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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里士多德时间研究:教育思考与现象学研究

时间:2023-11-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亚里士多德从时间存在与否追寻时间的奥秘。时间在主观意识中成为可疑的存在,这一发现和分析,成为奥古斯丁时间研究的出发点,后世时间研究也没有偏离亚里士多德开辟的“主观时间意识”的轨道。亚里士多德时间研究的成就,提示“教育”之思,“教育”之看,与时间和时间性有着内在的联系。

亚里士多德时间研究:教育思考与现象学研究

一、亚里士多德的时间研究与可能的教育之思

亚里士多德的时间研究集中于《物理学》第四卷中。亚里士多德从时间存在与否追寻时间的奥秘。他发现,时间是一种可疑的存在,虽然时间可以分为各部分,即过去、现在和将来,但是过去已经过去,将来尚未到来,现在没有延展,不是“部分”,因此,时间不能说由若干个现在组成。

亚里士多德批判了时间是运动的观点,那是比较流行的看法。其一,事物的变化和运动存在于事物之中,但是时间同等地存在于一切地方,同等地与万物在一起。其二,一切运动和变化有快慢之分,而时间无快慢之分,快慢是由时间确定的。时间又不能由具体的或部分的时间来确定(具体的部分的时间是运动所有的),因而时间不是运动。

时间虽不是运动,但时间与运动有着内在联系。没有变化和运动,也不会有时间。觉察不到两个现在之间的不同,觉察不到其间的变化,就认识不到局间的这段时间存在。当我们没有辨明任何变化,我们就不知道时间的存在;当我们辨明了变化,我们就会说时间过去了。所以,“时间既不是运动,又不能没有运动”。运动与时间共在,运动在灵魂中发生我们就会得知同时有某个时间过去了,反之,当得知某个时间过去时,总是发现同时有运动发生。所以,时间要么是运动,要么是运动的什么,既然不是运动,那么必然是运动的什么。只有感觉到运动中的先于和后于时,人们才说时间过去了,有时间存在。通过判明先与后的不同以及先与后之间的居间者,我们确定了时间。时间与运动互相规定,相互判明。

时间是运动的数目。时间不是运动,而是运动得以计量的数目。时间不是某一种运动的数目,而是任何一种运动的数目,因而时间具有运动尺度的性质。“也许有人会问:时间是哪种运动的数目?或许应该回答:它是任何一种运动的数目。因为不仅事物的生成在时间中,而且它的消灭、增长、质变以及移动都是在时间中;所以,时间就是作为运动的这每一类运动的数目。由此可见,时间毫无疑问是连续运动的数目,而不只是某一种特定运动的数目”[1]。灵魂和灵魂的理智,是时间被看作运动的数目的根本所在。因为没有灵魂和灵魂的理智,就失去了计数的因素。运动即使存在,也不能得以计数。区分先于和后于,以及作为可计数的,都是时间计量的结果,而且它们作为可计数的东西就是(运动经过的)时间。“如果灵魂不存在,时间是否会存在?有人或许或提出这样的问题。因为,如若计数者不能存在,某个可以被计数的数目也不存在,因而显然就不会有数目存在;因为数目或者是已被计数的,或者是可能被计数的。但是,如果除了灵魂和灵魂的理智之外,再无其他东西有计数的资格,那么,假若没有灵魂,也就不能有时间,而只有以时间为其属性的那个东西,即运动存在了,如果没有灵魂运动也可能存在的话。先于和后于是在运动中的,而它们作为可数的东西就是时间。”[2]

亚里士多德的时间研究得出以下结论:

(1)时间和运动是相互规定的,通过时间来度量运动,也通过运动来度量时间,时间是运动的数目,而且被运动度量的时间多少也用来表示运动的数目。时间和运动之所以有着这样内在的关联,是因为它们同时具有可计数、连续和可分的性质。

(2)时间能够包容的事物都是时间性的,永恒的东西不在时间中,不为时间所包容,它们的存在也不能以时间来度量。时间性的东西是有生灭的东西。“事物的消灭本身并非是时间本身,而是偶然地在时间中发生的变化”[3]。这一结论也是亚里士多德研究古希腊哲学“时间与存在”课题成就的结果。古希腊哲学将存在区分为永恒的无时间性的存在和暂息的时间性的存在,前者是抽象的概念存在,最高形式是给出理念的神,后者是有着生灭、过程的具体存在,是世间万物的存在。“希腊哲学区分了绝对存在和暂息存在(genesis ),也区别了‘变’和‘不变’以及‘可变’和‘不可变’。绝对存在是一种概念式的存在,其最高表现形式体现为神的存在。暂息存在包括事物的生和灭以及它们的发展过程和各种形态变化,因此是在本质上不同于以不变和永恒为特征的绝对存在的另一种存在。”[4](www.xing528.com)

(3)现在是时间的限界,有现在才有过去和将来,现在连接着过去和将来。这是“现在”的绝对含义。“现在”的相对含义则是指“事物的时间临近”,比如说“他现在要来”,是说他即将要到这一事件。“ede”既指与现在接近的将来,又指与现在接近的过去。

(4)时间是运动和静止的尺度,存在于时间中就是指能够被时间所度量。事物在时间中被时间所度量,但是时间所度量的是作为运动的运动以及作为静止的静止,因为时间所度量的只是一定数量的运动和静止。

(5)时间是匀质的(被设定为匀质的),所以时间是一切运动和静止的尺度,无论具体的运动如何。所以“虽然运动是不同的、分离的,但每个地方的时间却是相同的,因为相等的和同时的数目在任何地方都是同一的”[5]

(6)匀整的移动,是最纯粹的运动,无论运动的数量还是时间的数量,都是被在时间中确定的运动来度量的,没有“匀整的移动”这一绝对的尺度,时间和运动的计量都是不可能的。这是时间和运动相互规定以及计量的理智前提。

(7)灵魂和灵魂理智是时间计量的基础,时间计量应该被看作是理智的成就。有时间计量,万物生灭及其过程就有了基本的尺度。

时间在主观意识中成为可疑的存在,这一发现和分析,成为奥古斯丁时间研究的出发点,后世时间研究也没有偏离亚里士多德开辟的“主观时间意识”的轨道。时间与运动有着内在联系,时间与运动相互规定与判明,客观时间是运动和静止的尺度,以及“匀整的移动”作为时间和运动共同的图式和理智前提,这些分析和论断,将时间研究带人到超越具体的存在者、具体的时间和运动计量的理智抽象中。

亚里士多德时间研究的成就,提示“教育”之思,“教育”之看,与时间和时间性有着内在的联系。“教育”是结构中的时间性存在。时间规定并判明时间中的“教育”,“教育”也规定并判明“教育”中的时间,虽然时间不只是给出教育的数量,但是存在于时间中的教育能够被时间所度量。客观时间计量度量教育可计量的成就,而主观时间意识“度量”教育的轻重,给出教育意义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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