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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黑人被子:一部艺术遗产的探索

时间:2023-11-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被子作为艺术收藏品在美国有相当长的历史传统。它们成为美国黑人,尤其是美国黑人妇女对美国民间艺术的重大贡献。此外,研究者还发现非洲妇女穿针引线的方式与美国黑人被子的针法有相同之处。在美国早期历史上,美国黑人妇女创作的被子,有一部分是为了自用,另一部分则是为她们的白人主人缝制的。

美国黑人被子:一部艺术遗产的探索

一、作为艺术遗产的美国黑人被子

拼花被子在小说《日用家当》中象征着美国黑人民族文化的遗产,它的中心隐喻地位一直为研究者所承认。然而,在这个遗产的继承问题上,以往却存在着不同的看法。很多读者认为小说的主题表现了大女儿迪伊(Dee)对被子遗产理解的肤浅,小女儿麦姬(Maggie)则对遗产表现出深刻的理解,应该继承这个遗产。[2]笔者对《日用家当》中黑人被子遗产的社会语境进行分析后提出不同的看法。尽管过去一些研究都注意到美国黑人的拼花被子可以与黑人音乐体育、说唱艺术、街头舞蹈等并列,成为黑人对美国社会文化的又一大贡献,但是究竟美国黑人的被子是怎样一种遗产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剖析。其实,进入美国历史,或者说进入《日用家当》的语境稍事研究,我们就有理由将美国黑人的被子遗产分别理解为政治遗产、艺术遗产和家庭历史遗产。从读者的角度再对小说中主要人物姐姐迪伊和妹妹麦姬的性格、能力、资质进行分析,就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小女儿麦姬所能够承传的只是黑人被子的家庭历史遗产部分;黑人被子遗产的主要部分,政治遗产和艺术遗产,则应由大女儿迪伊来继承。以下就被子遗产的定义和遗产的继承作出阐释。

美国黑人被子作为美国艺术的组成部分在20世纪后半期确定了其地位。被子作为艺术收藏品在美国有相当长的历史传统。美国东部诸州博物馆长期以来都收藏有手工缝制的拼花被子。它们是白人妇女对美洲新大陆开发作出贡献的历史见证。例如,位于美国东北部的佛蒙特州舍尔本(Shelburne)博物馆就收藏有400多条白人妇女19世纪缝制的被子。它们讲述着美国白人妇女以往的欢乐和艰辛。又如,美国俄亥俄宾夕法尼亚和印第安纳等州聚居着18世纪欧洲移民来的阿米西人(Amish)。由于他们特有的简朴生活在他们缝制的被子上可以反映出来,因而,他们的被子成为好事者收藏的对象。至少在20世纪60年代,我们可以找到被子收藏者收集阿米西人被子作为艺术品的记录。在2005年的《衣料与织物研究》这份期刊上,曾经登载过一则阿米西人回忆收藏者向她收集被子的情景:“有一次有人从东边来敲我们的门。这事发生在60年代。他问我们是否有旧被子出售。那时我们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我卖给他三条旧被子。它们不过是些旧被子,我真不明白他要这些被子干什么。如果我没记错,每条被子,他给了我50美元。这太多了,不过,他坚持要给这么多。”[3]可以肯定阿米西人的被子是作为艺术品被收藏的。它们不是进入博物馆,就是进入私人的收藏空间。不过,美国黑人的被子却没有这么幸运,长期以来,黑人的被子由于拼花不规整,面料粗糙,色彩不协调,一直被拒绝在艺术殿堂之外。

可能是由于黑人文化运动所传播的“黑就是美”的影响,20世纪70年代耶鲁大学艺术馆和其他艺术单位相继专题展出黑人被子,人们忽然认识到美国黑人被子别具风格,有一种强烈的震撼力和独特的美感。在设计方面,黑人被子的被面经常采用条形布块相互拼接。在制作时存在着随意性和不对称性。这种做法被有的研究者称为“如同爵士乐的创作那样即席发挥”[4]。美国黑人在一条被子上经常使用包括从粗布斜纹到毛料,从合成纤维到棉布的多种不同质地的纺织材料。缝制技术上,其针脚疏阔、粗放而明快。在色彩上,颜色反差大的布块经常拼制在一起,形成斑驳陆离的奇特的视觉组合。[5]研究者认识到,除了日用以外,美国黑人被子色彩丰富,表明它们并不是仅仅为了日用,它们也用于壁挂。在20世纪末,美国黑人被子的这种特殊的工艺,已经因其独特的感染力被普遍作为艺术品接受下来。它们成为美国黑人,尤其是美国黑人妇女对美国民间艺术的重大贡献。[6](www.xing528.com)

美国黑人被子在成就其名望之时,其艺术的审美观也在非洲大陆寻找到了他们的根源。有学者注意到条形布块的拼接方法反映了非洲织品的一些特点。也有被子研究学者把带有鲸鱼图案的黑人被子和非洲贝宁丰族的巨鱼旗进行比较,认为它们是同源的。此外,研究者还发现非洲妇女穿针引线的方式与美国黑人被子的针法有相同之处。总之,近几十年的研究显示,黑人被子美学根源有相当一部分来自非洲的传统。

但是黑人被子的艺术成就大部分是美国本土文化熏染的结果。在美国早期历史上,美国黑人妇女创作的被子,有一部分是为了自用,另一部分则是为她们的白人主人缝制的。即便在废奴之后,黑人妇女仍经常为白人佣工。在为白人缝制被子过程中,黑人的缝制风格必然受到白人风格的制约和影响。例如,美国黑人妇女多塞乐·约翰逊(Docella Johnson,—1920)生前为白人家庭做厨子和管家。有一次,多塞乐·约翰逊与主人家达成一个协议。主人家提供两条被子的材料由多塞乐缝制。主人家收回一条被子,另一条留给多塞乐·约翰逊作为报偿。这种情况下,被子的图案和色彩是白人主人预先已经确定的。此外,波士顿美术博物馆和美国华盛顿历史工匠博物馆中收藏着佐治亚州前黑人女奴哈里特(Harriet Powers)在19世纪末,创作的两条将圣经事件贴在被子的拼块上的连续叙事的被子。这两条被子是欧洲影响的典范。[7]在《日用家当》里艾丽斯·沃克特意指明那两条黑人被子的“其中一条绘的是单星图案,另一条是踏遍群山图案”[8]。我们对踏遍群山图案的设计不太了解,但单星图案则完全是欧洲传统的图案。在这里艾丽斯·沃克对被子的潜在定义应该是清晰的。美国黑人被子作为艺术遗产,其中大部分应是美国经验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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