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政策研究文献计量学成果

李　阳，许培扬
（北京协和医学院／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信息研究所，北京100020）

摘　要：以Web of Science平台上的SSCI数据库收录的国际科技政策领域权威期刊《科研政策》（《Research Policy》）上刊载的自1974年至今的全部2　213篇文献作为数据样本，利用基于数理统计的科学计量学方法，并借助Thomson Data Analyzer（TDA）信息分析软件，揭示了国际科技政策领域的研究现状及热点主题。旨在为国内相关研究人员及政策制定者更好地了解并把握国际科技政策研究现状及研究热点提供参考与借鉴。

关键词：科技政策；科学政策；技术政策；文献计量学；TDA

收稿日期：2011－06－24 
作者简介：李阳（1986－），男，河南焦作人，北京协和医学院医学信息研究所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医学信息分析与评价；许培扬（1953－），男，浙江诸暨人，北京协和医学院医学信息研究所研究员、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医学信息分析与情报研究方法。

科技政策是国家为实现一定历史时期的科技任务而规定的基本行动准则，是确定科技事业发展方向，指导整个科技事业的战略和策略原则［1］。由于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及国家之间竞争的日益激烈，科技对于国家的健康持续发展显得更加重要。国际科学技术政策研究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已经发展成为科学学的一个重要研究领域。在英、美、法等西方发达国家，科学技术政策研究已形成了专业化的研究队伍、学术团体，并涌现出大批研究成果［2］。国内科技政策研究虽然起步较晚，但近几年来相关学者也开展了不同层面的研究。例如刘立［3］对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科技政策发展过程中的四大转折点进行了系统的梳理；赵萌等［4］对政策转变的具体原因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和阐述；娄成武［5］探讨了我国科技政策研究中存在的若干问题；杨洋［6］对美国科技政策和科技发展关系的特点进行了研究；李春景和杜祖基［7］对芬兰科技政策演进与科技竞争力培育进行了研究；大连理工大学的栾春娟、侯剑华等［2，8－9］利用信息可视化分析方法，确定了国际科技政策研究领域的代表人物、核心期刊及核心文献。

尽管现阶段国内外与科技政策相关的研究成果很多，但笔者发现利用科学计量学方法系统分析国际科技政策相关文献的研究却较少。此外，《科研政策》（《Research Policy》）杂志是由美国苏塞克斯大学于1971年创办的一本国际科技政策领域权威期刊，其刊载的文献涵盖了公司战略、工业竞争、国家科技政策、科学技术的社会与经济影响、基础研究政策、国际合作、文献测评等科技政策领域方方面面的内容，且理论、技术方法及应用3个层面的研究均有涉及［10］，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该领域的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因此，本文拟通过对Research Policy上刊载的文献进行分析，揭示出目前国际科技政策的研究现状及热点，希望能够对我国科学技术政策的制定以及科学技术政策研究起到一定的参考和借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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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国际科技政策领域权威期刊《科研政策》（《Research Policy》），数据下载于美国科学情报研究所（ISI）创建的Web of Science检索平台，检索策略为出版物名称（Publication Name）字段＝“Research Policy”，不限定检索时间范围，数据下载日期为2010 年12月6日，共检出文献2　213篇。

1.2　方法

采用基于数理统计的科学计量学方法，并借助Thomson Data Analyzer（TDA）信息分析软件，对国际科技政策研究领域文献的数量变化规律、文献类型、第一作者所在国家和机构进行系统的计量分析，旨在揭示国际科技政策领域的研究现状。此外，本文还采用基于标题及关键词的词频分析法，并结合对领域高影响力文献的分析，明确现阶段国际科技政策领域的研究热点及发展动向。

2.1　科技政策研究文献的时间趋势

1974年至今，Web of Science数据库共收录《Research Policy》期刊刊载文献2　213篇。引文分析显示，2　213篇文献的总被引频次为41　211，篇均被引频次为18.62（截至2010年12月7日）。研究国际科技政策领域文献的增长规律是衡量该领域知识积累量的一个重要尺度。笔者对文献进行整理、分组后得到了1974—2010年国际科技政策领域文献的详细数量及增长趋势，如图1所示。由图1可知，国际科技政策研究文献累计数随时间呈明显的指数形式的增长，而各年论文量也呈平稳增长趋势，其增长过程大致可分为3个阶段。第一阶段：初始阶段（1974—1987年）。此阶段相关研究文献不多，各年文献量基本维持在20篇左右，呈上下波动趋势，但波动幅度不大，除1986年发文量为32篇外，其余各年发文量均超过30篇，占总量的13.56%；第二阶段：稳步增长阶段（1988—1999年）。此阶段文献数量虽然也有起伏，但从总体上看呈稳步上升趋势，并于1998年达到了一个小高峰（该年发文量111篇），占总量的30.73%；第三阶段：快速增长阶段（2000—2010年）。进入21世纪之后，相关文献量增长迅速，除2000和2002年外，各年文献量均在100篇以上。由于数据库收录文献的时滞性，2010年的文献量不全，仅供参考之用。此阶段文献数量占到了总数的55.71%。

图1　Web of Science收录的国际科技政策研究文献时间趋势

2.2　科技政策研究文献的类型分布

1974年至今，《Research Policy》杂志共刊载期刊论文1　608篇，占文献总量的72.66%。从这一角度可以说明，科技政策研究人员更倾向于以期刊论文的形式来展示其研究成果。此外，书评、会议文献、综述及编者按类型的文献数量也较多。从篇均被引频次角度来看，综述型文献位居第一，其篇均被引次数为23.56。此外，期刊论文及会议文献的篇均被引次数也较高，分别为21.99及20.85，具体统计结果见表1。

表1　Web of Science收录的国际科技政策研究文献类型分布

2.3　科技政策研究文献国家分布

由于数据集中仅有1　596篇文献标明第一作者所在国家，因此本部分将依据这1　596篇文献的第一作者所在国家来统计各国文献量。经统计，1　596篇文献分布于五大洲共51个国家，其中发文量排名前10的国家见表2。由表2可知，英国、美国、荷兰、法国等发达国家是开展科技政策研究的核心国家，其发文量、总被引频次及H指数均较高；同时，这些国家开展科学技术政策研究较早，目前在科技政策研究领域均已形成了专业化的研究队伍、学术团体。我国在科技政策研究方面与上述国家相比，还有不小的差距。1974年至今，共在《Research Policy》上发表文献19篇，总被引频次为251，篇均被引频次为13.21，其文献数量及其国际影响力均有待提高。

表2　Web of Science收录的国际科技政策研究文献国家分布（Top　10

2.4　国际科技政策研究文献机构分布

由于数据集中仅有1　687篇文献标明第一作者所在机构，因此本部分将依据这1　687篇文献的第一作者所在机构来统计各个机构的发文量。经统计，1　687篇标有第一作者所在机构的文献分布于819家机构，说明科技政策研究涉及范围广，其中发文量排名前10的机构见表3。由表3可知，在第一作者所在机构发文量排名前10的机构中，美国占5个，英国虽然只占2个，但两个机构的发文量却排在第一和第二的位置。此外，德国2个、意大利1个、荷兰1个。各机构间文献量相差不大，说明研究力量比较分散，集中度不高；但结合前一部分的国家分布分析，可以判断目前英、美两国在国际科技政策领域占据着比较核心的地位，其文献影响力较大。

表3　Web of Science收录的国际科技政策研究文献机构分布

2.5　科技政策研究高影响力文献

被引频次是文献计量学中用来测度学术论文社会显示度和影响力的重要指标之一。一篇论文被引得越多，说明该论文在同行中引起的反响越大，受同行关注的程度越高，其学术影响力也越大。表4列出了1974年至今Research Policy刊载的被引频次排名前10的国际科技政策研究高影响力文献。其中，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工商管理学院（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University of California，Berkeley）的大卫·蒂斯（TEECE，DJ）教授于1986年撰写的一篇探讨影响企业从技术创新中获利的若干因素方面的文章被引频次最高，为1　276次。英国苏塞克斯大学科学政策研究院（Science Policy Research Unit，University of Sussex）的多斯·吉奥瓦尼（Giovanni Dosi）教授于1982年撰写的一篇有关通过建立技术范式及路径来解释技术变革中的关键问题和变革方向方面的文章被引频次为961，排名第二。此外，英国苏塞克斯大学的基思·帕维特（PAVITT，K）教授、麻省理工学院的卡尔·乌尔里希（ULRICH，K）教授等一批知名学者撰写的科技政策研究文献也都获得了较高的被引频次（具体情况见表4），可以被认为是国际科学技术政策研究领域的经典文献。如果对这10篇文献进行深入分析，可以发现对创新（Innovation）问题的研究最多，几乎涵盖了从理论到应用等多个层面，间接说明创新是国际科学技术政策研究的核心和重点。

2.6　国际科技政策研究热点

标题和关键词是一篇文献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论文核心内容的简明概述，是表达文献主题概念的自然语言词汇［11］。某个关键词或词组出现得越频繁，表明该领域对这个概念的关注度越高，该主题就有可能是这个领域的一个“热点”［12］。基于上述理解，本文利用TDA将文献标题中的词组、作者标引的关键词以及数据库工作人员标引的关键词3个字段进行融合。通过数据清洗及筛选，将无实际意义的词删除，利用能够揭示或表达文献核心内容的词或词组出现频次的高低来确定国际科技政策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发展动向。具体词频分析结果见表5。

表4　Web of Science收录的国际科技政策高影响力文献

(www.xing528.com)

从表5可以看出，Innovation（创新）一词出现频次最高，高达1　104次，是国际科学技术政策研究的核心和重点，与前一部分高影响力文献分析结果相一致。其中包括了Technological Innovation（技术创新）、Innovation Systems（创新系统）、Industrial Innovation（产业创新）、Product Innovation（产品创新）等多个方面。而创新系统又包括了国家创新系统、社区创新系统及企业创新系统等不同层面的内容。可以说，创新是科技政策研究领域的骨架和支撑，在促进科技政策发展过程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技术（Technology）一词排名第二，出现频次为1　095，包括Biotechnology（生物技术）、Technical Change（技术变革）、Technology Transfer（技术转移）、Technology Policy（技术政策）及Nanotechnology（纳米技术）等，既包括了生物技术、纳米技术等具体的研究领域，又包括了技术变革、转移等具体的方法。高频词／词组反映出的国际科学技术政策研究的其它主要热点领域还包括R＆D（研发）、Firm（企业）、Knowledge（知识）、Policy（政策）、Patent（专利）、Economy（经济）等。通过相关文献［13－17］调研可知，专利是创新的源泉，是研发活动的主要产出成果，因此专利和R＆D活动均是围绕创新来进行研究的重要方面。而企业是创新的主体，是开展科技政策研究的主体之一，受科技政策变化影响大，所以各类企业与公司成为围绕创新进行研究的重要主体。此外，通过词频分析可以看出：生物技术和纳米技术作为21世纪两大重要的高新技术领域，已受到了国际上众多科技政策研究者的关注；实证研究（Case Study）、网络分析（Network）是科技政策研究的两大主要方法。科技政策领域与经济领域联系紧密，这可能与科技政策的制定和变化会对经济产生不同程度的影响有关。通过上述分析可知，各个热点主题都不是孤立存在、孤立发展的，而是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它们就像是科技政策研究网络中的若干结点，共同促进着科技政策的发展。

表6　国际科技政策研究热点分布（排名前10的高频词）

注：由于一篇文献中可以包涵若干词或词组，一个词或词组可在一篇文献中出现若干次，故表中词频总和会大于2　213

通过以上基于数理统计的科学计量学分析，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国际科技政策研究文献量随时间推移呈稳步上升趋势；期刊论文是科技政策领域研究人员发表文章的主要形式；目前，英、美、荷、法等发达国家是开展科技政策研究的核心国家，其中又以美英两国为主要研究国家；围绕创新所进行的研发、企业、专利、技术转移、技术政策及生物技术等是目前国际科技政策研究的热点主题。

通过文献来分析国际科技政策研究热点，一方面会受到文献质量的影响，另一方面会受到标引质量的影响。如果文献质量不高或文献标引不规范，分析结果就必然会受到影响。《Research Policy》是国际科学技术政策研究领域的核心期刊，由于其收录文献非常严格，所以刊载的大部分都是高质量的文献；而Web of Science数据库文献数据标引较规范，故上述两方面因素对本文研究热点分析的影响较小。

此外，由于本文仅选取《Research Policy》上刊载的文献作为数据源来进行科学计量学分析，样本量较小，范围较局限，故在反映国际科技政策研究现状及热点方面还有一定的局限性，尤其是对于我国相关研究现状及趋势的揭示存在不足。但是总的来说，本文利用国际通用的科研评价Web of Science数据库及国际科学技术政策权威期刊《Research Policy》，检索时间跨越36年，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国际科技政策领域的研究现状及热点主题，对国内相关研究人员及政策制定者能起到一定的参考和借鉴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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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陈晓峰）

DOI：10.3969／j.issn.1001－7348.2012.07.023

中图分类号：G3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348（2012）07－011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