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文化与当代美国戏剧：林恩·诺塔奇的声音

林恩·诺塔奇1964年出生于纽约市布鲁克林区，是20世纪末美国戏剧舞台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诺塔奇的作品娱乐性中透露出深邃的思想性，幽默的笔调无不流露其对当代社会热点问题的关注，新颖的文风在美国剧坛独树一帜。诺塔奇高中时就展露出创作天赋，出版了其第一部剧作《维罗纳阴暗的一面》（The Darker Side of Verona），引起不小轰动。诺塔奇相继就读于布朗大学和耶鲁大学戏剧学院，毕业后在阿莫尼斯特国际出版公司当了四年的编审。正如著名黑人小说家莫里森一样，编审的工作阅历拓宽了诺塔奇的阅读视野，批评视角让其对文学创作有了更深层次的感知。诺塔奇在工作之余进行文学创作，她的作品从黑人的角度反观白人社会对黑人的歧视，剖析黑人民族自身的缺陷，关注黑人女性的内心世界和她们曲折的成长历程。深邃的思想让诺塔奇于2005年荣获古根海姆奖学金，2007年荣获麦克阿瑟“天才奖”。曼哈顿戏剧俱乐部、新兴戏剧家和纽约艺术基金会先后授予她编剧奖学金。2009年，诺塔奇的经典之作《毁灭》（Ruined）获得当年普利策戏剧奖，真正确立了她在美国戏剧界不可动摇的地位。迄今为止，诺塔奇的主要作品包括《快乐餐桌上的碎屑》、《泥、河、石》、《内衣》、《毁灭》等，它们以出人意料的视角和戏剧手段描绘美国历史中特定阶段的特定事件。2009年5月，美国参议院外交关系联合小组委员会对刚果和苏丹的女性局势进行讨论。继题为“应对不安定地区对妇女的强暴和其他暴行”的听证会之后，诺塔奇于13日在华盛顿举行的招待会上发言，一针见血地指出黑人女性在现代文明社会仍然不同程度地处于边缘位置，犀利的演讲风格和敏感的政治意识展示了其作为著名剧作家的风采。

《快乐餐桌上的碎屑》以50年代的美国为背景，是诺塔奇早期作品中最具代表性的一部。剧中，一位刚刚失去妻子，沉浸在悲痛之中的黑人父亲戈弗雷带着17岁的大女儿欧内斯廷和15岁的小女儿艾米娜从佛罗里达州的乡村搬迁至纽约市的布鲁克林区。在纽约，他们只得屈身于狭小的犹如煤仓般的地下室。对生活感到迷惘的戈弗雷向神父寻找精神上的慰藉。他虔诚地向神父告白内心的压力与痛苦，写下一张又一张真挚的祷词。戈弗雷诚挚的祈祷让观众的心灵也受到一次次纯洁的洗礼。在神父的指点之下，戈弗雷心头沉重的包袱逐渐融化。可日复一日，神父严格的清规戒律，包括不准抽烟、喝酒、娱乐、过性生活等等，却让戈弗雷难以坚持，整个家庭再次蒙上了忧郁的色彩。正在这时，戈弗雷逝去妻子的姐妹莉莉赶来和他们居住。莉莉的性格、价值观、生活方式和戈弗雷迥异。她生性活泼，酷爱抽烟喝酒，喜欢卖弄风骚，更主要的是她还是个共产主义者。莉莉日常的一举一动对戈弗雷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戈弗雷按捺不住寂寞，奔向偶然认识的德裔白人吉特德的怀抱并将她娶回家。婚礼在整洁肃穆的教堂举行，新娘吉特德却突然脱去礼服露出镶有金属片的裙子。她用德裔美籍歌手玛琳·黛德丽（Marlene Dietrich）般的焦躁嗓音唱着酒店表演常用的色情歌曲。低俗的穿戴、刺耳的声音、不堪入目的歌词与令人肃然起敬的教堂形成巨大反差。大女儿欧内斯廷对继母的表现深感厌恶。在随后的晚宴上，全家人安静地吃着饭，盘子里的食物被一点一点不情愿地送进嘴里。不协调的开端预示着戈弗雷一家日后关系紧张的局面。戈弗雷对新婚妻子的维护加剧了家人之间的矛盾。莉莉离家而去，高中毕业的欧内斯廷想去哈莱姆寻找阿姨。在孤独中长大的欧内斯廷逐渐学会独立，她放弃寻找莉莉的计划，在一个朋友的指引之下去纽约城市大学就读。这部剧作反映的主题和它的剧名一样，每个人物都在追寻快乐的生活，然而黑人与白人、美国人与德国人、虔诚的宗教信仰与无神论者恣意的生活态度、社会现实与精神世界、中年人与少年、城市与乡村、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构建成一对又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只能在向往的快乐餐桌上咀嚼着干枯的碎屑。剧作中的矛盾以超现实的手段被一一呈现，一幕与一幕之间没有帷幕与灯光的交换更替，几个场景也可能会同时被展现在舞台之上。主人公心中期盼的场景会被真实地搬上舞台，但随后事实的真相会将刚有的美梦逐个打碎。音乐这一表现元素也在这部戏剧之中被淋漓尽致地使用，时而急促时而忧缓的节奏预示着主人公内心的焦躁与忧愁。这些超现实手段的巧妙运用深化了剧作的主题。现代社会的人应该不懈地追寻神圣的宗教还是努力维系信仰迥异的家庭和社会纽带？应该停留在原地承受挥之不去的痛苦回忆还是搬迁到新的环境面临新的问题？《快乐餐桌上的碎屑》留给观众无尽的思考与启迪。

《内衣》以1905年的纽约市为背景，讲述一位孤独的黑人裁缝伊斯特的故事。该剧荣获了2004年纽约戏剧评论界颁发的最佳戏剧奖。《洛杉矶时报》的评论人达里尔·米勒（Daryl H. Miller）称赞诺塔奇的这部剧作有“诗歌般优美的语言”^[68]。主人公伊斯特35岁，以为顾客定制精致的内衣为生。在与顾客的交往过程中，伊斯特逐渐与富裕却失意的白人社会名流范布伦夫人和黑人妓女梅梅相识，内衣成为这些不同年龄、职业女性友谊的纽带和象征。在伊斯特为顾客试穿紧身胸衣之时，她们会一边欣赏镜中精美的内衣，一边毫无芥蒂地向伊斯特讲述各自生活中的细节。然而，伊斯特清楚地明白生意是维系这些女性朋友的基石。这种对伊斯特来说略显生疏的友谊直到她收到一封信件之时才被打破。目不识丁的伊斯特不愿询问喜欢闲言碎语的房东太太，只得求助于范布伦夫人为其读信。信件来自于一位南美洲的巴巴多斯人，他是开凿巴拿马运河的工人乔治。信中乔治告知伊斯特是另一位工人向他谈起过她。缺乏勇气寻觅男友的伊斯特这次深深迷上了文笔高雅的乔治。范布伦夫人主动为伊斯特提笔回信，给予她莫大的信心与勇气。后来，梅梅也欣然承担起替伊斯特回信的任务。频繁的通信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一天伊斯特收到乔治的信，说他马上来纽约，并希望和她成婚。乔治很快抵达纽约，他们幸福地结婚了。新郎乔治英俊潇洒，新娘伊斯特娇俏迷人，充满希望的未来似乎正为这对新人拉开帷幕。然而，婚后的乔治不愿回到艰辛的工作永无尽头的巴拿马。然而在纽约，一个黑人男子休想找到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剧作《内衣》的背景虽然不再是笼罩着奴隶制阴霾的南方种植园，而是文明发达的大都市，然而无论是在文明程度相当高的都市还是远离都市的工程基地，黑人所拥有的权利都是有名无实。乔治被困在歧视的枷锁之中难以自拔，心灰意冷，开始伸手要钱，喝酒、与别的女人勾三搭四成为他生活的中心，夫妻间的隔阂越发巨大。麦德·杜拜（Madhu Dubey）曾这样描述黑人女性的家庭生活：黑人男性似乎是种族主义最大的受害者，黑人女性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治愈黑人男性那颗受伤的自尊心。^[69]这句话成为伊斯特婚后生活的写照。伊斯特、梅梅和女房东也都承载着作为黑人和女性的双重压力。富裕的范布伦夫人也难逃婚姻的束缚，成为笼中的金丝雀。婚姻生活不幸的女性在伊斯特狭小的裁缝店却欢声笑语，女性之间的情谊成为诺塔奇表现女性弱势群体地位的重要手段，它们成为女性能否建构完整自我身份的关键砝码。通过呈现不同职业女性的生活，诺塔奇将不同的声音巧妙地结合组织起来，构筑成不同的人物形象，以供观众品味她们生活和内心世界中的甘苦。

《毁灭》是诺塔奇最具代表性的经典之作。在其作品的引言中，诺塔奇说：“如果毕生致力于戏剧创作，或许能创作出五至十部观众不会遗忘的作品。我很欣慰《毁灭》就是这样一部作品。”^[70]为了创作这部剧作，诺塔奇和导演凯特·霍瑞斯克（Kate Whoriskey）去乌干达采访一个聚集了成千男女老少的难民集中营。其中一位接受采访的女性纳蒂就是日后剧作女主人公的原型。他们躲避在这里，奢望能逃脱独裁政府和同样残暴的叛军的压迫与骚扰。难民营中亲历过内战苦痛的妇女讲述了她们能残存到今日所遭遇到的恶魔般的暴行。实地采访改变了诺塔奇重写贝尔托·布莱希特（Bertolt Brecht）的剧作《大胆妈妈和她的孩子们》（Mother Courage and Her Children）的初衷。她决定要在自己设计的叙事结构中融入那些令心灵刺痛的生存历程。在这样的创作宗旨之下，一部悲惨中透出凄美、地狱中仍射进缕缕阳光的剧作《毁灭》诞生了。剧作以一片混乱的刚果为背景，主要描述刚果内战期间及战后妇女遭遇的困境。令人内心灼烧的情节让战乱时期的苦痛展露无遗。同时，剧中女性在希望与绝望的夹缝之间追寻生命价值的画面又让观众无不震撼。普利策奖的授奖词将《毁灭》赞誉为“一部能够引起观众剧痛的作品。剧作家强迫观众直面战争中的强暴和残忍场面，同时又令他们相信生命的坚韧和绝望中的希望。”《纽约时报》首席戏剧评论员本·布兰特利（Ben Brantle）在发表的评论中也对诺塔奇赞赏有加。他说：诺塔奇以传统的叙事结构、清晰的创作目的、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颇具感染力的人物形象和发人深思的主题将观众深深吸引。她始终致力于这一创作高度。一种原始而真实的苦痛冲破剧作《毁灭》强健的框架，让构思巧妙、令人伤感的结尾得以升华。”^[71]这部剧作由纽约曼哈顿戏剧俱乐部和芝加哥嘉民剧院联合制作，于2008年11月在芝加哥的古德曼剧场演出，连续上演两个月，成为热门剧目。之后它又在曼哈顿剧院俱乐部被搬上舞台，从2009年2月到9月连续上演，成为当时外百老汇舞台上的一棵奇葩，并受邀赴欧洲演出，让诺塔奇登上戏剧界的最高领奖台。

刚果地处非洲腹地，1998年开始的内战已夺去6300万国民的生命。这是自二战以来死亡人数最多的战争。近年来，刚果东部战乱仍然频繁，当地少女或成年妇女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性虐待，规模之大前所未见。这些女性的下体不是被利刃割伤，就是被树枝戳伤，生殖和消化系统皆已无法治愈。联合国负责人道事务的副秘书长霍姆斯表示，刚果的性暴力堪称世界最糟，无论统计数字还是残忍程度都令人目瞪口呆。《毁灭》正反映了刚果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女性所面临的惨绝人寰的残暴。故事发生在刚果一个小矿业城镇里，以一家设施摇摇欲坠、装饰破烂不堪的酒吧为背景。这个酒吧为当地的矿工、政府军人、叛军和来往的商人提供正常饮食服务的同时也提供性服务。酒吧老鸨纳蒂妈妈是位四十出头颇具魅力的女性。她精明能干，在地狱般的环境之中经营着有赢利的酒吧，手下有十个年轻的女孩供她指挥。在性虐待频繁的刚果，选择妓女这一行当是她们得以生存的唯一方式。纳蒂妈妈为了保护自己和手下工作的姑娘们，在动荡、混乱的时局中巧妙地周旋在政府与叛军之间，设法在屈辱中坚强地生存。当政府军人进入酒吧，她会毫不犹豫表现出对政府莫大的忠诚；当叛军在第二天到来之时，她也会展示出同样真挚的忠心。对于出现在自己酒吧之中的任何顾客，纳蒂妈妈都会以相同的热情迎接。剧作开始，观众或许会对纳蒂妈妈利益至上、无尊严可言的行为嗤之以鼻。她如同经营着罪恶的奴隶生意，从过往的商人之处购买女孩为其牟取利益。然而，随着剧情的发展，纳蒂妈妈光明磊落的伟大之心一一展现在舞台之上。一位名为苏菲的女孩来到酒吧之前已被蹂躏，虚弱之躯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在男权至上的刚果，这样贞节不保、无传宗接代能力的女性理所当然没有做妻子的资格。纳蒂妈妈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将其召进店内，让她唱歌以赚取工资，有空的时候再帮忙打理店里账务。幸运的苏菲不必担心再受屈辱，是纳蒂妈妈为其撑起安全的保护伞。迫切想治愈身体的苏菲偷窃了纳蒂妈妈一颗最为珍贵的宝石，想换取手术费用。得知这一初衷之后，纳蒂妈妈被深深触动，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剧作第三幕，炮声越来越近，纳蒂妈妈拿出宝石让一位获得她信任的商人带苏菲逃跑，她用自己最宝贵的财产换取苏菲人生全新的篇章。至此，纳蒂妈妈利欲熏心、左右逢源的形象被彻底颠覆。她面临着内战造成的国破家亡，目睹着周边女性身体和尊严时刻都会受到威胁的境况，没有在绝境中毁灭，却用坚强的人格为自己和身边的女性构建起一座避难所。观众在为纳蒂妈妈非凡的刚毅感到震撼之时，不得不抨击惨绝人寰的战争给普通民众，特别是女性带来的灾难。时至今日，多年野蛮破坏留下的创伤让刚果国民依然生活在破碎、脆弱和危险之中。对于战争的罪恶、女性的遭遇与坚强、丑恶和质朴的对照，诺塔奇的作品《毁灭》无疑是最好的描述。

评论家芭芭拉·克里斯汀（Barbara Christian）在《黑人女性小说家》中提出了黑人早期文学作品中有关黑人女性的三种主要刻板形象：“专横、喜剧化的妈咪形象；混血儿形象——混合种族妇女，其生命必须是悲剧的；撒菲勒（Sapphire）形象，她主宰并阉割了黑人男性。”^[72]在诺塔奇剧作中早已难觅这些单一的人物形象。在她的笔下，重大的历史事件和寻常的百姓生活相互交融，充满荆棘的生活道路与黑人女性寻求幸福的乐观与不懈构成强烈的对照，她们炙热的渴望与无畏的勇气在琐碎的日常点滴中得以升华。波拉·沃格尔对诺塔奇的作品青睐有加。她说：“犹如制图师在绘制一片全新的疆域，每当我捧起林恩的作品，兴奋会席卷我的全身。人类灵魂从未在舞台上被如此震撼地描绘。不同性别、种族、文化、历史的人物碰撞在一起，其间的细腻、复杂的关系在她的作品中得以真实地再现。在这微妙的关系背后，林恩又描绘出人类的普遍愿望是何等的单纯美好，它带着丝丝温柔、乐观与同情。”^[73]沃格尔的点评可谓一语中的。诺塔奇通过其几部不朽的作品，将人类，特别是黑人女性的苦痛、无畏与乐观描绘到极致。

[1]朱晓映，“从边缘向中心的成功突围——近三十年西方女作家获奖的启示”，《外国文学动态》，2010年，第5期，第42页。

[2]肖瓦尔特，《她们自己的文学：从勃朗特到莱辛的英国女性小说家》，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4年，第320页。

[3]穆菲，《美国女剧作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195页。

[4]Robert Brustein, "What Do Women Playwrights Want?" The New Republic, April 13 1992, p. 28.

[5]穆菲，《美国女剧作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35页。

[6]穆菲，《美国女剧作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36页。

[7]Carolyn Casey Craig, Women Pulitzer Playwrights: Biographical Profiles and Analyses of the Plays, Jefferson, NC: McFarland & Company, Inc., 2004, p. 18.

[8]Carolyn Casey Craig, Women Pulitzer Playwrights: Biographical Profiles and Analyses of the Plays, Jefferson, NC: McFarland & Company, Inc., 2004, p. 64.

[9]Carolyn Casey Craig, Women Pulitzer Playwrights: Biographical Profiles and Analyses of the Plays, Jefferson, NC: McFarland & Company, Inc., 2004, p. 60.

[10]Carolyn Casey Craig, Women Pulitzer Playwrights: Biographical Profiles and Analyses of the Plays, Jefferson, NC: McFarland & Company, Inc., 2004, p. 61.

[11]Carolyn Casey Craig, Women Pulitzer Playwrights: Biographical Profiles and Analyses of the Plays, Jefferson, NC: McFarland & Company, Inc., 2004, p. 61.

[12]Carolyn Casey Craig, Women Pulitzer Playwrights: Biographical Profiles and Analyses of the Plays, Jefferson, NC: McFarland & Company, Inc., 2004, p. 67.

[13]http://en.wikipedia.org/wiki/Ketti_Frings

[14]穆菲，《美国女剧作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197页。

[15]穆菲，《美国女剧作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242—243页。

[16]Carolyn Casey Craig, Women Pulitzer Playwrights: Biographical Profiles and Analyses of the Plays, Jefferson, NC: McFarland & Company, Inc., 2004, p. 259.

[17]许诗焱，“‘后现代时期的当代剧作家’——评琳恩·诺塔奇和她的《毁灭》”，《外国文学动态》，2010年第1期，第14页。

[18]许诗焱，“‘后现代时期的当代剧作家’——评琳恩·诺塔奇和她的《毁灭》”，《外国文学动态》，2010年第1期，第16页。

[19]Laurin Porter, "Contemporary Playwrights/Traditional Forms",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American Women Playwright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9, p. 196.

[20]Jill Dolan, The Feminist Spectator as Critic, Ann Arbor, MI: UMI Research Press, 1988, p. 12.

[21]穆菲，《美国女剧作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200页。

[22]Laurin Porter, "Contemporary Playwrights/Traditional Forms," The Cambridge Companion to American Women Playwright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9, p. 195.

[23]John Simon, "Sisterhoood Is Beautiful," New York Magazine, Vol. 14, No. 2, January 12, 1981, p. 42.

[24]Humm, "Off-Broadway Review," Variety, December 31, 1980, p. 60.

[25]Linda Paige, "Southern Firecrackers and 'Real Bad Days'", Beth Henley: A Casebook, edited by Julia A. Fesmire, New York: Routledge, 2002, p. 129.

[26]Frank Rich, "Beth Henley's Crimes of the Heart", New York Times, November 5, 1981, pp. 136-37.

[27]Colby H. Kullman & Miriam Neuringer, "Beth Henley", American Playwrights since 1945: A Guide to Scholarship, Criticism and Performance, edited by Philip Kolin, New York: Greenwood Press, 1989, pp. 169-78.

[28]Beth Henley, Crimes of the Heart, London: Penguin Books, 1982, p. 22.

[29]Carolyn Casey Craig, Women Pulitzer Playwrights: Biographical Profiles and Analyses of the Plays, Jefferson, NC: McFarland & Company, Inc., 2004, p. 142.

[30]肖瓦尔特，《她们自己的文学：从勃朗特到莱辛的英国女性小说家》，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4年，第78页。

[31]Karen L. Laughlin, "Criminality, Desire, and Community: A Feminist Approach to Beth Henley's Crimes of the Heart", Women & Performance: A Journal of Feminist Theory, Vol. 3, Issue 1, 1986, pp. 35-51.

[32]Philip C. Kolin & Colby H. Kullman, Speaking on Stage: Interviews with Contemporary American Playwrights, Tuscaloosa: University of Alabama Press, 1996.

[33]郭继德，《当代美国戏剧发展趋势》，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174页。

[34]郭继德，《当代美国戏剧发展趋势》，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173页。(www.xing528.com)

[35]Rita Kempley, "Crimes of the Heart", Washington Post, December 12, 1986.

[36]David Savran, In Their Own Words: Contemporary American Playwrights,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1988, p. 181.

[37]David Savran, In Their Own Words: Contemporary American Playwrights,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1988, p. 181.

[38]David Savran, In Their Own Words: Contemporary American Playwrights,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1988, p. 179.

[39]David Savran, In Their Own Words: Contemporary American Playwrights,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1988, p. 189.

[40]Esther Harriott, American Voices: Five Contemporary Playwrights in Essays and Interviews, Jefferson, NC: McFarland & Company, Inc., 1988, p. 158.

[41]David Savran, In Their Own Words: Contemporary American Playwrights,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1988, p. 183.

[42]Esther Harriott, American Voices: Five Contemporary Playwrights in Essays and Interviews, Jefferson, North Carolina, and London: McFarland & Company, Inc., 1988, p. 160.

[43]Esther Harriott, American Voices: Five Contemporary Playwrights in Essays and Interviews, Jefferson, North Carolina, and London: McFarland & Company, Inc., 1988, p. 160.

[44]Esther Harriott, American Voices: Five Contemporary Playwrights in Essays and Interviews, Jefferson, NC: McFarland & Company, Inc., 1988, p. 160.

[45]John L. DiGaetani, A Search for a Postmodern Theater: Interviews with Contemporary Playwrights, Westport: Greenwood Press, 1991, p. 249.

[46]John L. DiGaetani, A Search for a Postmodern Theater: Interviews with Contemporary Playwrights, Westport: Greenwood Press, 1991, p. 249.

[47]Esther Harriott, American Voices: Five Contemporary Playwrights in Essays and Interviews, Jefferson, NC: McFarland & Company, Inc., 1988, p. 156.

[48]Christopher Bigsby, Contemporary American Playwright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9, pp. 210-11.

[49]David Savran, In Their Own Words: Contemporary American Playwrights,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1988, p. 179.

[50]John L. DiGaetani, A Search for a Postmodern Theater: Interviews with Contemporary Playwrights, Westport: Greenwood Press, 1991, p. 247.

[51]David Savran, In Their Own Words: Contemporary American Playwrights,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1988, p. 192.

[52]Christopher Bigsby, Contemporary American Playwright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9, p. 249.

[53]David Savran, In Their Own Words: Contemporary American Playwrights,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1988, p. 191.

[54]Marsha Norman, Women Writing Plays, http://marshanorman.com/women_writing_plays.htm

[55]David Krasner, American Drama 1945-2000: An Introduction, Oxford: Blackwell Publishing Ltd., 2006, p. 121.

[56]David Savran, In Their Own Words: Contemporary American Playwrights,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1988, p. 189.

[57]玛莎·诺曼著，黄宗江、张全全译，“晚安啦，妈妈”，《外国戏剧》，1985年第1期，第112页。

[58]玛莎·诺曼著，黄宗江、张全全译，“晚安啦，妈妈”，《外国戏剧》，1985年第1期，第111页。

[59]玛莎·诺曼著，黄宗江、张全全译，“晚安啦，妈妈”，《外国戏剧》，1985年第1期，第104页。

[60]玛莎·诺曼著，黄宗江、张全全译，“晚安啦，妈妈”，《外国戏剧》，1985年第1期，第111页。

[61]玛莎·诺曼著，黄宗江、张全全译，“晚安啦，妈妈”，《外国戏剧》，1985年第1期，第111页。

[62]Marsha Norman and Christopher Durang Interview, http://marshanorman.com/interview_norman_durang.htm

[63]穆菲，《美国女剧作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230页。

[64]穆菲，《美国女剧作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217页。

[65]吴庆红，“论温迪·瓦萨斯坦的女性主义戏剧创作”，《当代外国文学》，2007年第1期，第14页。

[66]穆菲，《美国女剧作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217页。

[67]穆菲，《美国女剧作家》，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221页。

[68]Lynn Nottage, Intimate Apparel,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2006, title page.

[69]Madhu Dubey, "'No Bottom and No Top': Oppositions in Sula", Toni Morrison: Contemporary Critical Essays, edited by Linden Peach,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1998, p. 115.

[70]Lynn Nottage, Ruined,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2009, p. xiii.

[71]Lynn Nottage, Ruined,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2009, back cover.

[72]Barbara T. Christian, "Layered Rhythms: Virginia Woolf and Toni Morrison", Toni Morrison: Critical and Theoretical Approaches, edited by Nancy J. Peterson, Baltimor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 1997, p. 45.

[73]Lynn Nottage, Intimate Apparel, New York: Theatre Communications Group, 2006, title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