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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两位《唐书》修撰的历史研究

时间:2023-11-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由此看出《旧唐书》的编撰,并不是在一个安定的局面下完成的。这样的局面对于《旧唐书》的编撰工作无疑有很大的影响。《新唐书》的修撰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宋仁宗庆历四年正式开始修撰到嘉祐五年成书,历时近17年。而《新唐书》编撰的一个目的便是“以史为鉴”。

唐代两位《唐书》修撰的历史研究

一、两《唐书》修撰的历史环境

旧唐书》修撰于后晋高祖天福六年初(941),后晋出帝开运二年(945)六月全书修撰完成。后晋是一个充满着屈辱历史的王朝,前后约11年的历史,基本上都在对契丹贵族的称臣纳贡中度过。而对于契丹的政策也一直是后晋政策的核心问题。后晋高祖石敬瑭于天福五年接受桑维翰的建议,以出卖幽云十六州为代价,获取了契丹的援助,从而谋取了帝位。《新五代史》载:

帝下诏削夺敬瑭官爵,命张敬达等讨之,敬瑭求援于契丹。九月,契丹耶律德光入自雁门,与唐兵战,敬达大败。敬瑭夜出北门见耶律德光,约为父子。[24]

而在六年后,后晋出帝时期,这以屈辱和出卖利益为代价的脆弱的同盟便崩溃了,而《旧唐书》实际上主持编撰工作的丞相赵莹则是这一事件的主要参与者,赵翼曾考证《旧唐书》的编撰过程:

晋天福五年(高祖石敬瑭),诏张昭远、贾纬、赵熙、郑受益、李为光同修唐史,宰臣赵莹监修。(晋纪)莹以唐代故事残缺,署能者居职,纂补实录及正史。(莹传)贾纬丁忧归,莹又奏以刑部员外郎吕琦、侍御史尹拙同修。(晋纪)莹又奏请“据史馆所缺唐书实录,下敕购求。况唐咸通中(懿宗)宰臣韦保衡与薛伸、皇甫焕撰武宗宣宗实录,皆因多事,并未流传。今保衡、裴贽现有子孙居职,或其门生故吏亦有纪述者,请下三京诸道,凡有此数朝实录,令其进纳,量除官赏之。会昌至天祐(武宗至昭宗),垂六十年,李德裕上党,有武宗伐叛之书;康承训定徐方,有武宁本末之传。凡此之类,令中外臣僚有撰述者,不论年月多少,并许进纳。”从之。(五代会要)是此事赵莹为监修,综理独周密,故莹本传,谓“唐书二百卷,莹首有力焉”。

昭宗一朝全无纪注,天福中,张昭远重修唐史,始有昭宗本纪。(五代史补)是张昭远于此事搜辑亦最勤,故刘昫上唐书时,与昭远同署名,昭远寻加爵邑,酬修史之劳也。(晋纪)

贾纬长于史学,以武宗之后无实录,采次传闻,为唐年补录六十五卷,入史馆,与修唐书。(纬传)今旧唐书会昌以后纪传,盖纬所纂补。

又赵熙修唐书成,授谏议大夫,赏其笔削之功。(熙传)(www.xing528.com)

是则旧唐书之成,监修则赵莹之功居多,纂修则张昭远、贾纬、赵熙之功居多,而刘昫传并不载经画修书之事,今人但知旧唐书为昫所撰,而不知成之者乃赵莹、张昭远、贾纬、赵熙等也,故特标出之。[25]

在《旧唐书》完成的第二年,也就是后晋出帝开运三年,短暂的后晋王朝便在契丹的攻击下走向了覆灭。由此看出《旧唐书》的编撰,并不是在一个安定的局面下完成的。后晋出帝即位以来便不断受到契丹的威胁,政权也面临着生存的危机。这样的局面对于《旧唐书》的编撰工作无疑有很大的影响。首先,正如我们看到的那样,《旧唐书》有很大的缺陷,如资料的杂芜、体例的不完整等。其次,政权的主导思想,没有造成大的影响。文人在编撰中处于主导地位。从《新五代史》和《旧五代史》的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到,主要的编撰者赵莹(从天福六年到开运元年三月,外任节度使)在那个乱世,是一个相对正直的文人,而且是一个热心于修史,没有什么政治建树的文人,这无疑使《旧唐书》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士大夫阶层的主流思想,在记载上具有相对的客观性

新唐书》的修撰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宋仁宗庆历四年(1044)正式开始修撰到嘉祐五年(1060)成书,历时近17年。欧阳修、宋祁等文学大家都参与到编撰的过程之中来。但是这样繁复的过程和精雕细琢,也说明当政者对于这次编撰活动的重视。那么统治阶层的思想。自然要渗透到《新唐书》的表述之中。而且这次包括对《旧唐书》、《旧五代史》的重新编撰活动本身就有很大的功利目的。我认为《新唐书》体现的思想特色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崇文抑武的思想。宋太祖于政变中夺取了后周的政权,吸取唐代中后期以来藩镇割据,武将依靠兵权祸乱天下的教训,遂使文臣成为权力核心的主体。而《新唐书》编撰的一个目的便是“以史为鉴”。基于这个思想,《新唐书》在《旧唐书》的基础上进行了削减。而削减的一个重要部分,便是对于唐代武将的战争功绩的描述性文字。不仅在列传中删减这方面的文字,对比两《唐书》的《太宗本纪》我们也能发现这一点,原本两卷的《太宗本纪》,到《新唐书》几乎被删节了一半。而同时期编撰的《新五代史》更是对《旧五代史》进行了大量的删减。

政治变革的需要,北宋建国不久便面临着一个“积贫”、“积弱”的局面。为解决这些社会问题,北宋君臣希望能从历史中得到经验和启示。庆历年间(1041—1049),范仲淹等人推行“新政”,张方平等多次上“平戎策”,并希望从唐史中寻找借鉴。他说:“唐室治乱,于今最近。请节略《唐书》纪传中事迹,今可施行、有益时政者,日录一两条上进。善者可以为准的,恶者可以为鉴戒。兹亦贾谊、晃错借秦以喻汉事之意也。”这一意见得到认同,“上悦从之”。唐朝是历史上的繁荣昌盛时期,北宋君臣向往唐朝“为国已久”,希望取法“其典章制度之英”,因而借鉴唐代故事蔚然成风。这也是《新唐书》力求体例完备,对于“志”的一部分,考据细致的主要原因之一。

文风变革,儒学复兴影响下对史书的重修。在政治力求变革的同时,文学也经历着一次承接中唐“古文运动”,反动晚唐、五代时期骈俪文体回归的文学变革。这次文学变革仍然以儒学向社会实用的回归为取向,同经学在宋代的兴盛相呼应。《新唐书》简约的文风,对骈俪文章的完全删略,也正是源于此。

相对安定的社会环境,宋代虽然同时面临着辽和西夏的威胁,但是当时辽王朝已经走向衰弱,而西夏国小力弱,并不能对宋构成根本的威胁。也正是因为这样,北宋政权的文人可以相对从容地进行社会变革,同时享受安定优越,以至有些奢侈的个人生活。在宣扬社会儒家道德的同时,是轻歌曼舞、红衫翠袖的享乐生活。这一生活情调体现在《新唐书》中,便是对文人个人生活批评倾向的弱化,而更为重视他们在政治上的功效。《奸臣传》、《叛臣传》、《逆臣传》、《藩镇传》的增设,无疑是这一思想观念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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