联盟平均存续的时间从3.0年提高到6.5年。在计算中把BAANBA的前身)的存续时间只算了一年,而实际上,BAA1949年并不是解体了。因此本阶段职业篮球联盟实际存续时间应比6.5年更多,并且这段时期的职业篮球联盟内的球队分布更分散,更具有全国性,以BAA 1946—1947赛季和1948—1949赛季为例(见表37),在1946—1947赛季中的11支球队,分布在不同的州,其中的多伦多还属于加拿大。在1948—1949赛季的12支球队中,分布在美国的10个州。尽管这些球队所在州比较集中,离真正的“全国性”还有一定的差距,但较前一个阶段的职业篮球联盟而言,其规模有了较大的提高。此时,女子职业篮球还没有出现。

37 1946—1947赛季和1948—1949赛季BAA所属球队的地理分布

资料来源:依据Roger G.Noll1997整理。

(三)对这一阶段的产权制度分析

在这段时期,无论是NBL5ABL4BAA之间的三足鼎立,还是ABANBA之间的两雄抗争都是在美国相对比较自由的竞争环境下进行的。他们争夺的对象就是开展职业篮球赛事活动的生产资料市场和职业篮球比赛的产品市场,其中争夺最激烈的生产资料就是球员——优秀的篮球球员,争夺的产品市场就是联盟的领地。发展到ABANBA两雄抗争阶段时,争夺的焦点就集中在对大城市市场的竞争。因为当时竞争的主要对手就集中在两三个联盟,因此,这个时期属于典型的寡头竞争。

无论是什么市场竞争模式,联盟之间的竞争,其本质就是产权的竞争。不同的竞争阶段会建立相应的产权制度,这个不断建立新的产权制度的过程就是职业篮球产权制度变迁的过程。

在这个时期,随着经验的积累,增加了制度变迁的供给,同时随着科学技术、交通、经济水平的提高,使制度变迁的交易成本也降低了许多。在这个时期,出现了许多产权制度和运行机制的创新。

职业篮球的三大主要生产要素是球员、资金和场馆。对球员和场馆的产权的界定和保护是职业篮球产权制度的核心。在这个阶段,各球队实行了运动员保留制度(reservation system),球员人力资本产权严格地属于各球队,权能仍然没有被分解。球员保留制度实际上是赋予球队所有者对球员谈判的排他性的使用权。为了限制各球队对球员,特别是超级球员人力资本的使用权利,联盟和球队把球员分为三种,即新兵(即将或刚开始职业篮球生涯的球员)、球队希望续约的老兵和球队不再需要的老兵。

对于新兵,则采用自由的选秀制度。经常是在大学和中学篮球比赛结束之后安排一次声势浩大的选秀活动,选秀的顺序则依照前一个赛季的球队的成绩来定,成绩最差的优先,以此类推。球队选中的新兵就加入到该球队的保留名单上,被选中的球员只能与选他的球队进行工作谈判,并且这个谈判的权力将永远属于该球队,除非该球队把这个谈判的权力出售给联盟内的其他球队。如果该球员没有在六个月之内最终与其选中的球队达成工作协议,这个球员的名字将自动回到选秀的名单上。

对于老兵而言,即使原来的东家仍然想留他继续为该球队效力,他们还有一点点改变自己归属的权力。这种改变的权力反映在合约之上。但劳资双方谈判的权力是明显的不对称,资方拥有大得多的权力。如果所属球队不再想挽留的球员,想雇佣他的球队可以与他的老东家进行谈判。

对于场馆方面,球队出现了自己拥有场馆的现象,特别是NBA的前身BAA联盟的各个球队都拥有自己的场馆。这是竞争带来的结果。一方面,因为竞争比较激烈,拥有自己的场馆会拥有更强的竞争力,另一方面,因为大家对职业篮球的投资预期提高,一些实力雄厚的财团愿意进入职业篮球领域。因此,出现这样的产权安排也是顺理成章的。

对于球员的人力资本的产权界定方面,出现球员保留制度这种产权安排,也是职业篮球的所有者们对前人产权制度安排的总结和创新,避免了职业篮球发展初期混乱的局面。当时选择使用运动员保留制度,在这些所有者(特别是财力较弱的所有者)看来,可以避免财力雄厚的球队垄断超级球员,从而会拉大球队之间的差距,减少比赛结果的不确定性,影响职业篮球竞赛产品的质量。实行球员保留制度的出发点是为了限制联盟内的竞争。

威廉姆森(1999)认为产权的产生是对稀缺资源的竞争性需求。这段时期美国职业篮球产权制度的产生与发展也是如此。在这个阶段,对于职业篮球的所有者而言,主要的稀缺资源是资金、球员和场馆,特别是优秀的职业篮球球员。这时期的产权制度特征就说明了这一点。

三、成熟时期的垄断阶段(1976年至今)

(一)本阶段的简要回顾

1975/1976赛季是ABA的最后一个赛季。这个赛季开赛之前ABA共有九支球队,但是在赛季开赛之前,巴尔的摩队退出。在联赛进行阶段,又有San Diego Sail队和Utah Stars退出比赛。随后在赛季快要结束时,St Louis Squires队破产,球队被接管,新的所有者准备把球队搬迁到盐湖城并改名叫Utah Rockies。这样ABA只剩下六支球队(New York NetsDenverIndianaSan AntonioKentuckyUtah Rockies)。在这样的背景下,ABANBA1976617日达成协议,根据这项协议,New York NetsDenverIndianaSan Antonio加入到NBA联盟,这四个球队都要向NBA支付320万美元的扩军费用。此外,根据NBA联盟章程的规定,所有球队都拥有排他性的领地权(territory right),各球队的领地权受到联盟的保护,New York Nets加入到NBA自然就侵犯了纽约尼克斯队的领地权。因此,该协议决定New York Nets向尼克斯队支付400万美元的赔偿金,事实上是New York Nets队花费了400万美元从尼克斯队手中购买了纽约的篮球市场开发权力,这也是一种产权的转让和重新界定。考虑到合并剥夺了KentuckyUtah Rockies两支球队继续参加职业篮球联赛的权力,作为补偿,这四支新加入NBA的球队支付给KentuckyUtah Rockies每支球队320万美元,买下了KentuckyUtah Rockies继续参加ABA联盟联赛的权力。

这样,新加入的三支老ABA联盟球队(DenverIndianaSan Antonio)每支球队花费了近480万美元,New York Nets则花费880万美元购买到进入NBA联盟的权力,以及继续拥有原ABA联盟球员的权力,即这四支球队花巨资进入NBA联盟的同时,也使原来的球员合同在NBA继续生效。

1976617ABANBA关于合并协议的宣布,标志着NBA联盟走向垄断、走向繁荣的开始。

1976/1977赛季,NBA拥有22支球队,球队数量稳步提高,发展到1997/1998赛季NBA共拥有29支球队,分布在美国和加拿大广泛的地区。从1976/19771997/1998赛季21年的时间内,全美只出现了三个男子职业篮球联盟(具体情况见表38)。

从表38可以看出,男子职业篮球联盟的数量与前两个阶段的数量相比,联盟的数量急剧减少,在长达25年的时间内只出现了三个男子职业篮球联盟,并且这三个职业篮球联盟中,AABA联盟只是昙花一现,WrBL也只存续了五个赛季,因此,这一阶段是NBA联盟一支独秀的垄断阶段。

38 1976/1977至今美国男子职业篮球联盟及其球队数量

本阶段,还陆续成立了五个女子职业篮球联盟,具体情况见表39。其中WNBA联盟是NBA联盟的分支,直接属于NBA总裁办公室管理,这八支WNBA球队的所有权分别属于NBA联盟的八支球队的所有者所有。

39 1976/1977至今美国女子职业篮球联盟及其球队数量

(二)本阶段的简要评述及产权制度分析

这一阶段的主要特征是NBA的垄断经营,该联盟的垄断性的产权制度安排逐步完善。

NBA联盟带有典型的垄断特征。一是NBA联盟垄断了美国职业篮球的竞赛产品市场。二是垄断了职业篮球的电视广播转播市场。有职业篮球电视转播需求的广播电视公司很多,而供给只有NBA一家,特别是NBA的所有者们建立联盟,把全国乃至国际性的电视转播权委托给NBA总部,事实上就限制了NBA球队之间的竞争,以保证该联盟获取电视转播的垄断租。三是球队的进入限制,一方面赋予每个职业篮球球队一定范围的领地权,另一方面控制NBA球队的总体数量。四是对职业篮球最重要的生产资料——球员的进入限制。在美国,优秀的篮球运动员很多,而能成为NBA职业篮球球员却是极少数运动员。以上这些制度性的规定提高了其他职业篮球联盟进入的门槛。因此,无论是从球队、联盟组织方面,还是产品市场和要素市场进入方面都带有典型垄断组织的特征,它保证了NBA联盟获得最大的垄断利润,这就是NBA联盟今天走向繁荣的主要原因。

一系列的产权制度安排是保证NBA联盟从垄断走向繁荣的保证。这些产权制度包括球队领地权制度、球员选秀制度、收入分享制度和电视转播集体谈判制度。

总结美国职业篮球的百年历史,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1)美国职业体育的发展带有典型的古典自由主义竞争色彩。其先后经历了自由竞争、寡头竞争两个阶段。目前美国职业体育联盟的垄断是自由竞争的结果。

2)美国职业体育的所有权一开始就属于各球队的投资者所有,球队与联盟之间的关系是委托代理的关系。历史也证明了把职业体育当作一个财团进行管理是不可行的。

3)职业体育发展的初级阶段,最稀缺的竞争性资源是资金。职业体育发展相对稳定以后,最稀缺的资源就变成优秀的球员了。美国职业体育发展的历史表明,随着职业体育的发展,社会经济的进步,对稀缺的资金资本的竞争越来越弱,对稀缺的球员人力资本的竞争越来越强。

4)球员的人力资本产权经历了完整地属于球员、完整地属于球队、球员与球队共有三个发展阶段。产生这种产权制度变迁的原因是美国法律约束下的对球员人力资本的竞争性需求、联盟内竞争平衡等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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